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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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默许了。”

天牢之內，死一般的寂静。

房玄龄只觉得天旋地转。

所谓的贞观盛世，所谓的求贤若渴，所谓的科举取士。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场皇帝与世家联手，糊弄天下人的游戏。

他终於明白，孙寒为何要反。

那不是叛逆。

那是被逼上绝路的怒吼。

“只为一个状元之位，他还不至於走到这一步。”房玄龄嘶哑地开口。

“长孙无忌，一定还做了別的事情。”

“他怕孙寒不肯罢休，怕这件丑事泄露出去。”

“臣斗胆猜测，放榜那晚，长孙无忌一定派人去灭口了。”

李世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房玄龄心寒。

“陛下，世家之祸，已如附骨之疽，若再不医治，国將不国啊！”房玄龄叩首在地，声泪俱下。

“朕知道。”

李世民的声音恢復了帝王的威严。

“但不是现在。”

“当务之急，是平定孙寒的叛乱。”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背叛大唐，是什么下场。”

房玄龄的心沉了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

“此战若开，胜负难料，必將生灵涂炭，国本动摇！”

“够了！”

李世民一声怒喝，打断了他。

“房玄龄，你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他孙寒再强，也不过是个反贼！”

“朕有三十万大军，有李靖，有程咬金，有尉迟恭！”

“朕，还会亲自去。”

“朕就不信，平定不了一个小小的竖子！”

帝王之怒，迴荡在狭小的牢房里。

房玄龄知道，再劝无用。

这位天可汗的骄傲，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尤其是一个被他亲手逼反的“状元郎”。

李世民拂袖而去。

沉重的牢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最后的光。

黑暗中，房玄龄长嘆一声。

完了。

这场席捲天下的战火，再也无法熄灭了。

……

云州。

太守府的书房，被孙寒徵用为临时的议事厅。

禄东赞快步走了进来，神情凝重。

“主公，长安传来最新消息。”

孙寒正在擦拭一柄横刀，动作不急不缓。

“说。”

“房玄龄抬棺入殿，把事情全捅出去了。”

“李二震怒，已下旨亲征，命李靖为帅，程咬金、尉迟恭为先锋，起兵三十万，號称要与主公不死不休。”

“大军已开拔，正向剑南到进发。”

禄东赞一口气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他们已经知道皇后和公主在我们手上，长安城已经戒严，正在疯狂搜捕我们的探子。”

书房內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三十万大军。

御驾亲征。

这代表著大唐倾尽国力的致命一击。

孙寒却把横刀归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他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热气。

“剧本，写得不错。”

禄东赞愣住了。

都火烧眉毛了，主公怎么一点都不急？

“李二这是被我逼得掀桌子了。”

孙寒呷了一口茶。

“他以为亲征，就能嚇住我？”

“他以为三十万大军，就能踏平吐蕃？”

“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