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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道人那翻白眼的模样，杜如晦摇头：
“不，我在搞权衡。这世间天大地大，大不过王权律法。我只是个七品判官，人微言轻。但我不着急……”
“岂止不少？”
杜如晦一脸嫌弃。
“嗯嗯！”
真给贫道面子……
已经觉得够可以的了。
你瞅瞅。
杜如晦怎么琢磨，都觉得这话不是个东西。
带着点自恋的心态，他来了一句：
“然后呢？这僧人动静这么大，天天得不少人去吧？“
这也是炎黄子孙最善于做的事情。
“老杜，咱哥俩说话别藏着掖着。你的意思是说……这股香味，是御……啊不是，是那秃驴引出来的？”
“申时（3到5点）。……唔，不过得提早去，才能抢占到好位置。据说有的人为了能让佛法洗涤自身，距离佛光普照最近的地方，专门雇了一批人去占位，一个位置都炒的几百两银子了。“
“有。”
道士一字都不提。
“所以你在搞中庸？”
和尚一个都没放过。
新鲜的词汇显然杜如晦没听懂。
他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每场半个时辰的书。
“……”
我朋友，拿我当亲哥们一样，连这种事都不瞒着我……
他心说这味道就跟烤羊肉串似的，要是来把辣椒面，再来点孜然……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可是呢……
杜如晦脸上的冷笑化作了感慨，指了指鼻子：
“上午那一场，点拨众生。而道长可知，下午这一场是做什么的？”
虽说这很三哥罢……但这也是给自己人长脸长面儿的光荣嘛。
李臻动了动鼻子，点头：
“……？”
那不要脸的和尚……竟然让人去听他瞎胡咧咧一个时辰？
一天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
免费让人去听！？
“秃……秃驴！！”
但永远不会去否认别人已经做出来的成就。
“两个时辰。上午一个，下午一个。”
“你再等会。”
李臻呢，一脸坦然：
“可我心里就这么想的啊。和尚就是秃驴，咱俩是朋友，知己弟兄，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有啥话我和你不藏着掖着。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那你说，你是喜欢让我骗你，不跟你说实话呢？还是让我喊他秃驴？对你坦诚相待？“
更何况……他始终认为佛家也好，道家也好，其实到了神州大地，都已经发展成为了与原始宗教文化有很大出入的一种……关乎于民族文化、信仰的一部分。
在他看来，与其说玄奘西去求佛是为了佛门，倒不如说是为了让民众完成“从小我到众生”过渡的思路转变。
李臻拦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一脸的费解之色：
而这些手段无论大小，就如同这燃香避障一般，终归是惠利万民之事。
话到此处，明年便是而立之年的书生第一次在道人面前，表露了自己的抱负。
“……”
牛鼻子忒不是东西了。
“京城那些权贵豪商们，不管是希望攒些功德也好，还是家中祭奠祖先也罢。成车成车的香料往河边运送，为的就是香料的烟气能护持着这位玄奘法师，好积攒些功德……而太医院的人前些天也给出了一些香料药材的配比，发到这些富商的手里。皆是些避障除秽的方子。这已经连熏了好几日了，估摸今年的城里肯定不会闹什么瘟疫……姑且也算是一桩好事了吧。”
你瞅瞅，我家哥们，知己弟兄。
可又觉得这个别扭啊……
你这话可忒损了。
杜如晦一脸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
“不错。那玄奘下午念诵往生经文时，竟然引得天地异象，河水生香，仿佛这条洛水河，便是传说中接引亡魂转世投胎的忘川河一般。有他这位大德坐镇，河水檀香直通幽冥，而咱们现在闻的这些味道，便是那芸芸众生在河边燃香祭祀的味道。唔……你闻闻，空气中是不是有些香料的味道？”
可李臻也不多解释。
特么你一天时间都占满算逑！
而最关键的是……这个比还免费！？
他喊秃驴也好，骂人家滚也罢。
“我回来时，这位玄奘法师已经将了好多事日的经文了。每日两场，一场上午，一场下午。地点呢，就在靠近皇宫的洛水之畔。讲法时，周身悬天跌坐，言出法随，天地之炁佛光浩荡，让人心生宁静，仿佛得大德点化，顿开茅塞，这些时日里经常能看到一些大恶之人于洛水畔悔过自信，削发为僧，愿意侍奉其左右……”
在他看来，御弟哥哥不管怎么闹，都实属正常。
呛行呛到你李爷爷头上了是吧！？
一旁的杜如晦忍不住微微摇头。
啧。
这张扭曲到面目全非的脸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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