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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担心这个案子证据确凿,等你到时,他已经被定罪了。”
他说:“华生,很多事情,常常是证据很明显,但事实却是相反的。我到那以后,一定会尽我的推理能力,也许会发现雷斯垂德看来并不明显的地方,以证实这件事,推翻他的那套说法。这种行为,雷斯垂德恐怕不会理解。华生,你很了解我,我这样说你当然不会觉得夸张。随便举个例子,可以证明我的话不是妄言。我没去过你的卧室,但我清楚地知道你卧室的窗户在右手边。这点,雷斯垂德先生能想到吗?”
我诧异地问:“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笑着说:“我亲爱的伙伴,我很了解你,知道你喜欢干净,常常刮胡子。但是要刮胡子必须要借着从窗口照进来的光线。因为你的右颊比左颊干净,所以我知道你的窗户在右手边。这个小事可以作为观察问题和推理的例证。这是我的长处,也许对我们当前的调查有所帮助。所以,对在传讯中提出的一两个次要问题值得研究。”
“什么问题?”
“警察逮捕小麦卡锡的时候,他并不在案发当场,而是回到了哈瑟利农场。当警察拘捕他时,他很平静,还说他是罪有应得。他的这句话消除了验尸官和陪审团心中的任何一点怀疑。”
我说:“这么说来,他已经坦白交代了。”
“不是这样,因为后来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认为他是清白无辜的。”
“在发生了这一系列事件之后才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这是十分让人怀疑的。”
福尔摩斯说:“刚好相反,我觉得只有这句话是目前我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线光芒。如果他被捕的时候神情慌张,或假装气愤,那倒有可疑之处了。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表现出惊慌和气愤一定是不自然的,而对于一个奸人来说,却是个好办法。现在他坦然承认,这说明他如果不是清白无辜,就一定是很能自我克制的人了。至于他说自己‘罪有应得’,可能是他追悔的话。那个小女孩曾说,他在树林里面曾和父亲争吵,还像要打他似的。因此,我觉得他的那句话是自我谴责和内疚的表现,而不是犯了罪的人的表现。”
我摇头说:“但我觉得这件事很难挽回了,因为有许多人在证据远比这个案子少的情况下就被认定为杀人犯。”
他说:“不错,有的案件无罪的证据比这个案子更多,但受冤枉的人也不少。”
我问:“那么,这个年轻人自己是怎么交代的?”
“他的交代对他自己并不利。但其中倒有一两点值得研究。报纸上有,你自己看吧。”
他从那捆报纸中抽出一份赫里福德郡当地的报纸,找到其中的一页给我。标题上写着“詹姆斯·麦卡锡的供词”,内容如下:
“我曾离家三天去布里斯托尔,刚于星期一(即三日)回来。我回到家时,父亲不在,女仆说他和男仆约翰·科布驱车去罗斯了。不久后,我听到马车进院的声音,我从窗口看见他一下车就立即转身出去。我当时并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于是,我拿着猎枪往博斯科姆比池塘的那个方向走去,想到那边的养兔场打兔取乐。途中,我看见了猎场的看守人威廉·克劳德,他所说的证词,并没有错,但他说我在跟踪我的父亲,那是误会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父亲在我前面。当我走到距离池塘一百码的地方,我突然听见我父亲大声喊‘库伊’,这是我们父子间相呼的暗号,于是我立刻跑过去,发现他正站在池塘边。他看见我时表现得很惊讶,并且粗声粗气地问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刚开始还只是争吵,后来几乎动手打起来,因为他硬是让我离开。我知道他的火气越来越大,便转身打算回去。但是我还没走到一百五十码的距离,突然听到我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号叫,于是我又立即奔到那里。我发现我父亲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头部受了重伤。我把枪扔下,扶起他,但他很快就死了。我在他的身边跪了几分钟,然后到特纳先生的看门人那里去请求帮助,因为他的房子离池塘最近。我听到喊叫声回到我父亲身边时,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但我父亲的性情我也不能隐瞒,他对人很冷淡,行为令人害怕,不过也没有和谁结下仇怨。这就是我了解的情况。”
验尸官:“你父亲将死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证人:“没有,我只听到他好像微弱地叫了一声‘拉特’。”
验尸官:“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证人:“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
验尸官:“当时你为什么要和你父亲争吵?”
证人:“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验尸官:“如果你不说,恐怕要勉强你了。”
证人:“我真的不能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和案子毫无关系。”
验尸官:“这要由法庭来决定。你应该明白,如果你不说,在起诉时,会对你非常不利。”
证人:“不管怎样,我还是不能回答。”
验尸官:“据我所知,‘库伊’是你们父子之间常用的暗号。”
证人:“是的。”
验尸官:“那么,他既然没有看见你,而且也不知道你已从布里斯托尔回来了,怎么会喊出这个暗号?”
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一个陪审员:“当你听到喊声后返回去,除了你受重伤的父亲外,有没有发现其他引起你怀疑的东西?”
证人:“没有可以确定的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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