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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10)
不管究竟应该怎样解释白瑞摩的行为才算正确,我总是觉得,在我能解释清楚之前,要我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实在是个很重的负担。早饭后我到准男爵的书房去找他,就把我所见到的事都告诉他了。可是他听了以后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感到吃惊。
“我早知道白瑞摩在夜里经常走动,我曾想和他谈一谈这件事,”他说道,“我曾两三次听到他在过道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时间恰和您说的差不多。”
“那么,也许他每晚都要到那窗前去一趟。”我提醒道。
“也许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倒可以悄悄跟在他后面,看一看他究竟在干什么。我真猜不出如果您的朋友福尔摩斯在这里的话,他会怎样处理。”
“我相信他一定会像您所建议的那样采取行动,”我说道,“他会跟踪白瑞摩,并看看他到底干些什么事。”
“那么我们就一起干吧。”
“可是,他一定会听见的。”
“这个人有点耳背,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得抓住这个机会去试探一下。我们今晚就一起坐在我的屋里,等他走过去。”亨利爵士高兴得反复搓着双手,显然他是喜欢冒这么一次险,以调解沼地上枯寂的生活。
准男爵已和曾为查尔兹爵士拟订修筑计划的建筑师以及来自伦敦的建筑商联系过了,并且也邀请了普利摩斯的装饰匠和家具商。因此,很快我们就会看到这里巨大的变化了。显然,我们的朋友心怀远大的理想,并决定不辞辛劳、不惜代价来恢复他们家族的威望。在这所房子经过整修刷新并重新布置之后,就只缺一位夫人了。我们可以从种种迹象中清楚地看到,只要这位女士愿意,这一点就不会成为遗憾了,因为我很少见到过一个男人会像他对我们的美丽的邻居斯台普吞小姐那样着迷。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往往真正爱情的发展并不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顺利。譬如说吧,爱情之海的平静水面今天就被一阵意想不到的风波扰乱了,给我们的朋友造成了极大的不安和苦恼。
我们结束了关于白瑞摩的谈话之后,亨利爵士就戴上帽子准备出去了,当然我也要跟随他出去。
“什么,您也去吗,华生?”他怪模怪样地望着我问道。
“那要看您是不是要到沼地去。”我说。
“是的,我是到那里去。”
“啊,您是知道我所接受的指示的。对您的妨碍我很抱歉,可是您也听到过福尔摩斯是怎样郑重其事地坚持说我不能让您单独出去的,尤其是不能让您单独到沼地去。”
亨利爵士带着愉快的微笑把手扶在我的肩膀上。
“我亲爱的伙伴,”他说道,“虽然福尔摩斯聪明绝顶,可是他并没有预料到从我到了沼地以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相信您决不愿意妨碍别人。我一定得单独出去。”
这事使我很为难。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办才好。就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怎样办的时候,他已拿起手杖出门了。
我将此事重新考虑之后,我受到了良心的严厉谴责,因为我竟让他离开了我的身旁。我想象得出,一旦由于我不听你的指示而导致一些不幸的事发生,使我不得不回到你的身旁向你忏悔,我的感情将如何。说真的,我一想到这里脸就红了。也许现在去追他还不太晚,因此,我马上就朝着梅利琵宅邸方向出发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匆匆向前走去,一直到我走到沼地小路分岔处才看到了亨利爵士。在那里,我因为怕走错路就爬上了一座小山,从山上我可以居高临下地观望一切--就是那座插入阴暗的采石场的小山。从那里我很快就看到了他。他正在沼地的小路上走着,距我约四分之一英里远,身旁还有一位女士,除了斯台普吞小姐之外不可能是其他人。显然在他俩之间已有了默契,而且是约定好的,他们一边并肩徐徐而行,一边呢喃细语。我看见她双手急促地做着手势,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很认真;他聚精会神地听着,有一两次他还用力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我站在乱石中间望着他们,真不知道下一步应当怎么办。追上去打断他们亲密的交谈,显然是一件不讨人喜欢的事,而我的责任又要求我一时一刻也不要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跟踪窥察一个朋友,真是一份可憎的工作。尽管如此,可是除了从山上观察他,事后再向他坦白以求心安外,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确实,如果当时有任何突然的危险威胁到他,因为我离他太远而根本来不及援助,可是我相信,你和我的意见一定相同。处在这样的地位真让人犯难,而且我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们的朋友亨利爵士和那位女士又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谈着话,我突然发现,看到他们会面的并不止我一个人,因为我一眼看到了一个绿色的东西在空中浮动着,再一看才知道那绿色的东西是装在一根杆子的顶端的,拿着那杆子的人正在坎坷不平的地方走着。原来那正是斯台普吞拿着他的捕蝶网。他距那对情侣要比我近得多,他好像是在向着他们的方向走去。正在那时,亨利爵士突然将斯台普吞小姐拉到身边,用胳膊环抱着她,她似乎要奋力从他手中挣脱,她的脸闪向一边。他低头向她,可是她像是抗议似的举起一只手来。随后我看到他们一跳就分开了,并且慌忙地转过身来,原来是斯台普吞在搅扰,他狂奔着向他俩跑去,那只捕蝶网在他身后可笑地摆动着。他在那对爱侣面前愤怒得张牙舞爪,可是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好像是斯台普吞在责骂亨利爵士,爵士在进行解释,可是斯台普吞不但拒绝接受,而且变得更加暴怒了,那位女士高傲而沉默地站在旁边。最后斯台普吞转过身去专横地向他妹妹招了招手,她犹豫不决地看了亨利爵士一眼后,就和她哥哥并肩走了。那生物学家的手势说明,他对那位女士也同样很不满。准男爵望着他们的背影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慢慢地沿着来路走回去了。他低着头,一副失意的样子。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令我感到羞愧的是,在我们的朋友不知不觉的时候,偷看了他们这样亲密的场面。我从山坡跑了下去,和准男爵在山脚下相遇。他气得满脸通红,双眉紧皱,就像是个才智枯竭而不知所措的人。
“天哪!华生,您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他说道,“难道说您真的跟着我来了吗?”
我把一切都解释给他听了:我感到不能待在家里,就跟踪了他,以及我看到所发生的一切。他满眼怒火地看了我一会儿,可是我的坦白消除了他的怒气,他终于发出了悔恨失望的笑声。
“我原以为平原中心是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可靠的地方呢。”他说道,“可是天哪!好像全乡的人都跑了出来看我求婚似的--而且还是糟糕透顶的求婚!您的座位在什么地方啊?”
“就在那座小山上。”
“原来是坐在很远的后排呀,啊!但是她哥哥可跑到最前排来了。您看到他向我们跑过去了吗?”
“是的,我看到了。”
“您见过他像是疯了似的吗?--她那位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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