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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藤的叶子在晨露里舒展,叶尖垂著的水珠坠在晨光里,像一串碎钻。许朗蹲在菜园边侍弄那几垄辣椒,指腹蹭过带著绒毛的青椒,忽然想起年轻时在夜校后院种的那片向日葵——那时候苏晚总说他“把讲台当土地耕,把学生当禾苗养”,如今讲台换成了菜园,禾苗变成了满院的娃,倒也应了那句“种什么就收什么”。

“许大哥,帮我看看这水管子?”三大爷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手里捏著段生锈的铁管,是昨晚给鱼缸换水时拧坏的。三大爷的记性时好时坏,却总记得谁家有啥工具,“你那套扳手还在不?当年你给院里接自来水管时用的那套。”

许朗直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在呢,搁储藏室最里头,我去拿。”他转身往屋走,路过二大爷的鱼缸时,特意停了停——那尾“墨龙”的后代正贴著缸壁游,尾巴一甩,溅起的水落在缸沿的青苔上,倒像是把几十年的光阴都晃活了。二大爷坐在小马扎上打盹,嘴角掛著笑,许朗猜他准是梦见当年在院里摆官威,被傻柱抢白的光景。

苏晚在厨房帮晓梅择菜,竹篮里的茄子紫得发亮,是望春单位分的。“妈,您看这茄子多新鲜,晚上做您爱吃的鱼香茄子。”晓梅把茄子切成滚刀块,刀碰到案板的声音篤篤响,像极了当年苏晚在夜校教孩子们认字时,用戒尺敲黑板的节奏。

“对了,”苏晚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噗”地窜起来,映得她眼角的皱纹都暖融融的,“下礼拜是念秋生日,她小时候总盼著吃你做的桂糕,还记得不?”晓梅手一顿,笑著点头:“咋不记得?那时候物资紧,您把攒了半月的票都给我了,说『姑娘家要甜甜蜜蜜的』。”

正说著,傻柱端著个砂锅从东屋出来,砂锅里燉著排骨,咕嘟咕嘟冒著泡,香气顺著锅盖的缝往外钻。“苏老师,晓梅,尝尝这肋排,今儿特意挑的小排,燉得烂乎!”他掀开锅盖,用筷子夹起一块吹了吹,往苏晚嘴边送,“您先尝尝咸淡。”

苏晚笑著躲开:“你这老头子,跟年轻时候一样,总把最好的往別人嘴里塞。”傻柱嘿嘿笑,露出仅剩的几颗牙:“习惯了,看著大伙吃得香,我就舒坦。”他现在住的东屋,还是当年院里给他腾出来的,墙上掛著张褪色的奖状,是他年轻时被评上“先进厨师”得的,边角都卷了,却被他用镜框裱得好好的。

院门口突然传来自行车铃响,是望春带著单位的年轻人来了。为首的小伙子扛著台摄像机,后面跟著两个姑娘,手里捧著红绸子包裹的东西。“爸,妈,给您俩带贵客来了!”望春把自行车支在葡萄架下,额头上的汗顺著鬢角往下淌,“这是电视台的同志,想拍个『老院子里的新生活』专题,特意来採访您和苏老师。”

许朗正蹲在地上修水管,闻言直起身,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採访啥呀,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啥好说的。”苏晚在一旁解围:“孩子们是想看看咱们院的变化,快进屋坐,我给你们沏茶。”

摄像机镜头扫过院里的角角落落:二大爷的鱼缸里,墨色的鱼正追逐著光影;三大爷手里转著核桃,见镜头对著他,赶紧往兜里摸,要分给扛机器的小伙子;秦淮茹的重孙子举著弹弓,正对著镜头做鬼脸,被秦淮茹一把拉到身后,嗓门洪亮地说:“这孩子,没规矩!”

採访是在葡萄架下进行的。女记者问许朗:“大爷,您在这院住了一辈子,觉得最幸福的是什么?”许朗摩挲著手里的旧扳手,那扳手是他年轻时修课桌椅用的,把柄被磨得发亮。“幸福啊……”他抬头看了看满架的葡萄,青的紫的掛在藤上,像一串串玛瑙,“就是看著院里的人,一代代往下走,日子越过越甜。”

苏晚接著说:“就像这葡萄藤,当年刚栽的时候就几根细枝,现在爬满了架,还能给大伙遮凉。人不也一样?年轻时栽下的苗,老了就能看著它开结果。”她说话时,阳光从叶缝里漏下来,落在她银白的头髮上,像撒了把碎金。

正说著,念秋带著学生来了。她现在教的是美术课,今天特意带孩子们来写生,说“让孩子们看看老院子的烟火气,比在画室里对著照片画强”。孩子们趴在石桌上,铅笔在画纸上沙沙响,有的画葡萄架,有的画鱼缸里的鱼,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对著傻柱炸面鱼儿的油锅画,鼻尖上沾著点灰,像只刚偷吃完米的小麻雀。

“念秋老师,您太奶奶画得像不像?”小姑娘举著画跑过来,画上的苏晚坐在藤椅上择菜,旁边的许朗正给她递水壶,背景里的傻柱举著锅铲,秦淮茹在给孩子们分苹果,满满一院的人,挤得像幅热闹的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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