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放我们母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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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长孙无垢闯了进来，身后跟著不知所措的李丽质。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风声。

“你要和陛下开战？”

孙寒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长孙无垢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孙寒，我求你。”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

“放我们母女回去。”

“只要我能回到长安，我一定能劝住陛下！”

“我用大唐皇后的身份向你担保，这场仗，打不起来！边境的百姓，不用再流血了！”

她的话语恳切，带著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担忧，一个母亲对天下的悲悯。

孙寒看著她。

看著这个女人眼中真切的哀求。

他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泛起一阵陌生的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皇后娘娘，你太天真了。”

孙寒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在驱赶某种情绪。

“你以为，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你的温言软语，还是他那至高无上的天可汗顏面？”

“我打了他的脸，他就得用三十万条人命的血，把这面子洗乾净。”

“这就是帝王。”

长孙无垢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你……”

“回去？”孙寒嗤笑一声，“你现在是我手上最好的一张牌，我怎么会轻易打出去。”

“你不是想看这天下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子吗？”

“那就睁大眼睛，好好看著。”

“看你那位英明神武的夫君，是如何亲手点燃战火，把他引以为傲的贞观盛世，烧成一片焦土。”

他的话，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句一句，扎进长孙无垢的心里。

她踉蹌著后退，被李丽质扶住。

“你是个魔鬼。”

“多谢夸奖。”

孙寒挥了挥手，示意禄东赞送客。

长孙无垢失魂落魄地被带了出去。

书房里恢復了安静。

禄东赞看著孙寒的侧脸，总觉得主公刚才的样子，像个跟父母赌气的叛逆少年。

“主公，李二这次是下了血本，我们……”

孙寒打断了他。

“三十万大军，听著嚇人。”

“可人要吃饭，马要吃草。从长安集结，再把粮草輜重运到西南边境，他需要多久？”

禄东赞思索了一下。

“大唐境內路况尚可，但进入剑南之后，山道崎嶇，转运艰难。大军要抵达前线，没有一个月，绝无可能。”

“一个月。”

孙寒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足够了。”

他的声音恢復了之前的沉稳与冷静。

“我们即刻启程，返回吐蕃。”

“传我的令，让雨化田亲自带队，走秘道，务必在十五天內，將我的亲笔信，交到张居正手上。”

“告诉张先生，大唐的『百万漕工』要来给我们送温暖了，让他把口袋备好，能装多少装多少。”

禄东赞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漕工？什么送温暖？

“主公的意思是……”

“依託高原，层层阻击，把他们的补给线拉到极限。”

“他李世民的三十万大军，能有十万人摸到逻些城下，就算他本事通天。”

“我那二十万大秦锐士，主动出击或许不够，但在高原上打防守反击，绰绰有余。”

“他想玩消耗战，我就陪他玩。我倒要看看，他李二的国库，能撑得起他这场豪赌吗。”

一番话说完，禄东赞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对自家主公的无限拜服。

这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主公英明！”

他正要领命而去，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主公，还有一事。”

“文成公主那边……”

禄东赞的表情有些为难。

“她若是知道皇后和丽质公主也在这里，必会生出乱子。”

孙寒闻言，反而笑了。

“李雪雁那个烈脾气，要是知道她母后和妹妹成了我的阶下囚，怕不是要当场跟我拔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