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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问问你，你是想害死月亮吗？你早就预计到我潜在的行动，还要……”
“对于海博德，我这里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你会相信我的猜测吗？我刚刚差点杀了月亮，我想你不会再信任我的了。”
艾琳的目光有些茫然，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只能有些失落地把手收回。
“纯粹?”
升腾的烟雾渐渐散去了，伴随着药效的消退，艾琳隐隐地感受到了袭来的痛苦，洛伦佐也察觉到了这些，他说道。
她看向洛伦佐，艾琳搞不清楚这一切怎么会在眼前重演。
她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她无力从这浑浊的大海里脱身，也不愿就这样沉沦死去，她夹在中间，痛苦地挣扎了很久。
不知道是被刺痛的双眼，还是真心的悔过，艾琳直视着那烈阳流下了眼泪，也是在这一刻，洛伦佐感受到了。
“是啊，你不觉得很好吗，他和我们不一样，他什么面具也没有戴，你能直接从他那糟糕的表情上读出他那糟糕的内心。”
洛伦佐说着缓缓地转过了身。
“灵魂的深处，你可以将这里称为【间隙】。”
洛伦佐低声问道。
艾琳有些迷茫地说道。
“他学不到的，如果他真的学到了教训，那么他应该是直接杀了我，而不是让我活下来，这才是他应该做的。”艾琳回答。
“这东西用多了会上瘾，所以忍一忍吧。”
平和的气氛之下，悲伤的潮水涌动着。
“你太完美了，艾琳，完美到几乎不再像一个人。”洛伦佐说。
“说到底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自身给予我们假象而已，血液流速加快，心脏用力地跳动，大脑分泌着那醉人的物质，有时候太清醒反而是一种过错。”
“我开始讨厌你了。”
艾琳想了想又说道。
这就像一个古怪的仪式，就像感冒了喝热水就会痊愈，明明两者之间没什么必要的关联，但很多人就是相信喝了热水病就会好。
艾琳突然挣扎了起来，她不清楚洛伦佐在做什么，但她感受到了，有人撕开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试着去窥视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他思考了一下，再次说道。
“这是个清澈纯粹的人，如果这样的人多一些，这个世界也不会这么糟糕，但你也很清楚，这样的人活不久，他能活到现在，大概是真的很幸运吧。”
艾琳坦然地说道，这是深藏在内心的秘密，在这个不算糟糕的时刻，对着这个和神职人员多少沾点关系的洛伦佐讲述这一切。
艾琳显然理解错了洛伦佐的意思，她对很多人都敞开心扉过，但每个人都被她骗的很惨。
就像你，你是强大的猎魔人，但你砍杀一辈子吗？还是说你注定会死于某场战斗之中？其实我也清楚这些，我注定会死于某次失败的行动，可仔细想想我现在只不过是在重复这糟糕生活的一切，无论这个结局是提早到来，还是被拖的很晚，这都改变不了什么。”
“真美啊……”
“这里是哪里？”艾琳问道。
“对，问题又绕了回来，我给了你可以杀死红隼的机会，为什么你没有动手呢？”
洛伦佐在这个时机追问道。
“嗯，我都看到了。”
洛伦佐说着伸出手按住了艾琳的脸，手指强硬地扒开她的眼皮，强迫她看着自己，艾琳感到了隐约的不安，随后她看到了。
“有些事情太难搞清楚了，就像你一样，你已经杀了太多人了，生命对于你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随手便可以摧毁的事物一样，我也是如此，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我的工具而已，我沉溺其中，早就分不清它与所谓工具的区别了。”
艾琳似乎把洛伦佐当做了神父，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还行吧，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我要去救伊瓦尔，我要和这该死的人生说再见，至于之后的事，谁在乎呢？”
香烟燃尽了，艾琳将烟蒂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看着它静静地燃烧殆尽。
“让我看看你的内心，到时候我就会清楚你对于海博德的猜测是真是假。”
这……也是优点？
这一次艾琳没有闪躲，犹豫了一会后她缓缓说道。
“你在试着救赎你自己，可这样真的能做到吗？”
艾琳看起来疲惫极了。
“我以为大家都会喜欢坏家伙的。”洛伦佐不以为然。
艾琳又问道。
“听起来真糟糕。”洛伦佐说。
“那么海博德呢？你还是没有解释你为什么那么恐惧海博德，这究竟是为什么？”
“甚至说，你会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表演而已，我在试图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在某个时机再次进攻，杀光你们所有人。”
“我建议你最好别这样。”洛伦佐警告道。
“内心？可以啊，但你会相信吗？”
艾琳想到了什么，她的话语停住了，眼瞳微微缩紧，其中倒映着洛伦佐那神秘莫测的眼瞳。
“我还没去过教堂，我很多次都想走进忏悔室，对神父诉说着我所做的罪行，但我没有勇气这样做。”
刚刚还和和气气的，现在话语又凌厉了起来。
纯粹？还是心大？洛伦佐也分不清，不过他想起了来时火车上的情景，实际上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但只有红隼那个神经病一直在敲着三角铁骂骂咧咧的要跳车。
这就是艾琳的目的，纯粹又有些可笑的目的。
他没有摧毁艾琳的意志，因此在这不完全的【间隙】入侵之下，洛伦佐看到的记忆也是不完全的。
那只是一个又一个微光的折射而已，但就是从这一个个角落的残余里，洛伦佐看清了一切。
黄昏的光映亮了洛伦佐的脸，艾琳愣住了，情绪交织在了一起，洛伦佐面无表情地看着艾琳，但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
“我相信你了，艾琳·艾德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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