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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最后的致意(2)
“很简单,先生,”贝尼斯警长回答说,“从死者口袋里发现的唯一线索就是你给他的信。信上说你当天在他家过夜,而他就是在那天晚上死的。就是从这封信的信封上,我们知道了死者的姓名和住址。今天早上九点钟以后,我们赶到他家时,你不在,别的人也不在。我一面电告葛莱森先生在伦敦找你,一面调查威斯特里亚寓所。后来我进城和葛莱森先生一同来到这儿。”
“现在,”葛莱森先生说着站了起来,“我想最好是公事公办。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你跟我到局里走一趟,把你的供词写下来。”
“当然可以,我立刻就去。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我仍然聘请你代为出力,我希望你能够不惜代价,想尽一切办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的朋友转过身去看着那位乡镇侦探。
“我想你不会反对我与你合作吧,贝尼斯先生?”
“当然不会,先生,我感到万分荣幸。”
“从你做事的方式来看,你做事干脆,有条有理。我能够问一下,死者遇害的确切时间是什么时候,这有线索没有?”
“凌晨一点钟以后他一直在那里。当时下着雨,他肯定是在下雨之前死的。”
“可这根本不可能,贝尼斯先生,”我们的当事人大声地喊道,“他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我敢发誓,就在那个时间,他正在我卧室里和我说话。”
“是很奇怪,但并非不可能。”福尔摩斯微笑着说道。
“你有线索了?”葛莱森问道。
“从表面上看,案情并不是十分复杂,尽管它带有某些新奇有趣的特点。在斗胆发表最后结论之前,我还必须进一步了解一些情况。哦,对了,贝尼斯先生,你在检查房子的时候,除了这张便条之外,还有没有发现了别的奇怪的东西?”
这位侦探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朋友。
“有,”他说,“还有一两样非常奇怪的东西。等我在警察局办完了事后,你也许可以对那些东西发表高见的。”
“随时听候你的吩咐,”福尔摩斯说着按了一下铃,“赫德森太太,送这几位先生出去,顺便麻烦你把这封电报差人发出去。叫他先付五先令的回电费。”
客人们离开之后,我们在寂静中坐了一会儿。福尔摩斯拼命抽着烟,那双锐利的眼睛上眉头紧锁,他的头往前伸着,表现出他特有的那种专心致志的神情。
“嗯,华生,”他突然转身问我,“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对斯考特·艾克尔斯先生的故弄玄虚还摸不着头脑。”
“那罪行呢?”
“嗯,从那个人的同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点来看,应当说,他们肯定跟这起谋杀案有关系,为了躲避法律的制裁而逃之夭夭。”
“这个观点是有可能的。不过,你得承认,从表面上看是他的两个仆人合伙谋害他,但为什么要在他有客人的那个晚上袭击他呢,这很奇怪。那一个星期,除了那天以外,其余几天,他都是独自一人,他们大可以要把他怎么样就把他怎么样。”
“而且他们为什么逃走呢?”
“是啊,他们为什么逃走呢?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另一个重要情况就是我们的当事人斯考特·艾克尔斯的那一段离奇经历。现在,亲爱的华生,要解释这两个疑点,那岂不是简直超出了人的智力范围?如果能作出一种解释,也能说明那张内容古怪的神秘便条,那么,姑且把这种解释作为一种暂时的假设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我们了解到的新情况完全与这场阴谋符合,那么我们的假设就可以逐渐成为答案了。”
“可是我们的假设是什么呢?”
福尔摩斯仰身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
“你必须承认,亲爱的华生,这不可能是个恶作剧。正如结局所示,事情很严重。把斯考特·艾克尔斯哄骗到威斯特里亚寓所和这件事有关联。”
“什么关联?”
“让我们一环扣一环地来研究一下。从表面上看,这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和斯考特·艾克尔斯之间突如其来的奇怪友谊是有些不合情理。加快友谊步伐的是那个西班牙人。就在他第一次认识艾克尔斯的当天,他就赶到伦敦的另一头去拜访艾克尔斯,而且同他保持密切往来,最后把他请到厄榭去。那么,他要艾克尔斯干什么呢?艾克尔斯又能向他提供什么呢?我看不出这个人有多大的魅力。他并不是特别聪明,不太像能和一个机智的拉丁族人志趣相投的人。那么,加西亚为什么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偏偏选中了他,是什么特别适合他的需要呢?他有什么突出的气质吗?我说他有。他正是一个传统的体面英国人,正是一个能给另外一个英国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证。你已经亲眼看到,尽管他的叙述很奇怪,两位警长都不曾想到对他的供词提出疑问。”
“可是,要他见证什么呢?”
“事情既然已成这样,他见证不了什么了,不过,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他就可以见证所有。这就是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明白了,这样他就可以证明他不在场。”
“没错,亲爱的华生,他可能是要人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为了进一步展开讨论,我们不妨设想威斯特里亚寓所的那一家人共同策划了某种阴谋。不管他们的企图是什么,我们可以假设他们是想在凌晨一点钟以前出走。他们在挂钟上动了手脚。很可能是这样:他们让艾克尔斯去睡觉的时间比艾克尔斯认为的时间要早些。无论如何,也许是,当加西亚走去告诉艾克尔斯是一点钟的时候,实际上还没有过十二点钟。如果加西亚能够在提到的时间内干完想干的事情并回到自己房里,那么,他显然对任何控告都能作出强有力的答辩。我们这位无可指责的英国人则可以在任何法庭上宣誓说被告一直是在屋里。这是对付最糟情况的一个保障。”
“对,对,我明白了。不过,另外几个人不见了,又怎么解释呢?”
“我还没有掌握全部情况,不过我认为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但是,就凭面前这些材料来定论,那是错误的。那只能是在摆弄材料,自圆其说而已。”
“那张便条呢?”
“便条上是怎么写的?‘我们自己的颜色,绿色和白色。’听起来很像赛马。‘绿色开,白色关。’这显然是信号。‘主楼梯,第一走廊,右边第七,绿色。’这是约定地点。我们说不定会在这件事的末尾碰上一个吃醋的丈夫哩。这显然是一次危险的探索,不然,她就不会说‘祝成功’了。‘d’--这应当是入门指南。”
“那个人是西班牙人。我推测‘d’代表多洛蕾丝,在西班牙这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的名字。”
“好,华生,很好,可是这个推理很难成立。西班牙人同西班牙人写信,会用西班牙文。写这封信的人肯定是英国人。好吧,我们只有耐心等待,等那位了不起的警长回到我们这里来再说。不过,我们可得庆幸我们的好运气,是它使我们在这几个钟头里得以摆脱难以忍受的闲散和无聊。”
在我们的萨里警官返回之前,福尔摩斯已经接到回电。福尔摩斯看了回电,正要把它放进笔记本,他瞥见了我满带着期望的脸。他笑着将回电递给我。
“我们是在贵族圈子中打转呢。”他说。
电报上列了一些人名和住址:
哈林比爵士,住丁格尔;乔治·弗利奥特爵士,住奥克斯肖特塔楼;治安官海尼斯·海尼斯先生,住帕地普雷斯;杰姆斯·巴克·威廉斯先生,住福顿赫尔;亨德森先生,住海伊加布尔;约舒亚·斯通牧师,住内特瓦尔斯林。
“这显然是缩小了我们的行动范围,”福尔摩斯说,“毫无疑问,头脑精明的贝尼斯已经采用了某种类似的计划。”
“我不太明白。”
“哦,我亲爱的伙伴,我们已经提出了结论,加西亚吃饭时收到的是一封约会或幽会的信。现在,如果这种推测是对的,为了赴约,他就要爬上那个主楼梯,到走道上去寻找第七个房门。我们都知道,那所房子很大。同样可以肯定的是,这所房子距离奥克斯肖特不会超过一二英里,因为加西亚是往那个方向走的。而且,按照我对这些情况的推测来看,加西亚原想赶在凌晨一点钟以前回到威斯特里亚寓所,以说明他并不在现场。由于奥克斯肖特附近的大房子为数有限,我采取了简便的办法,打电报给斯考特·艾克尔斯提到过的几个经理人。他们的姓名都在这封回电里。我们这堆乱麻的另一头肯定就在他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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