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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回忆录(一)(6)
“当然不会。我希望这样的经历多多益善!”
“那么,今天就去怎么样?”
“可以,如果你愿意,今天就去吧。”
“你介意去更远的地方吗?比如伯明翰。”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
“那你的诊所怎么办?”
“每次我的邻居外出,我就帮他给病人看病。他一直想报答我。”
“哈哈!这再好不过了!”福尔摩斯仰靠在椅子上,目光敏锐地看着我,“我觉得你最近身体不好,夏天感冒总是有点令人讨厌的。”
“上个星期我得了重感冒,三天没有出门。可是,我想我现在已经康复了。”
“不错,你看起来很健壮。”
“你怎么知道我生过病呢?”
“我亲爱的朋友,你是知道我的方法的。”
“又靠你的推理法了。”
“一点也不错。”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从你的拖鞋上。”
我低头看了看我脚上的那双新漆皮拖鞋,“你究竟是如何……”我开始说,可是我的话还没问完,福尔摩斯就先开了口。
“你的拖鞋是新的,”他说道,“买来应该还不到几个星期。可是向着我的那面鞋底已经被烧焦了。刚开始,我以为是鞋子沾了水后在火上烘干时被烧焦的。可是鞋面上有张写着店员代号的小圆纸片。如果鞋子沾过水,这代号纸片早该掉了。所以我肯定你一定是靠近火炉边烤火才烤焦了鞋底。在潮湿的六月,一个人要是无病,他是不会轻易去烤火的。”
正如福尔摩斯的所有推理一样,复杂事情一经解释推敲后都变得非常简单。看着我的表情,他了解了我的想法,嘲笑似的笑了笑。
“只怕我一解释,就泄露了天机。”他说道,“只问结果不问缘由,更能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么,你是准备到伯明翰去了?”
“当然了。这件案子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委托人在外面四轮马车上等着,一切到火车上再说。你能立刻出发吧?”
“等等。”我匆忙地给邻居写了一张纸条,跑上楼去向我妻子说明情况,在门外石阶上赶上了福尔摩斯。
“你的邻居是一个医生?”福尔摩斯看着隔壁门上的黄铜门牌说道。
“是的,他也像我一样,买下了一家诊所。”
“这家诊所很早以前就有了?”
“和我的那家一样,从房子一建成,两家诊所就成立了。”
“啊,那么,你这家的生意比较好了?”
“我想是这样的。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从石阶上看,你家石阶比他家的薄了三英寸。马车上这位先生就是我的委托人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请允许我来介绍一下。喂,车夫,把马赶快点,否则我们会赶不上火车。”
我坐在派克罗夫特先生对面,他是一个身材高大、颇具气质的年轻人,表情坦率而恳切,微微卷曲的小黄胡子,戴着一顶闪亮的大礼帽,穿着一套整洁朴素的黑衣服。让我们一眼就看出他是那种聪明的城市青年。他们被人称为“伦敦佬”,我国闻名遐迩的义勇军团,就是由这类人组成的;在英伦三岛上他们中涌现的优秀体育家运动员比其他阶层都多。他脸色红润,略带笑容,可是由于他的嘴角下垂,让我觉得他带有一种异样的悲伤。直到我们坐在驶向伯明翰的头等车厢里,我才知道他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因此,他才来找歇洛克·福尔摩斯的。
“我们要坐七十分钟的火车,”福尔摩斯说道,“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请你把跟我讲过的那些有趣的经历,尽可能详细地再说一遍。再听一遍这些事件的经过也有利于我分析案情。华生,这件案子可能有点特殊,当然也可能没有。现在,派克罗夫特先生,我不再打扰你了,你赶紧说吧。”
我们的年轻伙伴望着我,眼中闪烁着亮光。
“让我觉得糟糕的是,”他说道,“我似乎上当了。当然,也许结果证明我说错了,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假如我因为这件事被炒鱿鱼,得到的结果是一场空,那么我该是个多么愚蠢的人啊。华生先生,我不善言辞,我的经历是这样的:
“我曾经在德雷珀广场旁的考克森—伍德豪斯商行供职,可是今年春天商行卷入了委内瑞拉公债券案,生意一落千丈,经营惨淡。也许你还记得那一件公债券案。当商行破产时,我们二十七名职员全部都失业了。我在那里工作了五年,老考克森给了我一份评价很高的推荐书。我四处找工作,可是与我处境相同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到处碰壁。在考克森商行时,我的收入是每星期三镑,在那期间我储蓄了大约七十镑,可是这一点积蓄不足以维持生活,很快就用光了。我几乎连应征信的信封和邮票都买不起。我跑了很多家公司、商店,都磨破了靴子,依然找不到工作。
“我终于打听到龙巴德街的大证券商行莫森—威廉斯商行有一个职位。我敢肯定,你对伦敦东部中央邮政区的情况可能不太熟悉,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伦敦最具实力的商行。那家商行规定,只能通过信函应聘。虽然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我还是把我的推荐信和应聘书都寄了去。谁知,我突然收到了回信,信中说假如我能通过下星期一的面试,我马上就可以去上班。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挑选人的。听说,经理把手伸到一堆应聘书里,抓住哪个就是哪个。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为我幸运入选而高兴。刚开始的职务与我在考克森商行的一样,我的收入是每个星期一镑。
“我马上就要说到这件事的奇怪之处了。我住在汉普斯特德附近波特巷17号的一个寓所。收到任用通知的那天晚上,我正坐着吸烟,房东太太拿着一张印着‘财政经理人阿瑟·平纳’的名片进来。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但我还是让房东太太把那人请进来。进来的人身材中等,头发乌黑,黑色的眼珠,黑色胡须,鼻子上有点油亮。他举止敏捷,说话急促,看上去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
“‘你就是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吧?’他问道。
“‘是的,先生。’我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你曾经在考克森—伍德豪斯商行工作,对吗?’
“‘是的,先生。’
“‘是莫森商行新聘的秘书,是吗?’
“‘是的。’
“他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理财方面有很多非凡的业绩。你还记得考克森的经理帕克吧,他总是对你赞不绝口。’
“听到他这么说,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在业务上一向精明能干,但是我从没有想到竟有人这样称赞我。
“‘记忆力好吗?’他说道。
“‘还可以。’我谦逊地回答。
“‘你失业以后,还关注市场交易的情况吗?’他问道。
“‘是的。我每天早上都要看证券交易所的证券行情。’
“‘真用心啊!’他大声喊道,‘这才是成功之道呢!你不介意我来测验你一下吧?请问埃尔郡股票牌价是多少?’
“‘一百零五镑十七先令半至一百零六镑五先令。’
“‘新西兰的统一公债呢?’
“‘一百零四镑。’
“‘英国的布罗肯·希尔恩股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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