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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裁新衣,醃腊味,巧手忙出年景浓
腊月初十二的风,裹著雪粒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似的。可苏晚家的东厢房里,却暖得像开春。炕上铺著块新浆洗的蓝粗布,晓梅正踩著缝纫机“咔嗒咔嗒”转,机针穿过叠得厚厚的红布,留下细密的针脚,像条银色的小蛇。
“这布是前儿去供销社抢的,”晓梅腾出只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就剩这最后一匹红洋布,做念秋的新袄正好,过年穿出去,保管比谁家孩子都精神。”布堆旁放著把木尺,尺子上缠著几缕彩色的线,是给袄锁边用的。
念秋扒著炕沿,踮著脚看晓梅做活,小手指在布上划来划去:“梅姐姐,能给我绣只小兔子吗?就绣在衣襟上,像月娥姐姐褂子上的那样。”晓梅停下机器,捏了捏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没问题,等把袄缝好,姐姐给你绣只啃胡萝卜的兔子,保准比月娥那件俏。”
张奶奶坐在炕里,戴著老镜,手里捏著针线,正给建业纳鞋底。鞋底是用浆过的旧布层层粘起来的,硬挺挺的像块木板,上面已经纳出了半朵梅。“这千层底得纳得密,”她用顶针往针眼里顶,“针脚匀了,穿在脚上才不硌,走多少路都不磨脚。”线轴在她腿上转著,留下圈淡淡的灰痕。
苏晚抱著堆拆洗好的旧絮进来,絮晒了两天太阳,蓬鬆得像朵云,还带著股阳光的味道。“这旧絮弹过之后,比新的还暖和,”她把絮往红布里舖,“念秋这袄得絮厚点,她总爱往外跑,別冻著小脊樑。”铺絮时得手轻,不然厚薄不均,穿起来就窝囊,她一点点捋平,像在铺一层柔软的雪。
院门外,傻柱正蹲在长条凳旁,手里举著把亮闪闪的菜刀,案板上摆著块肥瘦相间的五肉。“这肉是李屠户今儿特意留的,”他用刀在肉皮上刮著细毛,“说是家养的黑猪肉,醃出来的腊肉能香透半边街。”许朗蹲在旁边,往大缸里撒盐,盐粒落在缸底,发出“沙沙”的响。
“醃腊肉得先把盐炒热,”王奶奶挎著竹篮又来了,篮子里是椒、八角和桂皮,“再拌上这些料,抹在肉上才入味。”她指挥著傻柱把肉翻过来,用手使劲揉盐:“每个地方都得揉到,特別是肉缝里,不然容易坏。”傻柱的手劲大,揉得肉“啪啪”响,油星子溅在他袖口上,他也不在意。
建业从仓房里拖出块青石板,石板上还沾著去年醃肉的油渍。“这石板压在肉上,能把血水逼出来,”他把石板往缸里放,“压得越实,腊肉越紧实,吃起来不鬆散。”许朗往肉上撒了把椒,麻香混著肉香飘起来,引得灶房里的念秋探出头:“是要做腊肉吗?我要吃腊肉炒蒜苗!”
张奶奶纳鞋底的手没停,嘴里却接了话:“等过了小年,就让你傻柱叔给你炒,管够。”念秋听完,蹦蹦跳跳跑回灶房,给晓梅递了颗刚剥的:“梅姐姐吃,等我有新袄了,就给你暖手。”
晌午的时候,李大叔推著独轮车来了,车上装著半扇猪和几只鸡。“这是给你们留的年猪,”他把猪卸在院角的石板上,“肥瘦正合適,能做腊肠,还能炼猪油。”苏晚赶紧端出碗热茶:“李大叔快进屋暖和暖和,我让晓梅给您蒸碗米糕。”李大叔摆摆手:“不了,家里还等著我回去杀年鸡呢,这点活计,得趁天冷赶紧弄完。”
傻柱和建业忙著处理猪肉,把瘦肉切成条,用盐和辣椒麵醃上,准备灌腊肠。许朗蹲在井边,杀鸡褪毛,手法麻利得很,鸡毛拔得乾乾净净,鸡皮白嫩嫩的像块玉。“这鸡得用盐醃三天,”他把鸡掛在房檐下,“再晾上半个月,燉出来的汤才鲜。”
晓梅的袄快做好了,正给袖口缝边。张奶奶放下鞋底,拿起块蓝布比划:“这布给建业做件褂子吧,他去年的褂子都短了。”建业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挠挠头:“不用给我做新的,我有穿的就行,给念秋和晓梅做。”晓梅瞪他一眼:“哪能不给你做?过年就得全家都穿新衣裳,不然不像过年。”
苏晚把醃好的腊肉掛在房檐下,一串串的,像掛著些油光鋥亮的红玛瑙。风一吹,肉香混著椒的麻香飘得老远,引得隔壁的孩子扒著墙头看。“等腊肉晾好了,送几块给隔壁的孩子,”苏晚对傻柱说,“他们家大人去外地做工了,过年就娘俩。”傻柱点头:“我知道,等明儿我再给他们送点米糕。”
傍晚时,雪停了,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晓梅把念秋的新袄做好了,红通通的,衣襟上绣著只白胖的小兔子,正啃著根胡萝卜。念秋穿上新袄,在院里蹦来蹦去,像只快活的小灯笼。“奶奶你看,”她跑到张奶奶面前转圈,“我的新袄会飞!”张奶奶笑得眼睛眯成条缝:“会飞,我们念秋穿著新袄,能飞到云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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