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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终究走向重明。
青萍见状,拽住宿永怀:“我们留下。”
宿永怀一怔,下意识看向许戒甲。许戒甲站在云鹤身旁,冲他点了点头,宿永怀鬆了口气,站定不动。
云鹤站在角落,烛火映照下,他半边脸隱於阴影中,神色难辨。他沉默片刻,忽而走向重明,取出一坛酒塞进对方手中。
“三才云露,”他轻声道,“这是我的份额,给你了。”
重明接过酒罈,指尖在坛口摩挲几下,低笑一声:“他日若有机缘,再与诸位共饮。”
“何时走?”云鹤问。
“现在。”重明答得乾脆,“迟则生变。”
他记住玉简里的物资储藏之处,冲云鹤抱拳,转身便走。尤玉与钟氏兄弟紧隨其后。行至庙门处,重明脚步一顿,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目光掠过殿宇、同门,最终在云鹤脸上停留一瞬,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未发一言,驾云而去。
久久,久久——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云鹤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肩头微不可察地鬆了松。
“青萍,”他唤道,“清点庙中现状。”
红云庙作为碧竹县境內修真势力之一,虽规模不大,但数百年积累之下,倒也经营出一方根基。
“是。”
“红云庙辖下,有三处云池、两处矿脉、一园灵药、十亩灵田,还有三十五个村落。”青萍说著,指尖在庙册上划过,“按旧例,庙里得为各村行云布雨、驱邪除妖;各村每年也会办祭祀,为庙中產出无色云烟,供我等修行。”
她顿了顿,指尖停在“护山大阵”四个字上,声音沉了沉:“可这次地母宗那女修下手太狠,庙宇毁得厉害,大阵碎了三成,怕是顾不上村落的请求了。”
“先收拾能用的。”云鹤沉声道,“明日我去物资所藏之地看看,应该问题不大。”
“庙里资源呢?”云鹤又问。
青萍取出庙册,指尖轻点:“云池在云崖背面的棲云谷,分天、地、人三才布局。天池居上,聚东来紫气,养『火霞云精』;地池居中,吸四方水气,育『水阴云母』;人池居下,感崖下地脉,生『黄土地云』。”
“可惜去年山魈作乱,毁了三成窖口。”她轻轻嘆了口气。
“我去看过了。”宿永怀从袖中摸出一缕云丝,色泽虽暗,却仍有灵光流转,“云精是损了些,但青玉阵基还在,只要重新聚天地灵气,不出三月,该能恢復过来。”
红云庙修士修的三种云法,全靠这些云精辅佐,说是命根子也不为过。
“下一个。”
云鹤点点头,示意青萍接著说。
青萍指尖移到矿脉那页:“两处矿脉在鹿儿山南北麓。北麓青玉矿质地温润,最宜做符籙载体,虽说采了百年,但存量也还够用;南麓硃砂矿里藏著『血髓砂』,乃制符不可或缺之物。”
她指尖顿了顿,眉头微蹙:“可这几日地龙翻身,庙里没人去看管,现在是什么光景,不好说。”
云鹤目光转向许戒甲。
“明日我去看看。”许戒甲应声,语气篤定,“矿洞结实,应无大碍。”
“善。”此后,云鹤又问:“灵药园、灵地如何?”
“百草涧三十六畦药园,还剩月见灵藤二十三株。”青萍翻著册页,声音清缓,“取其蕊配『火霞云精』炼丹,能压住《红云剑典》的暴烈;九叶灵芝余七朵,合著『黄土地云』熬戊土膏,修《金刚坐禪》正好用来辅助。”
素手翻过一页,她接著说:“流云茯苓采了三筐,按《青霞定心》要诀製成了定魂香;赤霞参养了百年,还得用『水阴云母』慢慢温著药性。”
歇了口气,青萍说起灵田:“十亩灵田受了地动影响,云纹稻五亩毁了两亩,剩下的亩產估摸著三百斤;五气灵瓜没伤著,还掛在藤上,再过一两月就能摘;青霞菘损了些,好在新长的能吃了。”说著举起一片绿叶,叶脉间隱有雷芒跳窜,“就是雷公芋得重新种....”
“播种不难。”宿永怀摸出块金灿灿的块茎,“地窖里还存著去年的芋种呢。”
许戒甲听著,嘴角漾开一丝笑:“看来往后有的忙了。”
“哈哈哈哈。”
眾人相视一笑,庙中沉闷散了些。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一缕白云恰好掠过残破檐角,恍若祖师抚顶。
云鹤望著那缕云,忽然长吁口气:“这几日云池、矿脉,怕是要劳烦你们多照看了。”
“师兄这是?”
宿永怀一愣,旋即面色一喜。
“我欲重新筑基。”云鹤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眸子里静得像深潭,“师父不在了,定有宵小趁机作乱。庙里的事,先由戒甲打理,天大的事,等我筑基后再说。”
“是。”
眾人齐声应下,心里头踏实了不少。
云鹤朝眾人一礼:“红云庙虽遭劫难,然道心不灭。诸位同心,何愁前路?”
夜幕渐深。
残庙里点起几盏灯,微光摇曳。
庙宇虽破,可那点点灯火里,自有股勃勃生机在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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