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404.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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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404.抢生意

“开始什么？”

李臻的脑子转慢了一拍。

只觉得这香气是真的好闻……喷香喷香的，有股很特别的庄严肃穆之意。

下意识的又呼吸了一口气。

但这次香味里却有了变化，那股喷香喷香的肃穆之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烟火气。

黍稷杆子搭配乱七八糟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说时迟那时快。

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伴随着那股微风，吹遍了院子。

不过，这乱七八糟的香料燃烧的味道，比起刚才那股悠然清韵的檀香味一比，可差远了。

因为无论是后世的影视剧也好，还是历史上那个真实的玄奘也罢。

李老道回忆着自己下午2点多钟，看着珍兽栏附近那一些人神色匆匆往西边跑的模样……

“……上午什么时间？”

在他的概念里，道长可是道门众人。

道人吐槽。

“你先等会。”

看着道人那“你就吹吧，我看你能吹出来什么来”的遭恨表情，杜如晦也有些尴尬：

“法理无外乎人情。大奸大恶之人就地正法，但一些小偷小摸……那位玄奘法师风头正盛，这些时日不知与多少京城贵人交好。同时生具慧眼，谁是真心悔过谁是假意顺从一眼观之。所以，能得到他点头承认的，削发为僧余生青灯古佛，我们也就许了。”

可本来的吐槽之言，却让杜如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法理面前连人人平等都做不到，你当个锤子律师！”

两码事，不挨着。

“一日讲法两个时辰，南城北城两岸河堤无人立足之地。若不是春耕之际，一些人都外出劳作去了，否则据说整个洛阳城十室九空，为的就是能去聆听一下这位玄奘法师的佛法。啧啧……”

“……下午？”

上午俩小时，下午俩小时。

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独属于君子的冷笑：

“莫急，莫急。七品判官，不行。但三品呢？二品呢？一品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削发为僧便能脱离礼法束缚？嘿嘿……我法家自先秦时代定人伦道理，牧万民以法相约。这由律法构成的世道，王孙贵族都逃不脱，和尚……又凭什么走？”

呸。

微微抬头，观之天地。

可是，这股伟大的君子思维，在杜如晦下一段话后，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依旧不认同那什么放下屠刀之类的话语，但却并不妨碍他欣赏玄奘的功绩。

李老道一脸欣慰。

“当然不是，律法为天命人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做了错事就想出家，便是藐视法度，我们当然不许了。不过……”

“道长，在怎么样，那也是得道高僧。道长乃方外清修之人，虽说佛道不一家，但这声秃驴……也有失礼仪了吧？”

于民族大义面前，光是这一点，就相当伟大了。更别提……隔壁的三哥们压根就没有记录民族历史的习惯，想要查查自己祖宗干了些什么，在后世都得借鉴玄奘所著的典籍。

“……”

现在，有国师坐镇的洛阳基本盘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和尚来砸场子……于情于理道门的人应该也耍些手段收买人心才是。

瞠目结舌。

“……”

就如同他明明想让那个狗皇帝去死，可却偏偏得承认，杨广无论是京杭大运河，还是基础设施修建的丰功伟绩一般。

“巳时（9到11点）。”

恍惚间，似乎终于弄懂了为什么自己这书馆今日下午一个生意都没有了。

虽然不知律师是什么，可听起来应该是和刑律有关，于是他继续说道：

“刚不是说接引亡魂么？”

师夷长技以制夷。

先损我们这群诏狱司的判官，再损那位高僧大德。

最后索性不搭理道士的话茬，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都可以称得上是伟大。

而就在李臻打算左右看看，看看谁家烧这些个玩意的时候，捧着茶碗的杜如晦不紧不慢的说道：

“上午一场，讲的是佛门大经，善士虔诚，遍地西天净土。下午一场，做的是接引极乐，苦海无边，亡魂度化投胎。这玄奘法师的经，很好听。听一场，便是心中自在，极乐近在咫尺。可我总觉得……这僧人的经不诚，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诚。所以我不太喜欢他。”

但偏偏心里还挺美的。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猛然反应过来的道人再次拦住了书生的话头：

“你刚说什么玩意？……一日……几个时辰？”

可谁成想……在听到了这话后，那道人却只是点点头，发自内心的来了一句：

“嗯，牛比。”

“……啥意思？犯了错，剃光头当和尚，你们这些判官就不追究了？……你瞅瞅，老杜，我说什么来着。这群秃驴家里面可当真是藏污纳垢对吧？还有，你这革命立场有问题啊……”

“嗤嗤~”

“我也觉得此事不妥。但……官场上的东西，不就是这般么。”

杜如晦说完，不由得看向了李臻。

院中的道人咬牙切齿。

艺术和人性得分开看嘛。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