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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站点之外的停止,而且事先好像也没什么通知,一时间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书,或者报纸,交头接耳。
音响里传来声音,先是义大利语,然后用英语复述了一遍。
“很抱歉通知大家,由於前方路段有一辆货运列车突发故障,横在了铁轨上,正在紧急抢修,但故障较为复杂,暂时无法確定通车时间,请大家下车步行前往上一个站点,行程大概二十分钟。”
罗秉文听到广播,原本望向窗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他轻嘆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他想起来之前確实有一个小站点。
都不停靠的那种小镇。
几分钟前路过的,按照这趟火车这么慢的速度来看,確实走路二十分钟左右能到。
但就这样了?
没说紧急抢修什么时候修好,我也没说他们下火车会有什么补偿,就这样说了一声,
然后赶人下车?
很多人还真就下车了,沿著轨道朝著后面的小镇走。
罗秉文看一个乘务员从这里路过,他连忙问道:“你好,朋友,请问什么时候能通车?我们就在列车上等待不行吗?”
这个乘务员刚才被不少人凶过,心情不太好。
但罗秉文说的话还算是礼貌,就忍住不开心,说道:“当然能,但你要做好等两三天的准备。”
“为什么?”罗秉文真的不理解。
一辆货车在前面出了故障,不管是拖走也好,抢修也好,几个小时总能完成吧?
“为什么?”这个乘务员冷笑了两声,才说,“可能因为那群铁路员工正在那里休假吧?”
乘客们走二十分钟就能到小镇上,但他们可得一直守在车上。
要是只等个两三天还好,要是维修比较困难,说不定好几天就过去了。
6
国外的工作效率这么低?
要国內有这样的情况,一群乘客被困在了半路上,前面一辆运货火车发生了故障。
估计半小时不到就解决了。
多等十分钟,估计就要多一个官员下课。
欧月灵满脸懊恼,小声抱怨道:“怎么这么倒霉呀,早知道就选別的交通工具了。”
“先下车吧。”罗秉文说。
国情不同,不理解,但尊重。
一群人在这条路上走,场面还是很壮观的,铁轨的下面就有一条乡间小路,到也不用都走在铁轨上。
罗秉文两人也走的下面这条路。
路边就是从火车车窗往外看,油画般质感的田野。
这里也是平原地区,没什么山,视野的远处还有风车,当地人在风车的叶子上图了彩色,看著很漂亮。
路边的地像是草原,但草很浅很浅,像是专门铺设好的草坪,上面开著一些寒冷季节开放的小野。
野开得很漂亮,但下场有点惨。
人来人往,很快就踩得弯下了腰,死死的贴在地上,和其他的绿草一起。
这些野草在这个季节还能这么绿,也是多亏了义大利的地中海气候,温暖潮湿,但估计也是今年的最后一批了。
他看了下时间还早,就打开背包,拿出画架和小板凳。
欧月灵走了半天,发现身边人不在了,连忙往后看—幸好人群当中,罗秉文坐在小板凳上还是很醒目的。
於是跑过来,说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呢。”
“我忘了。”
当时罗秉文只顾著欣赏风景,然后打开背包拿出画架一气呵成,確实没想过自己还有个同伴。
“你——...
欧月灵瞬间沉默了,心道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吧?
然后再看罗秉文,觉得专注的男人也很帅气,於是就站在一边看人。
罗秉文看风景,看画,看顏色,欧月灵就看人,偶尔问一问罗秉文饿不饿,渴不渴,
餵著喝点水什么的。
路过的人都一脸羡慕。
有些还停留著看罗秉文画了会儿,有些喜欢画的,甚至得等到家人催促好几次,这才念念不舍的被拉著离开。
罗秉文自己也知道这幅画应该不会被系统承认。
他也没有那种『感觉”。
但就和在藏地草原上,画那副草原一样,有些时候看到心动的景色,確实都是想要通过什么办法保留下来的。
爱摄影的人会用相机,爱绘画的人当然用画。
而不会的人,至少也会用手机拍照,之后有可能自己保留,也有可能发在朋友圈。
在罗秉文的笔下,草原上的朵生机勃勃,不像是在深秋,反而像在初春,朵显得很灵动。
一大堆拖著箱子的人群,正有说有笑的从草地上经过。
成年人没有谁在乎他们。
只有几个小孩子低著头,一个小女孩手指著地上的野,小草,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看。
但他们的家长都牵著他们的手让他们往前走。
对罗秉文来说,画这样的一幅画就算比较简单,有时候並不是画面的內容复杂,创作的时间就要更多。
他这幅画复杂的只是表面,所以在下午六点的样子创作完了。
收起顏料,画板,抬头一看。
夕阳的光芒也很漂亮啊。
欧月灵也没站在自己的身边了,而是在前面的一个小坡上坐了下来,背著光,也不知道是在看夕阳还是在看手机。
罗秉文走过去,喊道:“月灵。”
“嗯?文哥,你画完了?”
“是啊,久等了,饿了没,我们去吃点什么东西吧?”
欧月灵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头又看看夕阳,对罗秉文说道:“看,好漂亮。”
確实,在这样的平原地区看夕阳,又是一份和凉山,藏地,尚海,川省,都不太相同的体验。
太阳悬在天际,硕大而浑圆,光晕柔和却依旧刺目,令人难以直视。
他想起曾经在书里读到过,说太阳下山时如同磨盘般大小。
那时他还疑惑,什么样的磨盘会这么小?怎么和自己看到的磨盘都不一样啊?
后来才明白,身处不同的地方,看到的太阳和月亮,竟也全然不同。
此刻。
橘红色的光芒洒满大地,就连原本翠绿的草地也被染成了一片赤红,就像整个世界都被拉进了这夕阳的余暉当中。
“嗯。”罗秉文也站著,被路过的风吹著。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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