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毛德祖神情复杂,刘义符见他沉默不言,遂继续说道。
“有一头髮斑白的老叟听得我提及符坚,彷徨血泪。”
刘义符並未夸大,除去坞堡之中的百姓能勉强存活,大小村落的树皮都已啃的精光。
待草树枯尽后,唯以黄土填腹。
是他们不够辛勤吗?
秦国境內大肆强征粮草,筹集三十万石难吗?
不难,只要苦一苦百姓。
纵是百万石,千万石,尤有之!!
曾经生活在符王治下的关中百姓,何曾遭受此等苦难?
毛德祖听之,感触颇深,他抬起白首,似是要將数十年前的悲愤忘却。
荷秦大乱之际,其父祖皆丧命於贼寇手中。
南渡时,他又何尝不是北望乡关。
衣冠南渡之情,毛德祖可算是亲身感受。
他听刘义符说起往事,一时触动颇深。
刘义符初见毛德祖时,便常常思量。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毛德祖誓守虎牢,被魏军断其水源后,自上到下,皆因饥渴而不流血。
泪尽,唯以血代之。
此等情形,何其之悲壮哉?
那时的毛德祖,寧死不降,所为的难道是自己这位紈少帝?
壮年时,他无力为父祖报仇。
垂暮时,他怎会再一次退却?
此等忠臣义士,凭何落得那般下场?凭何留於后世的,只有那寥寥一笔?
赵玄如此,毛德祖亦如此。
当毛德祖问起后,刘义符便不自觉地將二人相互联想。
“凭何无忠无义之人,却要比忠义之人长存於世?”
刘义符指斥的,不单是近在尺尺之间的姚,还有那篡位之逆臣,姚。
符坚至五將山,只剩下侍卫十余人。
姚之將吴忠追赶上符坚时,见其神色自若,坐而待之。
此后,姚向符坚索要传国玉璽,方才有那怒目遗言。
五胡次序!无汝羌名!!
姚逼迫禪让不成,便符坚杀於新平寺。
此后姚建国,虽屡建文武之功,但难掩弒君之罪名。
无汝羌名,难道是符坚真心之言吗?
姚被封为龙骤將军,符坚曾对其激勉道:“昔朕以龙骤建业,未尝轻以授人,卿其勉之!”
若符坚自心底认为羌人低贱,怎会以大任受之?
看著往前倚重的后生,为权利而叛,欲置己为死地,何其淒凉?
秦受四方兵戈,至三世而亡,皆因其损天德过甚。
宋二世之后,染得逆乱人伦纲常之污秽,又何尝不是受上天遣之?
史间诸事,不过轮迴尔。
並非是刘义符迷信命理之说,只是当下境遇,就如同一座警钟发出阵阵錚鸣之声。
“若今日困守於坞中之人是您,我亦往之。”
刘义符一句肺腑之言,道破了寂静。
毛德祖乾裂的唇角颤动,他惊的看著刘义符。
良久,毛德祖释然一笑。
“世子之仁义,非吾所能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