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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405.我和老杜看秃驴
“老杜！”
“……干啥？”
“走！”
“干嘛去？”
“这些外来的和尚太不懂规矩了！来洛阳连山头都不拜，实在是太没礼貌啦！和本真人一道，砸了他的场子去！”
“别别别……”
好悬喊一句“大哥冷静”的杜如晦一把拉住了起身的道士，满眼哭笑不得。
还本真人？
你连个绿油油的法衣都穿不上，也敢自称真人？
“……嗨，你直接说要饭的不就得了？”
只是天地之炁的妙用而已。
远处，悬于半空的僧人经文忽然一断。
行进之中，被那波纹一样的佛光传身而过，一股股安宁祥和的佛光荡漾，让人心生暖意。
杜如晦感同身受。
“道长莫要胡闹……玄奘大师讲法时，连闲暇的京城权贵都要以礼相待。据说几位王爷都是门前贵客……连国师都默认了，你想做什么？”
“……”
前后的反差让杜如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笑出了声。
“《律藏》中解释:“乞讨者为比库，遵从于行乞者为比库，持割截衣者为比库。”
总觉得道长确实太市侩了一些。
可还是好心的给出解释：
“……此言有理，确实如此。”
而且还有一些脑残不顾安全巡查员的劝阻，等大潮来临时，非喜欢往河边凑。
不就吹牛皮嘛。
马也不骑了。
春日盎然，还有不到十日便是清明了。
但也只是断了一息的时间，仿佛呼吸断句一般，便继续说道：
“一来，为作证一来果之行道者……”
“嗯，对，诸比库。这秃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大海唯一，咸味。正如此……像你这种读书人，基本不需要什么思考，便知道这话的意思。可要是那种没读过书，或者像我这般的人呢？我会想……如大海唯一？什么意思？咸味？……喔，原来他是说：犹如大海唯有一味，即咸味。正是如此般一样，乞丐们，此法、律唯有一种味道，即解脱味。”
与其这样，倒不如去瞧瞧。
心思无比玲珑的杜如晦似乎一下就懂了李臻的意思。
“噗嗤……”
话都让你说完了。
这不算什么。
只觉得……道长真的是一言直指人心。
是啊……
“我之前给别人讲故事的时候，其实书里也有佛门角色。偶尔我说起秃驴也好，骂他们弱智也罢……也有人看不惯，说我对佛门不敬。而等我因为故事里的某个事夸起来那群和尚的时候，又有人说我站在道门的角度去帮佛门说话，也不合适。我呢，就告诉他们，我说：列位，甭管佛门也好、道门也罢。我们存在的初衷，便是希望这个世道变得好一些。而大家伙呢，若是连个向善之心都没有，那佛道又有什么用？说白了，大家都是为了这个世道变得更好而存在的，对吧？”
李臻有些感叹：
在杜如晦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李臻耸耸肩：
茶也不喝了。
瞧瞧人家是怎么弄的。
也是人山人海。
但那是他们自己的话么？
李臻嘴角一抽，忍不住和杜如晦来了一句：
“诸比库是啥？”
杜如晦沉默无语。
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那五颜六色的衣裳，以及一片黑压压的脑袋瓜。
可没来由的心头却满是认同。
“走，去瞧瞧呗。”
而李臻的视野里，也出现了一个悬于洛水河半空中跌坐的光头僧人之影。
同时空气里的香料味也越来越浓了。
“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佛陀，那么大智慧的佛陀一定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会用最直白的语气告诉要饭的叫子：哥几个吃着呐？哎，和你们扫听个事儿。你们知道……大海是什么味道么？
隔了老远，李臻就瞧见了隔着几座石桥的远处金光闪烁，看起来跟西天净土一般。
结果一个浪头打过来，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家伙……”
而人头攒动中，伴随着李臻和杜如晦的越走越近，二人都听到了空气中伴随那如若雾气一般涌动的佛光，传递而出的声音：
“诸比库，如大海唯一，咸味。正如此，诸比库，此法、律唯一，即解脱味。诸比库，以此法、律唯有一味，即解脱味故，诸比库，于此法、律中的第六种稀有、未曾有之法。见此之后，比库专注此法、律。……”
而这些“子”在曰的时候……真的也是那般佶屈聱牙么？
大敌！
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啊……大海只有一种味道，是咸味。老几位，这就和我说的道理一样，这世间律法也只有一个味道，就是让你遵循律法，才能得到解脱，嘿，你还别抬杠，不信咱试试……我觉得佛陀一定是这么说的。只不过……”
李臻能做什么？
他啥也不敢做。
他瞅着那人数至少几千人。
真不是人还差不多。
一边感慨着杜如晦的博学，索性就在人群不远处，手撑着凭栏，看着那真如同佛陀降世一般的僧人，语气飘忽：
“可我听不懂。倒不是说我是道士，不懂佛门经典。其实……不瞒你说，我老师最近也没少给我讲《道德经》……可同样，她讲经时，也和那秃驴一样……”
“太深奥了呀……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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