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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赶集日,人潮涌,年货渐丰年味浓
鸡叫头遍时,苏晚就醒了。窗外的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欞洒在地上,像铺了层薄霜。她摸黑穿好衣裳,刚推开门,就见建业和许朗已经在院里收拾扁担,扁担两头捆著空竹筐,是准备去镇上装年货的。
“路准结冰了,”建业往筐底垫了层稻草,“我昨儿在后院找了几块木板,垫在鞋底下防滑。”许朗正往腰间缠麻绳,绳上別著把小斧头:“万一遇上冰坡,能凿著走。”两人脚边放著两个布包,一个装著要卖的草药,是前阵子上山采的,另一个裹著傻柱编的三个小竹篮,打算换点钱。
张奶奶也起来了,手里攥著个油纸包,里面是十斤白面。“给镇上的陈掌柜送去,”她把纸包放进竹筐,“前儿托他留的红和江米,別忘了取。”又从怀里摸出个布袋,倒出几枚银元叮噹作响:“这是给孩子们扯布做新衣裳的,別捨不得。”
晓梅端著油灯出来,灯芯“噼啪”跳了两下,照亮了灶台上的乾粮——六个菜糰子,是用玉米面掺著萝卜缨做的,还有两壶热水,装在军用水壶里。“路上垫垫肚子,”她把乾粮塞进建业怀里,“早去早回,別赶夜路。”念秋裹著袄从里屋跑出来,手里举著个布偶,是用碎布缝的小兔子:“给我买串葫芦,要红的!”
傻柱蹲在门槛上编竹篮,见建业要走,赶紧把手里的半成品塞进筐里:“这个也带上,能多换几个钱。”他手指被芦苇杆划破了,渗著血珠,却浑然不觉:“等我编够十个,咱就去集上摆个摊,专卖给那些走亲戚的。”建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家看好门,別让念秋乱跑。”
天才蒙蒙亮,建业和许朗就挑著担子出了门。雪被冻成了冰壳,踩上去“咯吱”响,两人踩著木板慢慢走,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路过东头的老槐树时,见李大叔正往驴车上装柴火,车辕上捆著两捆大葱。“去赶集?”李大叔笑著招呼,“帮我捎斤酱油,要老字號的。”许朗赶紧掏出纸笔记下:“记著呢,错不了。”
镇上的集日比往常热闹十倍。刚到街口,就听见“砰砰”的爆竹声,是杂货铺在试卖新鞭炮。路边的摊位摆得密密麻麻,卖年画的把“连年有余”“五子登科”的画儿掛满了竹竿,卖人的捏出孙悟空、猪八戒,插在草靶上,引得孩子们围著转。建业把竹筐放在墙角,许朗守著,他先去陈掌柜的铺子交麵粉。
陈记杂货铺里暖烘烘的,煤炉上坐著水壶,白雾繚绕。陈掌柜正用桿秤称红,见建业进来,笑著把秤盘往他面前推:“刚熬的稀,尝尝?”建业用手指沾了点,甜得舌尖发麻:“给我来三斤红,两斤江米,再要包酵母粉,想蒸两锅包。”陈掌柜麻利地打包:“江米是新碾的,熬粥稠得很,给你多抓了两把。”
许朗守著竹筐,没一会儿就有人来问竹篮价。是个穿蓝布袄的大婶,捏著竹篮的边儿看:“这筐编得密,多少钱一个?”许朗比了个手势:“五个铜板,要是买俩,九个铜板。”大婶討价还价:“八个铜板俩,我给儿媳妇回门用。”许朗看了看建业还没回来,咬咬牙点头:“成,您拿好。”
建业提著红往回走,路过布摊时停下了脚。摊上的布五顏六色,有靛蓝的粗布,月白的细布,还有块水红的布,上面印著小梅,看著就暖和。“给孩子做件袄,”摊主是个络腮鬍大汉,拿起布往建业面前递,“这布厚实,不掉色,一尺才八个铜板。”建业摸了摸布面,確实厚实,盘算著念秋穿水红准好看,狠心买了三尺。
两人会合时,竹篮已经卖了四个。许朗把铜板往布包里塞,笑得合不拢嘴:“比预想的多卖了两个铜板,够买串葫芦了。”建业把布给他看,许朗眼睛一亮:“这布给念秋做袄正好,再配条蓝布裤子,俏得很。”旁边卖年画的吆喝起来:“新到的財神爷,买一张,来年发大財!”两人凑过去挑了两张,一张財神,一张胖娃娃。
集上最热闹的是吃食摊。画摊前围满了孩子,师傅握著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转眼就画出条鳞爪分明的龙;炸糕摊的油锅“滋滋”响,金黄的炸糕浮在油麵,咬一口能流出红馅;还有卖滷煮的,大铁锅里煮著猪肠、豆腐,卤香混著辣椒香,引得人直咽口水。建业拉著许朗往滷煮摊走:“买碗尝尝,天冷吃著暖和。”
滷煮摊的老板是个光头大叔,挥著长柄勺舀起一勺卤汤:“多加辣?”建业点头:“越辣越好。”碗里的猪肠燉得软烂,豆腐吸足了滷汁,咬一口烫得直哈气,辣得额头冒汗,却越吃越想吃。许朗把自己碗里的豆腐夹给建业:“我不爱吃豆腐,你多吃点。”两人头碰头地吃,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倒像是蒙了层白雾。
正吃著,听见有人喊“卖野兔”,转头一看,是个猎户扛著三只冻硬的野兔,皮毛油光水滑。建业赶紧站起来:“这兔子怎么卖?”猎户比了个手势:“一只三百铜板,三只八百,过年燉著吃,香得很。”建业摸了摸钱袋,咬咬牙买了一只:“留著年三十晚上吃,给孩子们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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