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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有一件事我也必须先让你知道,我再继续讲下去。我们结婚时,我的妻子把全部财产都转让到了我的名下。这不是我的本意,因为我认为一旦我的事业失败,那就很难周转了。但她坚持这样做,我只好随她了。啊,大约六个星期之前,她来找我。
“‘杰克,’她说道,‘当你接受我那笔钱的时候,你说过,只要我任何时候需要都可以向你要。’
“‘是的,’我说道,‘那原本就是你的钱啊。’
“‘好的,’她说道,‘我要一百镑。’
“我听到这话,感到惊讶,因为我以为她不过是想要买一件新衣服或其他这类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
“‘噢,’她开玩笑地说道,‘你说过你只不过是做我的银行保管员,要知道,银行保管员是从来不会向顾客问这类问题的。’
“‘如果你真需要,你当然可以拿到这笔钱。’我说道。
“‘啊,是的,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把这笔钱用在哪里?’
“‘杰克,过几天我再告诉你,现在不行。’
“于是我只好照办。这是我们夫妇间第一个秘密。我把一张支票给她后,就没再过问这件事。这件事可能跟后来发生的事没有关联,但我认为我还是都说出来比较好。
“我刚才告诉你们,离我们住所不远,有一座小别墅。在我们住所和小别墅之间有一块田地,但如果你要到小别墅去,就必须沿着大路走到对面,然后再绕到一条小路上,从小路过去。小别墅旁边,有一片茂密的苏格兰枞树,我常在那里散步。在树林中,散步总是令人心情舒畅的。让人遗憾的是,八个月来,这座小别墅一直无人居住。那是一座很华丽的两层楼,有一条式样古朴的走廊,周围长满金银。我常在那里驻足,并且经常想住在那里该是多么惬意啊。
“唉,上星期一傍晚,当我走在这条路上时,正好看到一辆空篷车行驶在小路上,走廊旁边的草地上有一堆地毯和其他一些东西。显然,这座小别墅被租出去了。我走过去,装作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会儿,想了解一下是谁成为了我们的新邻居。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正隔着小别墅楼上的窗户窥视着我的举动。
“福尔摩斯先生,因为我距离那人较远,所以我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可是,我的背上冒出了冷汗。当时,那人的长相给我的印象就是那不像张人脸。我疾步上前,想把窥视我的那个人看得更清楚些。但当我走近后,那张面孔突然不见了。我站着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钟,打算把我看到的分析一下。因为距离较远,我不敢肯定那人的性别。可是那人的肤色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它僵硬木讷,不自然得吓人,就像青灰色的白垩土。我感到非常不安,决定再去看看这座小别墅的新住户。我在门上敲了敲门,有一个身材高大消瘦的女人马上把门打开。让人害怕的是,这女人面容丑陋。
“‘你有什么事?’她操着北方口音。
“‘我是你对面的邻居,’我把头朝向我的住处,示意道,‘我看你们刚刚搬进来,我来看看是否能帮助你们做些什么……’
“‘喂,我们需要你帮助时,会请你的。’她说完,把门关上。我对我受了如此无礼的待遇,感到非常生气,转身便回家了。整个晚上,尽管我竭力去想别的事情,但我老是回想起窗户后的怪人和那个粗鲁的女人。我的妻子是一个胆小而易激动的女人,因此我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她,我不愿意让她分担我的苦恼。临睡以前,我告诉她那座小别墅现在已经被租出去了,她没有回答。
“我通常睡得很死,夜里没有什么能把我吵醒,家里人常常这样嘲笑我。可是在这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刺激或是其他原因,我睡得没有平常那么死。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人在走动。当我看到我妻子已经穿好衣服,披上了斗篷,戴上了帽子,我喃喃地对她这种不适时的举动提出了异议。当我看清烛光映照下我妻子的脸时,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神情是以前我从未见过的,也决不会是假装的。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在她扣紧斗篷时,她还偷偷地瞧着我,看是否惊醒了我。后来,她以为我还在睡梦中,便轻轻地从屋中溜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尖锐的大门合叶发出的嘎嘎吱吱声。我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敲床栏,以便确定我是不是在梦中。我看了下枕头下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凌晨三点钟,我妻子独自外出,她究竟要干什么呢?
“我定定地坐着足有二十分钟,反复思考着这件事,设法寻找一些合理的解释。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正当我苦苦思索这件事时,听到门又轻轻关上了,我的妻子走上楼来。
“‘半夜三更你到哪里去了,艾菲?’她一进来,我便问道。
“听我这样责问她,她立即大惊失色,突然尖叫了一声。这一夹带着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意的尖叫声比其他的事更使我烦恼。我妻子向来是一个真诚直率的女人,看到她悄悄溜进自己的屋内,以及她面对丈夫责问时表现出的惶恐,我很心酸。
“‘杰克,你醒了!’她勉强笑了笑,大声说道,‘怎么,我还以为没有什么能把你吵醒呢。’
“‘你到哪里去了?’我更加严厉地责问。
“‘难怪你要觉得惊奇了。’她说道。我看到她在解斗篷上的纽扣时,手指不住地颤抖。‘呃,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事实是这样的,我觉得有点胸闷,特别想呼吸新鲜空气。假如我不出去,我想我真的会晕倒的。我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现在我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不敢正视我,声音也完全不似平常的语调。这说明她在撒谎。我没有回答,伤心地把脸转向墙壁,千百种恶意的猜测和怀疑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妻子会对我隐瞒什么呢?她古怪神秘地出门去了哪里?在没有查明这件事的真相之前,我想我是不会安心的。在她向我撒过谎后,我不愿再继续追问她了。这一夜我始终辗转反侧,忐忑不安,猜来猜去,越想越不明白。
“第二天我本应到城里去,但我非常心烦意乱,也顾不得照顾生意了。我妻子似乎也和我一样心神不宁,她一直观察着我的脸色。从她困惑的神色,我看得出来她已经知道我不相信她的话,她现在已方寸大乱。早餐时,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吃完早餐后,我立即出去散步,以便能在清晨新鲜空气中理清头绪。
“我一直走到克里斯特尔宫,在那里待了一个小时,回到诺伯里时已经午后一点钟了。经过那座小别墅时,我停下来望望那些窗户,看看是否能见到窥视我的那个人。福尔摩斯先生,当我站在那里时,我该是多么惊讶呀,小别墅的门突然开了,我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她,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当我们目光相遇时,我妻子显得比我还更加不安。霎时,她似乎下意识地想退回到那座别墅中去。她意识到无法再躲藏,便走上前来,她苍白的脸色和惊惧的目光与其强装着的笑容极不相称。
“‘啊,杰克,’她说道,‘我刚过来看看能否给新邻居一点帮助。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杰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那么,’我说道,‘昨晚你就是到这里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喊道。
“‘我完全可以确定,你昨晚到这里来了。他们是什么人?你竟然深更半夜来看他们?’
“‘以前我没到过这里。’
“‘你怎么能对我撒谎?’我大声喊道,‘你的声音都变了。我有事瞒过你?我要进去,把这件事弄清楚。’
“‘不,不,杰克,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进去。’她激动得难以自抑,呼吸急促地说道。等我走到门口时,她一把拽住我的袖子,强硬地把我拉回来。
“‘求你不要这样做,杰克,’她高声喊道,‘我保证过几天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进去,只会自找苦吃,没有任何好处。’我挣脱她的手,她紧紧把我抱住,苦苦地哀求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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