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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救赎之路
“爱情？你在说什么啊？霍尔莫斯先生，你不觉得那种东西对于我们而言太沉重也太奢侈了吗？”
洛伦佐此刻在艾琳的眼中也变成了一只可爱的狗子，只不过这个狗子和其他狗子都有些不同，它长着锋利的獠牙，有着凶恶的眼神，浑身尽是狰狞的肌肉。
有时候你甚至难以将他归类为狗子，与其说是一只狗子倒不如说是有着狗子外形的怪物，但这个怪物也很可怜，可怜到艾琳都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目光相对，洛伦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艾琳已经完全混淆了这一切，是不是对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你是出于什么理由回来的呢？你完全可以逃之夭夭的，凭借你的能力，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地活下去不困难吧？”
洛伦佐想起了什么，这样的对话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但这一次是最接近真相的时候。
撕开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此刻艾琳已经无路可退了。
“在此之前，你都没必要叛离铁律局，伊瓦尔这件事可是大功一件啊，你说不定还会升职加薪什么的……那么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放弃这些了呢？”
“我累了，霍尔莫斯先生。”
艾琳慢悠悠地说道。
“不！洛伦佐！停下来！”
艾琳问。
“伊瓦尔？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就是一只没有残疾的小狗，大概是自己看起来就很弱小的原因，他为了显得自己的强大喜欢乱吼乱叫，他很少信任一个人，但他愿意跟在我的屁股后走，尽管他走起来很费力。”
洛伦佐没有回头，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
“以前是。”洛伦佐回答。
在那犹如深海的眼眸里，在那最深邃的黑暗里有火光亮起，炽白而又纯粹的焰火，仿佛有颗不断灼烧的烈日正藏匿于其中。
“我开始对伊瓦尔那个家伙感兴趣了，一个能让你迷途知返的家伙，想必也会很有趣。”洛伦佐说。
洛伦佐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走到艾琳的身边，低下身，脸庞无比地靠近她。
艾琳想到这里露出了微笑，这是个还不错的告解，虽然很简陋，但足够了。
“与其这样，不如早点结束这一切。”
艾琳的手轻轻地拂过船舱，真实的触感令她困惑。
艾琳太了解所谓的情感，过于了解之后便是她看穿了这一切，她能轻易地向其他人展现他们所渴望的一面，一张张面具重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什么代价？”
“开玩笑的，我已经厌倦这种事了，”艾琳收回了手，笑嘻嘻的，“伊瓦尔之后我就再也难以提起兴趣了，我这样害死过很多人，但这次不同，我突然有了什么所谓的愧疚感，我很难过，我要去救伊瓦尔。
灰蓝的眼眸近在咫尺，犹如镜面一般，艾琳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自己。
“不过我还没有试着驯服过怪物。”
艾琳的挣扎逐渐停了下来，一切归于宁静。
阵阵清凉的海风袭来，轻拂着艾琳的脸庞，她迷茫地看着四周，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艘渔船之上，而在不远处洛伦佐趴在栏杆上，望着海平面尽头那美好的黄昏。
“我也意识到这些了，我会有很多身份的预设，你知道吗，如果你喜欢热情的，我就变成热情的，喜欢冷漠的，我就会变成冷漠的，有时候我都快忘记了我是谁了。”
“所以你都看到了？”
艾琳的话语声慢慢地低了下来，这时洛伦佐才注意到她一直紧盯着自己，紧接着她缓缓地靠近，伸出手轻拂着洛伦佐的脸。
一名罪大恶极的女人，一名显然罪孽没比自己轻多少的……牧师？
但来不及了。
“是啊，难过，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搞清楚‘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对于我而言这东西就像简单的公式一样，你也看到月亮了，他被我耍的团团转，我很清楚该怎么讨好他人，怎么俘获他们，就连暴戾的伊瓦尔也没有躲过。”
“我不是艾琳，我不是艾琳·艾德勒。”
“可是如果不试试的话，谁又知道答案是什么呢？”
洛伦佐试着杀光所有的妖魔，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是否能达成他想要的那个未来，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自己认为这样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
洛伦佐有些悲哀地看着艾琳，此刻他才意识到女人内心深处的绝望。
艾琳的神情僵硬了很久才慢慢舒缓了下来，在洛伦佐的面前她一败涂地。
“我们都是活死人，不是吗？我们早就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了，虽然还能说话，还能呼吸，但我们的结局都早已注定，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拖延这一切的到来而已。
想到这里，艾琳有些难过地说道，她也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她的生死完全取决于洛伦佐。
“艾琳，我可以相信你，不过这需要你付出代价。”
“伊瓦尔很聪明，聪明到他愿意欺骗自己，月亮则是个蠢东西，太蠢的下场就是……他很纯粹。”
“对，就是在这里，我和伊瓦尔旅途的终点，夜幕完全降临之后铁律局的船只拦截住了我们……”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烟雾缓缓地升腾着，一点点的将两人笼罩，这是个不错的情景，洛伦佐都有些放松了下来，屋外时不时传来吵闹的声音，大家还在努力地收拾屋子。
“难过？”
不，准确说我换掉子弹，你也有可能杀死红隼，毕竟还有那么多的武器摆放在琴箱里。”
“还是说，艾琳·艾德勒小姐是个滥情的人，见到谁都会想揉揉头？”
艾琳也是如此，她觉得自己如果能把伊瓦尔救回来，或许她就能终结这活死人一样的生活，她就能得到所谓的救赎，至于结果真的会如她所愿吗？洛伦佐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艾琳有些好奇地问道。
洛伦佐耷拉着头，想了想问道。
“我记得这里……”
“这样吗？希望红隼能从你这里学到教训。”洛伦佐说。
洛伦佐没有回答，他在艾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追逐妖魔的自己。
“会的，在那里你毫无保留，不再有所谓的面具可言。”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红隼呢？怕彻底得罪我吗？实际上如果我没有换掉子弹的话，以温彻斯特的威力，红隼已经死了。
数不清的情绪冲击着他的意志，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虚影，从孩童到成人，从纯真到戴上面具。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眼中呈现着，再无保留。
“听说你还是个牧师？”艾琳问。
不是为了什么爱情，也不是为了什么利益，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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