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韦东毅VS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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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爷易中海脸上有些掛不住,毕竟贾东旭是他徒弟,他习惯性地想维护:“老刘,消消气。小孩子嘛,一时馋虫上脑,不懂事。东旭走得早,贾家孤儿寡母的日子確实艰难,大家……能体谅就体谅点吧。”
三大爷阎阜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著精明的光,慢悠悠地开口,话却是对著韦东毅说的:“东毅啊,你撵走棒梗,做得对。不过,以我对秦淮茹的了解,她八成待会儿得亲自过来『道歉』。”
他特意加重了“道歉”两个字,“今天这顿饭,名义上是在老易家,可实际上是你请客,你才是东家!所以啊,待会儿秦淮茹来了,你得出面。抓住棒梗的教育问题,好好说道说道!这孩子现在不管,再过两年性子定了,可就真废了!现在纠偏,还来得及!”
他话里有话,眼神瞟了瞟桌上那碗油汪汪的红烧肉。
韦东毅瞬间明白了三大爷的算计。
这老狐狸是怕秦淮茹一来,装装可怜,易中海一心软,这碗红烧肉就得被贾家端走!
那他就少吃好几口!
三大爷算盘打得叮噹响,自己不出头,攛掇韦东毅这个“东家”顶在前面,既保住了肉,又不得罪人。
韦东毅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脸上掠过一丝复杂,显然也明白了阎阜贵的用意。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刘海中还在那里愤愤不平地嚷嚷著要“好好教育秦淮茹”,完全没抓住重点。
韦东毅心里摇头,这二大爷的官迷脑子,也就这样了。
他见易中海默许,便对三大爷点点头:“行,三大爷提醒得对。孩子的事,不能马虎。待会儿秦淮茹来了,我跟她说。”
……
贾家屋里,气氛压抑。
棒梗气鼓鼓地把空碗“哐当”一声摔在桌上,小脸涨得通红:“妈!奶奶!韦东毅那个坏蛋!他不给肉!还把我赶出来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拍著大腿就骂开了:“天杀的小绝户!那么多肉!白得的!餵狗都不给我们家吃一口!活该他们家死绝了户!断子绝孙的东西!”恶毒的诅咒像毒汁一样喷涌而出。
秦淮茹看著祖孙俩,心里又气又无奈。
谁会在人家正做饭的时候跑去要肉?
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要討,也得等开饭了,当著眾人的面才好开口!
贾张氏骂完,浑浊的眼珠转向秦淮茹,命令道:“淮茹!你待会儿去一大爷家『赔个不是』!姿態放低点!一大爷心软,看在你死去男人的份上,怎么著也得给咱弄碗肉菜回来!棒梗他们都多久没沾荤腥了!”
秦淮茹看著三个孩子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眼神,尤其是棒梗那委屈又渴望的样子,心里一酸,嘆了口气:“……行吧,我待会儿去试试。”
……
易家堂屋,菜餚飘香,眾人刚刚落座。
卤猪头肉的咸香、红烧肉的酱香、回锅肉的辛辣、骨头汤的醇厚,混合著饺子的面香,交织成令人垂涎欲滴的盛宴。
傻柱脸上带著大厨特有的满足,聋老太太笑眯眯地坐在上首,三位大爷看著满桌的硬菜,眼睛都亮了几分。
筷子还没拿起,门帘一挑,秦淮茹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侷促,目光飞快地在满桌菜餚上扫过,尤其在红烧肉上停留了一瞬,喉头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贾家嫂子,吃了没?”韦东毅率先站起来,语气如常地打招呼,目光却带著瞭然。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声音带著刻意放低的柔弱:“东毅兄弟,一大爷,实在对不住!我刚才在屋后头收拾东西,不知道棒梗那孩子不懂事,跑过来要肉吃!”
她眼圈微微泛红,看向易中海,“一大爷,东毅兄弟,我替棒梗给你们赔不是了!这孩子就是嘴馋,没坏心眼儿,你们千万別往心里去……”
她把姿態放得很低,话里话外把自己摘乾净,把责任推到孩子不懂事上,重点更是落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被点名,习惯性地想打圆场,轻咳一声:“淮茹啊,孩子嘴馋是常事,但规矩还是要教的。不过你也不用特意跑一趟,邻里邻居的,说开了就好,別伤了和气……”
易中海话音未落,韦东毅已经接过了话头,语气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疏离:“是啊,秦姐。棒梗是孩子,我们当大人的哪能真计较?你太客气了,真没必要特意跑这一趟。你看,我们这也刚开席,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吃饭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绝口不提给肉的事。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没想到韦东毅这么干脆,一点台阶都不给。
她咬了咬下唇,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眼圈真的红了,声音带上了哽咽,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
“东毅兄弟,一大爷……我知道……我知道棒梗做得不对……都是我不好……
东旭走得早……我一个寡妇,没读过几年书,拉扯著三个孩子和一个婆婆……
厂里那点工资,餬口都难……孩子们……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我婆婆的药也一直没断过……
我们家……我们家是真的好久好久……没闻过肉味了……”
泪水適时地滑落,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声音越发淒楚,“棒梗他……他就是太馋了……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让孩子受这份委屈……”
她哭得情真意切,把一个艰难养家、满腹辛酸的寡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哭,傻柱的心立刻像被泡进了酸水里。
他看著秦淮茹梨带雨的样子,保护欲瞬间爆棚,想也没想,“噌”地站起来,伸手就去端桌上那碗油光红亮的红烧肉:
“秦姐!你別哭!孩子想吃肉有什么错?这碗肉你端回去!给棒梗、小当、槐他们吃!正是长个儿的时候,缺油水可不行!”
他动作快得惊人,眼看那碗肉就要塞到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嘴上说著“不行不行,这怎么好意思……我是来道歉的……”,手却已经下意识地伸了出去,目光却紧张地瞟向韦东毅,观察他的反应。
就在那碗肉即將易手的电光火石间,韦东毅猛地起身,一把按住了傻柱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傻柱都愣了一下。
韦东毅另一只手迅速將那碗沉甸甸、香气四溢的红烧肉稳稳地夺了回来,“咚”地一声放回桌子中央。
“贾家嫂子!”韦东毅的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秦淮茹的抽泣,清晰而冷静地响彻整个堂屋,“您的心情我理解!棒梗想吃肉,我也心疼孩子!但是,规矩不能坏!”
他目光扫过堂屋里神色各异的眾人,最后牢牢钉在秦淮茹脸上。
“我刚才,当著院里所有孩子和街坊的面,亲口承诺:今晚,咱们院的小孩,有一个算一个,每人领五个猪肉馅饺子!这话,说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是钉下的钉子!”
他语气斩钉截铁,“您现在来道个歉,就能端走一碗红烧肉?那待会儿,前院的李家嫂子、后院的张家婶子,也端著碗来道歉,说他们家孩子也馋肉,也困难,我怎么办?我给,还是不给?”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给?这桌上还有几碗肉够分?不给?那我韦东毅成什么人了?说话不算话的小人?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厚此薄彼,区別对待?贾家嫂子,您说,我这脸往哪搁?以后在院里还怎么立足?”
他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把“公平”和“规矩”的大旗竖得高高的。
傻柱被韦东毅这一连串的质问和手上传来的力道镇住了,发热的脑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看看韦东毅严肃的脸,又看看周围邻居们沉默而复杂的目光,再看看桌上那碗差点被自己送出去的红烧肉,终於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己刚才差点为了一时心软,把韦东毅架在火上烤,把整个宴席搅得乌烟瘴气!
他脸上阵红阵白,尷尬地鬆开手,訕訕地坐了回去,低声对秦淮茹说:“秦姐……东毅兄弟说得在理……今天这……確实不合適了。下次……下次我多带点肉回来,一定让你和孩子们吃个够……”
秦淮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韦东毅的话像一堵冰冷的墙,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傻柱的退缩更是让她最后的指望落空。
她看著桌上那碗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红烧肉,再看看韦东毅那张平静却毫无转圜余地的脸,一股巨大的难堪和失落涌上心头。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带著无尽幽怨地看了韦东毅一眼,又哀戚地望了望易中海,最终默默地低下头,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转身,脚步有些踉蹌地掀开门帘,消失在门外渐浓的暮色里。
堂屋里,只剩下满桌的肉香和一片尷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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