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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烦死了,说了在创作
鱼市后面的巷子。
不是女摊主说的那一条卖美食的巷子,而是一条住著本地渔民的巷子,地面不算乾净,就和他说的一样到处都能看到散碎的鱼鳞。
空气中也瀰漫著咸鱼的味道。
嗯,真该让那些说沿海城市有海的味道的人,来这里闻一闻,到底什么才是海的味道。
海的味道你知道?
不,你不知道。
“废弃的红色船坞?”
说实话,罗秉文对这个地方是不是有船坞都很怀疑,毕竟他路过的那些地方才是码头,这边都是当地渔民们住的地方了。
继续往下走应该会到市区里?
不过,这样的念头没起来多久,他就从旁边房屋衔接的地方,看到外面依旧是海洋。所以自己应该是沿著海岸线走的。
並不是所有沿海的地方,都有美丽的沙滩,
事实上,大部分地方都是无法行走过去的,像卑尔根后巷这条路,能一直远远看到海洋还算好的,更多的地方是根本看不到海。
沙滩就更是稀少了。
即使是卑尔根,能供人游玩的沙滩都没有几个。
继续往前走,快二十分钟了才看到所谓的红色船坞因为走到头了,再往前也根本没什么建筑,这个船坞虽然红色漆掉色很严重,但也能看到他的以前是红色的。
罗秉文只带了一个定焦的镜头,远远的找好位置,把这个船坞以及他背后幽蓝的海水拍了下来,即使不调色,也有一种恐怖片的氛围。
他走进这个地方。
废弃的厂房以及巨大的塔吊,像个深海里搁浅死亡的巨兽似的,趴在海岸线的尽头,远远的只能看到形状,走近了才知道他的庞大。
锈蚀的钢架如同巨兽的肋骨,根根刺向灰濛濛的天空。
这些钢架以前新的时候肯定是红的,但现在只有斑驳的红色,沿海的风雨是最能侵蚀一切的,
现在只能看到这些铁架一点点以前的痕跡了。
这边的空气里到是没有什么鱼腥味,只有一点铁锈腥气,混杂木材在长久潮湿里散发出的、如同霉菌坟墓般的朽烂味道。
这么大的厂房,没有机器的轰鸣,没有工人的吆喝。
罗秉文没有直接往山上走,而的拿著相机在这个船坞里面拍了起来。
这个地方已经很有特色了。
有一种死寂感。
庞大工业躯壳冰冷的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带著一种无声的、被时代拋弃的惊悚。
“这样的地方一定激发不少恐怖小说家的灵感。”罗秉文一边说著,一边狠狠拍照·隨便拍出来的东西都像是得奖作品。
拍够了罗秉文才往山上走。
这时候都快到七点半了。
按照国內的正常思维,这个时间还往山上去做什么?黄昏都要结束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东西?
不如回家休息明天早点。
但不对。
这里是挪威,靠近北极圈的地方。
五月底已经到夏天了,別说是七点半,就是八点半,九点半,天都不会黑下来,估计十点往后太阳才会完全落山。
夏天越往后,太阳存在的时间就越长拍够了他才沿著一排排石头阶梯往山上走,这些石头阶梯上都有很多蕨类和苔蘚了,以卑尔根天天下雨这样的湿气,很容易长苔蘚。
周边还有很多旺盛的野蔷薇,
绿色的阶梯看起来就像一条绿色的舌头似的,豌蜓向上,直通向坡顶。
罗秉文的鞋子已经是很好的了,几千块的徒步鞋,但走在这狭窄,歪斜,湿滑无比的阶梯上还是会觉得有点滑,每一步都得踩得结结实实的才行。
孤独星球真的会推荐这种地方?
也太难走了吧?
不过现在,黄昏也到了。
也不知道卑尔根的太阳具体是几点下山的,但八点钟到太阳下山的这段时间,就是那个男人说的夕阳时间了。
罗秉文喘息著爬完最后几级,眼前豁然开朗。
周围除了一些树木外,没有更高的东西遮挡视线了,而且也確实和男人说的一样,这上面是一片小小的,古老的墓园。
卑尔根早就有了新的墓园,但这片区域一直没拆。
低矮歪斜的黑色木头围栏早就已经坏掉了,圈著几排同样歪斜、字跡模糊的墓碑,大多覆盖著厚厚的、天鹅绒般的深绿苔蘚。
罗秉文小心的拿出相机拍照。
儘量避免相机进水。
罗秉文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刚把相机对准一块长得像歪嘴海盗的墓碑,镜头里突然闯入个活物..一只胖成球的灰松鼠。
它正蹲在墓碑顶上,抱著颗松果啃得忘乎所以,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颗高尔夫球。
见他镜头过来,这货居然没跑,反而歪著脑袋,黑豆眼直勾勾盯著他,一副隨便你拍的表情,情绪稳定得像只卡皮巴拉。
“行,你贏了。”
罗秉文乐了,咔给它来了张特写。
拍完这一只可能经常接触人类的松鼠大爷,他绕到墓园边缘的铁栏杆旁。
他甚至不敢扶在上面,怕一下子就断了。
小心的往下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感觉心臟都像是猛的跳动了一下,整个大脑思维都有了变化。
sandviken海湾,毫无遮拦地在他脚下铺开。
男人之前用明信片里五顏六色的海湾和这个进行过比较,说这里不是那种海湾—说的很对。
和那些规整漂亮的海湾相比,sandviken海湾更像被一场狂暴的海啸揉碎后,又被时间隨意丟弃在这里的残骸。
灰绿色的山坡沉默地环抱著一片色调沉鬱的水域。
海湾里没有游艇的喧囂,只有几座歪斜得几乎要接触海面的旧木屋,像一群喝醉了,需要互相换扶才勉强站立的老水手。
木屋的风格和彩色房子是一样的,应该也是同一时期的建筑。但这里的木头早已褪尽了顏色,
呈现出朽木特有的、病態的灰白和深褐。
几副巨大、锈蚀得如同巨大鱼骨標本的破船骨架,一半沉在铅灰色的海水中。
而此刻,卑尔根的雨,还在哗啦啦的下。
海面上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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