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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道:“巴索洛谬一定出事了!我怕死了!我的神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确实是万分恐惧的样子。他那张从羔皮大领子里露出来的脸痉挛着,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表情就像一个惊慌失措到处求救的小孩子。

福尔摩斯坚决而干脆地说道:“我们进到屋里去。”

塞笛厄斯恳求道:“请进去!请进去!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们跟随他走进甬道左边女管家的屋子里。这个老太太正惊魂不定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可是一看见摩斯坦小姐就好像得到了安慰。

她情绪激动地向摩斯坦小姐哭诉道:“老天爷,看到您这张温柔安静的脸多好啊!看见您,我就觉得好多了!我这一天呀,真是不容易呀!”

我的同伴轻轻拍抚着她那满是皱纹的手,低声说了几句温柔的、安慰她的话,老太太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她解释道:“主人锁上房门不和我答话,一整天我都在这里等他叫唤。他倒是常常喜欢一个人待着,可是一个小时以前,我害怕出事,于是上楼从钥匙孔往里偷看了一眼。您一定要上去一趟,塞笛厄斯先生,您一定要自己去看一看!十年来,无论是巴索洛谬先生高兴的时候还是悲伤的时候,我都看见过,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他现在的这样一副面孔。”

歇洛克·福尔摩斯提着灯在前边引路,塞笛厄斯吓得牙齿打架、两腿哆嗦,幸好我搀扶着他,才一同上了楼。福尔摩斯在上楼时,两次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小心地查看那些留在楼梯棕毯上的泥印。他慢慢地一级一级地走上去,把灯放低,细细观察两侧。摩斯坦小姐则留在楼下,和仍处在惊恐中的女管家做伴。

上了三级楼梯,前面就是一条相当长的甬道,右边墙上悬挂着一幅印度挂毯,左边有三个门。福尔摩斯仍旧一边慢走一边有系统地观察着。我们紧随其后,长长的影子投在我们身后的甬道上。第三个门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福尔摩斯用力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旋转门钮,用力推门,可也推不开。我们把灯靠近了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是用很粗的门锁倒闩着的。钥匙已经扭转过,所以钥匙孔没有全部被封闭起来。歇洛克·福尔摩斯弯下腰从钥匙孔往里看了看,立刻又站起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激动。他说:“华生,这儿确实是有点可怕,你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钥匙孔往里一望,被吓得立刻缩了回来。淡淡的月光照在屋内,隐约中有一张好像挂在半空中的脸在注视着我,脸以下的位置都隐入了黑影里。这张脸和我们的伙伴塞笛厄斯的脸完全相似,同样光亮的秃顶,同样的一撮红发,同样的无血色的脸,可是表情是死板的。可怕的狞笑,不自然露出牙齿的笑。在月光照耀下如此沉寂的屋里,没有比看到这样的笑脸更使人毛骨悚然的了。屋里的脸同我们那矮小的朋友是如此相像,以至于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看他是否还在身边。我忽然又想起他曾经说过,他和他哥哥是孪生兄弟。

我对福尔摩斯说道:“这太可怕啦!现在怎么办呢?”

他答道:“一定要打开门。”说着他就朝着门扑了过去,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到锁上。门响了响,可还是没有被推开。我们就合力猛冲,砰的一声,门锁断了,我们进入了巴索洛谬的屋里。

这间屋子布置得好像化学实验室。面对着门的墙上摆着两排带玻璃塞的玻璃瓶子。桌子上摆满了本生灯、试验管和蒸馏器。墙的一角有许多盛着酸类的瓶子,其中一瓶似乎已经破漏,流出了一股黑色的液体。空气中充斥着一种特别刺鼻的柏油气味。屋的一边,在一堆散乱的板条和灰泥上,立着一架梯子,梯子上面的天板上有一个洞,大小可以容人出入。梯子下面有一卷长绳,凌乱地盘放在地上。

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扶手木椅上,坐着房间的主人,他的头歪在左肩上,面露惨笑。他已变得僵冷,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不仅仅是他的面部表情特别,就连他的四肢也蜷曲得和正常死人不同。他那扶在桌子上的一只手旁边,放着一个奇怪的器具——一根粗糙的棕色木棒,上面用粗麻线捆着一块石头,像是一把锤子。旁边放着一张从记事簿上撕下来的破纸,上边潦草地写着几个字。福尔摩斯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我。

他抬起眉来说道:“你看看。”

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惊恐地看见上面写着“四个签名”。

我问道:“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福尔摩斯正弯腰检验尸身,随口答道:“谋杀!啊,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看!”他指着扎在尸体耳朵上面头发里的一根黑色长刺。

我道:“好像是一根荆刺。”

“就是一根荆刺。你可以把它拔出来。可是得小心点,这根荆刺上有毒。”

我用拇指和食指把它拔了出来。荆刺刚刚取出,伤口便迅速合拢,除了残留的一点点血痕能说明伤口的存在,很难再找出其他遗留下来的痕迹。

我说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太离奇、太令人费解了,我现在更加糊涂了。”

他答道:“恰恰相反,各个环节都清楚了,我只要再弄清几个环节,全案就可以了结了。”

自从我们进屋后,几乎已经把我们的同伴给忘记了。他还站在门口,还是那样哆嗦和悲叹着。忽然间,他失望地尖声喊了起来。

他喊道:“宝物全都丢失了!他们把宝物全抢去了!我们就是从那个洞口把宝物取出来的,是我帮着他拿下来的!我是最后看见他的那个人!我昨晚离开他,下楼的时候,还听见他锁门呢。”

“那时是几点钟?”

“是晚上十点钟。现在他死了,警察来后必会怀疑是我害死了他,他们一定会这样怀疑的。可是你们二位不会这样想吧?你们一定不会想是我害死了他吧?如果是我害死了他,我还会请你们来吗?哎呀,天哪!哎呀,天哪!我知道我要疯了!”他跳着脚,狂怒使他全身痉挛起来。

福尔摩斯拍着他的肩,和蔼地说道:“舒尔托先生,不要害怕,您没有害怕的理由。请听我的话,坐车去警局报案,承诺会尽全力协助他们,我们就在这里等您回来。”

这矮小的人茫然地遵从了福尔摩斯的指示,我们看着他蹒跚地摸黑走下楼去。

六 依据现场,作出判断

福尔摩斯搓着手说道:“华生,现在我们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我们要好好地利用。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个案子已经基本明朗了,可是我们不能过于自信,以免出了差错。现在看着似乎简单,或许其中还藏有更玄妙的事情呢。”

我不由得问道:“简单?”

他像个老教授在对学生们讲解般说道:“当然很简单!请你坐在屋角那边,别让你的脚印把证据弄乱了。现在开始工作吧!头一件,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走的?屋门从昨晚就没有开过。窗户吗?”他提着灯往前走着,不像在和我说话,简直是在自言自语地大声嘟囔道:“窗户是从里面关牢的。窗框也很坚固,两旁没有合叶。我们把它打开。旁边没有雨水漏管。房顶也离得很远。可是有人在窗台上站过。昨晚下过小雨,窗台上有一个脚印。这儿有一个圆的泥印,地板上也有一个,桌旁又有一个。华生,看这儿!这真是个好证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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