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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晒场更热闹了,街坊们都来翻晒粮食。李大叔扛著个大木杴,把新麦摊得匀匀的,麦壳在阳光下闪著金亮的光。“晚丫头,你家的麦晒得够干了,该入仓了,”他往苏晚院里瞅,“再晒就走油了,吃著发苦。”苏晚应著,心里盘算著下午就让建业把麦收进仓,墙角的粮仓早就空了,正等著新麦呢。
建业和许朗在搭晒粮的架子,用四根木柱支起横樑,再铺上苇席,像个高高的台子。“把麦堆在上面,通风,不怕潮,”建业往柱子上钉钉子,锤子敲得“砰砰”响,“比堆在地上强,去年的麦就是堆在地上,底下有点发霉。”许朗扶著柱子,嘴里哼著小调,调子跟著锤子声起起伏伏。
傻柱的豆腐做好了,切成大方块,摆在竹筛里晾著,白嫩嫩的像块玉。“先给张奶奶送半块去,”他用荷叶包好豆腐,“让她做麻婆豆腐,她做的比饭馆的还够味。”张奶奶在隔壁应著:“我留著做豆腐丸子,给孩子们当零嘴!”
晓梅在井边洗菜,是刚从菜畦里摘的茄子,紫莹莹的带著露珠。她把茄子切成条,撒上盐醃著,打算做茄干。“这茄子得趁晴天晒,”她往竹匾里摆茄条,“晒得半干时再蒸一遍,拌上辣椒麵,能吃到冬天。”念秋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手里抓著块茄子皮,往嘴里塞得满脸都是紫汁。
小远和小虎在晒场上玩“打仗”,用麦秸捆当武器,你追我赶地跑,麦秸被踩得“沙沙”响。小虎不小心撞翻了李大叔的麦筐,麦粒撒了一地,嚇得俩孩子赶紧往院里躲,趴在葡萄架后偷看,见李大叔笑著把麦粒扫起来,才敢探出头,吐了吐舌头。
傍晚时,夕阳把晒场染成了金红色。各家开始收粮,木杴“哗啦哗啦”地把麦子往麻袋里装,麻袋装满了,鼓鼓的像座小山,几个人抬著往家走,脚步踩在麦秸上,“咯吱咯吱”响。建业扛著最后一袋麦进院,额头上的汗珠在夕阳下闪著光,像撒了把碎钻。
灶房里,傻柱正燉豆腐,锅里咕嘟咕嘟冒著泡,辣椒的香味混著豆香飘出来。“放了把新摘的椒,”他用铲子翻著豆腐,“麻丝丝的,吃著才够味。”苏晚往锅里撒了把葱,绿色的葱飘在红汤上,像片小荷叶。
晚饭时,院里摆了满满一桌子:燉豆腐红亮亮的,茄子干晒得半干透著香,新麦面的馒头暄得像,还有晓梅做的黄瓜拌豆腐,绿的绿、白的白,看著就清爽。许朗夹了块燉豆腐,烫得直吸气:“这豆腐嫩得像念秋的脸蛋,一抿就化,香!”
小远捧著碗豆腐脑,里面放了红,甜得眯起眼。“比街上卖的还甜,”他含糊著说,“明天还做豆腐脑不?”傻柱拍了拍他的头:“只要你乖乖吃饭,天天给你做。”葡萄架上的麻雀闻著香味,落在墙头“嘰嘰”叫,小远扔了块馒头渣,引得麻雀爭著抢,翅膀扑稜稜的,像在为这满院的丰饶鼓掌。
夜色漫上来时,晒场已经空了,只剩下几串被遗忘的红辣椒,在晚风里晃悠。院里的灯亮了,照得豆腐块白晃晃的,像块块白玉。苏晚坐在灯下缝粮袋,针脚走得匀匀的,心里盘算著明天把新麦入仓,再磨两袋面,给孩子们做包。
远处的磨坊传来王大爷的咳嗽声,石磨已经停了,只有风吹过晒场的麦秸,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说这晴日里的好光景,藏在每粒粮食里,每块豆腐里,每家人的笑闹里,稠稠的,暖得人心头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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