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具有实干之能的未来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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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具有实干之能的未来栋樑!
巳时三刻,一骑快马自西驰来,马上使者滚鞍落地,疾步入內稟报。
“殿下,陛下有旨,命尚书左僕射房相於五里亭相迎!”
李承乾微微頷首,未露意外之色,只淡淡道:“起驾。”
车驾简朴,旌旗卷敛,若非规制尚存,几乎与寻常官员行辕无异。
“殿下,房相已至五里亭。”
竇静策马靠近车驾,低声稟报。
李承乾缓缓睁眼,眸中一片沉静,不见半分波澜。
“知道了。”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五里亭,黄尘古道。
房玄龄一袭紫袍,负手立於亭外,目光深邃地望著东方官道。
他身后紧跟著两名尚书省心腹属吏,气氛凝重。
“房相,太子此行,未免太过安静。”
一名属吏忍不住低语。
“沿途州县竟无一人提前察觉太子鑾驾已归,这……”
房玄龄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属吏心中一凛,不敢再言。
远处,太子的仪仗终於出现在视野尽头。
没有预想中的旌旗招展、扈从如云,只有一支沉默、精简却透著森严军纪的队伍,无声地逼近。
房玄龄眼眸微眯,心中念头飞转。
太子这一路,必是轻装简从,未惊动沿途州县。
各地方官只见这支队伍打著太子旗號西行,只当是太子另有公干派遣的人马,绝想不到太子本人就在其中!
如此,方能解释为何百骑司亦未提前侦知太子归期。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思忖间,车驾已至亭前。
车帘掀起,李承乾弯腰下车,右脚落地时那微不可察的一顿,並未逃过房玄龄的眼睛。
“臣房玄龄,奉陛下旨意,恭迎太子殿下还京。”
房玄龄趋前数步,躬身长揖,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房相辛苦。”
李承乾虚扶一把,声音温和,却带著淡淡的疏离。
“烈日炎炎,劳烦房相久候。”
“殿下言重,此乃臣之本分。”
房玄龄直身,自属吏手中接过黄綾圣旨,朗声宣读。
“制曰:太子奉旨抚慰山东,賑济灾民,宣朕德意,劳苦功高。今灾弭民安,太子凯旋,朕心甚慰。特遣尚书左僕射房玄龄郊迎五里,以示嘉勉。钦此。”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李承乾恭敬接过圣旨,交由身后內侍,动作流畅,神色平静。
仪式既毕,二人步入五里亭暂歇。
石桌石凳,简陋却洁净。
“殿下此行迅捷,著实出乎朝野预料。”
房玄龄亲手为李承乾斟上一杯清茶,语气似隨意,目光扫过太子的面容。
“山东局面初定,千头万绪,老臣与诸同僚皆以为,殿下至少还需坐镇月余,方能確保无虞。”
李承乾端起茶盏,並未立即饮用。
“山东賑灾,首要在於打通关节,建立章程。章程既定,人选得宜,孤在与否,並无分別。强留不去,反显恋栈权位,易生是非。”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敲在房玄龄心上。
“孤离京时,轻车简从。此番归来,亦未通知沿途官府鑾驾详情。各地只当是太子行辕另有公务派遣,未加详查,倒也省却许多迎送繁琐,更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房玄龄心中一震,太子这话,几乎是在明示他知晓朝中有人不愿他久留山东,甚至可能对其行踪进行监视!
他面上不动声色,頷首道:“殿下思虑周详,体恤地方,老臣佩服。”
“只是……山东賑灾后续,譬如以盐换粮、债券兑现等事,牵涉甚广,殿下离得开身?若有人阳奉阴违,岂不前功尽弃?”
李承乾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著几分自信。
“房相多虑了。太子行辕仍在山东,一应事宜由东宫属官依既定方略办理,条条框框,皆已明晰。”
“以盐换粮仍在继续,四方粮商闻山东粮价平稳,有利可图,如今正蜂拥运粮而入。”
“孤未限其价,彼等为逐利,运粮更勤,山东粮荒已解。”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语气愈发沉稳。
“至於债券,按期兑付,信誉已立。底层百姓生计,持续以工代賑,修缮水利、整飭道路。”
“所费钱粮,部分来自债券所得,部分则以盐引支付。官仓不空,民有所食,商有所利,各得其所。此局已成,纵有宵小想从中作梗,也难撼动大势。”
“除非……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撕毁朝廷信诺。”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不仅回答了房玄龄的疑问,更隱隱透出一股对全局的强大掌控力,以及对自己所建立规则的自信。
房玄龄听在耳中,心中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他原本以为太子在山东只是凭藉一股锐气和些许奇谋勉强稳住局面,如今看来,太子竟在不知不觉间,布下了一个能够自我运转、甚至抵抗一定程度干扰的体系!
这绝非寻常储君所能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震撼,捻须赞道:“殿下英明。此法既保民生,又促流通,更不动摇国本。老臣……嘆服。”
他话锋再次微妙一转,似关切,更似探究。
“只是……按常理,殿下若再多留月余,賑灾效果或更稳固,殿下之声望亦將更隆。殿下此番急归,可是……京中另有要事?”
这才是他今日迎接的核心目的——试探太子提前归来的真正动机,是否与今日朝堂上那场未遂的“逼宫”有关?
李承乾目光微闪,淡淡道:“新任官员皆一时之选,孤信他们能不负圣意,善始善终。”
“至於京中……”他转回视线,平静无波。
“可是朝中有何紧要事务,需孤即刻处置?”
房玄龄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殿下多虑了。朝中诸事虽繁,然皆有章程。只是西州开发事宜,千头万绪,非殿下亲自督导不可。陛下与臣等,皆盼殿下早日回京主持大局。”
他绝口不提今日朝堂上那场几乎成型的“逼宫”,更不提诸多臣工对太子“久羈外镇”的非议。
太子提前归来,已让所有算计落空,此刻再多言,徒惹尷尬。
李承乾看著房玄龄略显僵硬的笑容,心中冷笑。
老狐狸,果然不肯透露分毫。
但他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他让这位帝国宰相清楚地意识到,他李承乾已非吴下阿蒙,不是那个可以隨意揣测、甚至试图施加影响的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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