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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七的傍晚,雪又开始下了,细碎的雪像筛麵粉似的往下落。许朗刚把扫盲班的黑板擦乾净,就见院里各家的烟囱都冒起了烟,混著饭菜香在雪雾里飘散开,勾得人心里发暖。
“许朗兄弟,明儿腊八,俺们家的糯米泡上了,你那红可得多拿点!”傻柱隔著院墙喊,声音裹著雪粒子,听著格外清亮。
“放心吧,管够!”许朗笑著应道,转身从柜里拿出个陶罐,里面是他前阵子熬的红块,用甘蔗汁熬的,比市面上的粗甜得更润。
正收拾著,秦淮茹端著个瓦盆过来了,里面是泡好的生和黄豆,颗颗饱满。“东旭说泡透了才香,俺分了些给你,明早煮粥时添进去。”她往许朗屋里瞅了瞅,见窗台上摆著晒乾的蓝盆叶,“这药还够不?三大爷说他那袋快用完了。”
“够呢,我再晒点。”许朗从筐里抓出把新采的叶子,“明早我来煮腊八粥吧,你们家东旭还得上班,別累著。”
秦淮茹眼里泛起笑意:“那敢情好,你熬的粥香。对了,俺给你做了双鞋垫,用新填的,垫在鞋里暖和。”她从兜里掏出双鞋垫,针脚密密实实的,上面还绣著圈简单的纹。
许朗接过鞋垫,厚实得像块小絮,心里暖烘烘的:“又让你费心了。”
“谢啥,都是街坊。”秦淮茹笑了笑,转身往家走,雪落在她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银。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许朗就起了灶。院里的老人们也陆续起来了,三大爷扛著柴火过来,嘴里念叨著“乾柴火旺,粥才香”;傻柱妈提著个布包,里面是自家醃的咸菜,说配粥吃正好;二大爷乾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灶台边,指挥著添柴的火候,倒像是他在掌勺。
“水开了!先下糯米!”二大爷嗓门洪亮,指挥得有模有样,“小火慢煮,才能熬出米油来!”
许朗笑著照做,把糯米、小米、红豆一股脑倒进去,用长柄勺慢慢搅著。傻柱拎著桶井水进来,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许朗兄弟,我刚去胡同口看了,卖瓜的来了,等会儿买几个给孩子们当零嘴。”
“再买串葫芦,酸溜溜的解腻。”三大爷凑过来说,眼睛盯著锅里翻腾的米粒,“俺孙子就爱吃这个。”
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穿著新做的鞋,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周明和林晚秋抱著孩子站在廊下,看著锅里冒起的热气,脸上带著笑。秦淮茹端著个大碗过来,里面是切好的红枣和桂圆,“东旭说加这些更甜,特意让俺多拿点。”
许朗把红枣倒进锅里,瞬间飘出甜甜的香气,混著米香在院里瀰漫开来。一大爷捋著鬍子站在旁边,看著这热闹的光景,感慨道:“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以前各过各的,哪有心思凑在一块煮粥。”
“这不是有小许在嘛。”傻柱妈笑著说,给许朗递了块烤红薯,“快暖暖手,站灶台边冻坏了。”
许朗接过红薯,烫得直换手,心里却甜得很。他看著院里的人来来往往,听著孩子们的笑声和大人们的说笑,突然觉得,这腊八粥煮的不光是米和豆,更是院里的人情,熬得越久,滋味越浓。
粥快煮好时,许朗往锅里撒了把红,用勺子搅了搅,浓稠的粥顿时染上了琥珀色,甜香更甚。“能盛了!”他喊了一声,院里的人立刻端著碗围了过来,孩子们挤在最前面,伸著脖子直瞅。
“给孩子们先盛!”傻柱妈笑著说,接过许朗递来的大碗,给每个孩子都舀了满满一勺,“慢点吃,別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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