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银鳞鱼的培育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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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这些代表奇蹟的鱼儿们,又看著基地里踏实肯乾的你们……我这心里头啊,忽然就踏实了。”
“这日子,就该像这塘里的水,安安稳稳,不起风浪,才能养出这样的好鱼!”
“才能让你们这些好孩子们,踏踏实实地干出这样利国利民的大事业来!”
陈平安迎著周雅嫻温和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平安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波光粼粼、孕育著无限生机与希望的鱼塘。
塘埂上,忙碌的深蓝色工装身影们的剪影与跃动的银光交织成一幅无声,却充满力量的画卷。
……
看完鱼,周雅嫻又拉著陈平安在会客室说东扯西。
还是如之前那种,也不算是尬聊吧,反正是想到哪说到哪,非常隨性。
时不时能听到她发出黄鸝鸣啼般的笑声。
其实主要还是她的笑点太低,陈平安只讲几个放在后世早就老掉牙,只会被当成冷笑话的段子,她都能乐不可支的笑好久。
直到前几天才安装好的,基地的报时铃响起,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话题。
隨后,周雅嫻和基地里的眾人一起,去用了午饭。
杨采荷因为还要回家照顾奶奶,所以不在基地里吃饭,但是今天,陈平安想了一下,当著所有人的面,让她用基地里的空余饭盒,带打得满满当当的饭菜回去。
她红著脸拒绝,但还是拗不过陈平安的好意,还有基地里其他同事们的善意帮腔。
陈平安特意交代,以后基地的员工,都必须这样。
只要是不在基地用饭,都可以带回家吃。
这一举措,深得人心。
迎来员工们的一片讚美。
最后,杨采荷还是打了饭菜,带著饭盒脚步轻快地就往家赶。
周雅嫻將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基地里的饭食,种类丰富,主食以大米饭为主,还有玉米饼子、精细玉米面製作的窝窝头、白麵饼子、馒头,以及红苕稀饭。
菜则是新鲜的时令蔬菜,再加上一些猪肉,以及基地里產出的,部分瑕疵鱼。
在这个年代,这种级別的饭菜供应,比许多家庭的年夜饭还要丰盛。
但大家都是陈平安精挑细选进来,人品相当可靠,知道好东西默默享受就行。
他们默默享受基地福利,心中对陈平安感恩戴德,从不外讲。
甚至打算以后带回家吃的食物,都要偷偷摸摸的吃,不能给基地招閒言碎语,招麻烦。
这一顿饭,周雅嫻这个客人也吃得相当满意,她甚至补足了,之前没有尝到足够的银鳞鱼的遗憾。
吃得小腹溜圆,远远看上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怀孕了。
她看著自己的小腹,反应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那端庄典雅的气质险些都破功了,好在陈平安没有发现的样子,目光平静如常,她这才鬆了口气。
午后,陈平安又陪著她来到会客室。
一番閒聊后,周雅嫻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鱼塘,笑道:“这宝贝鱼,伯母可得多带几条回去,给你李伯伯巩固巩固!”
“不用您说,那也必须安排上啊!”陈平安笑了笑。
“你这小嘴,真会说话。”周雅嫻有些感慨。
陈平安心中好笑,之前谁说自己不会说话的?
他假装没听见,好奇道,“不过,您说的巩固,是什么意思?莫非……”
周雅嫻看著他,认真地道:“你是不知道,你李伯伯他呀,他有心臟病,还是多年老毛病。”
“在他老战友推荐下,经常吃你们基地这鱼,现在,已经被你这鱼给快治好了。”
“算下来,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陈平安表情惊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之前有部分银鳞鱼被跨省运输出去,他是知道的。
但他没想到,原来李振邦也是其中的受益者。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周雅嫻看了眼右手手腕的精致女士手錶,她起身,“今天我也耽搁了你不少时间,平安你不会嫌弃周伯母吧?”
“哪有的话?到时候我去您家,我再说这样的话您会开心吗?”陈平安佯装生气。
“哈哈哈!不嫌弃伯母就行!”周雅嫻捂嘴轻笑。
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会客室。
陈平安跟上,“走吧,伯母,我亲自给您网几条鱼去!”
来到六號鱼塘,他亲自拿起抄网,捞了几条最肥硕、鳞光最闪的银鳞鱼,用盛满清澈池塘水的厚实白铁皮水桶装好。
为了儘量保持水质和溶氧,他还在桶里放了一把刚用抄网打捞的新鲜水藻。
並且,给这桶口还蒙上了一层浸湿的、透气的粗麻布。
这层麻木,主要是防止鱼跳出並保持湿润透气。
“我们基地这鱼能够帮到李伯伯,是我们双方的运气。至於您说的救命恩人,应该不至於这么夸张吧?”陈平安捕鱼的同时,好奇地问。
“不夸张!”周雅嫻凝重地摇摇头,“他那老毛病,老是犯,本来都快要提前退休了。之前医生都快直说他的心臟问题没办法了,没想到,遇上你的鱼儿,他这病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么算下来,可不就是救命恩人吶?”
说著说著,周雅嫻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哎,我回去要被你李伯伯数落了。”
“他当时出门还专门叮嘱我,让我在你俩见面后,谈完正事儿,要提醒他亲口跟你道谢的。”
“我这情绪变化一大,就把这事儿给望到九霄云外了!哎呀!”
“现在,他人都走了,这谢啊,也没道上!”
陈平安看得有些好笑。
这一个记性不太好的人,叮嘱另一个记性不太好的人,不要忘了某某事儿,这件事情本身就不靠谱啊!
“没事,您讲了,也一样。”
他笑著道:“而且这鱼能研究出来,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柳树屯基地集体的大傢伙儿,还有农科院的陈教授和他的研究团队,都有著不可磨灭的贡献!您言重了。”
周雅嫻却摇摇头,正色道:“就得谢你!”
“你就是我家老李的救命恩人,也相当於是我的救命恩人,一点不言重!”
“至於其他人什么的,在我们面前,就不要说这些了。”她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往基地外走去。
基地门岗亭子前的空地那里,停著一辆早就热好发动机,准备启程的军用吉普车。
陈平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提起铁桶,跟在周雅嫻身后。
周雅嫻走在前面,坐进吉普车。
陈平安將铁皮桶交给车里的警卫员。
周雅嫻在副驾驶位,通过打开的侧拉车窗,看著陈平安,眼神充满了不舍,她再次叮嘱:
“平安,接下来的製药厂的事,虽说是头等大事,但也別太累著自己。”
“还有马家那边…你別急,別自己去,別脏了自己的手,他们还有党羽呢!”
“甚至,对於那些藏在后面的大手而言,马家甚至都不算主力,他们家,当时只是落井下石,棒打鸳鸯了!”
“你自己真別去!听伯母的,別急,有你李伯伯在呢。”
“记住,以后四九城,李伯伯家就是你的家,你知道地址的。”
“你要记得常来吃饭哈,你可答应伯母了的,唉瞧我这记性,还得记得带上弟弟,伯母给你们兄弟俩,做好吃的!”
陈平安笑了笑,声音温和:“嗯!我一定带著弟弟常去您家!”
周雅嫻在车里挥挥手。
陈平安也在车外挥挥手。
吉普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
陈平安独自站在基地门口。
门岗亭子里,白班的王铁柱还是如標杆一样站得笔挺。
看上去没有什么异状,但是陈平安的神识已经察觉到他大腿到脚底好几处血脉瘀堵。
他好笑又有些好气地招呼:
“王铁柱同志!下次站累了,脚麻了就直接坐著,我给你安排的凳子该用就得用起来!”
“谁规定了门岗一定得站著值岗啊?”
王铁柱那张黝黑的脸,浮上几分红色,但仍旧不太明显,他有些侷促的摆摆手:
“陈、陈主任!我是自己觉得,这样才能展现咱们基地的精神风貌!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王铁柱说著说著,好像为了证明自己似的,一屁股就坐上就在自己身边的高脚凳子上。
下一瞬间,他儘管极力掩饰,但还是面部有一些不太自然,站久了脚麻之后,忽然动作,碰一下那种酸爽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陈平安暗中隨手弹出一道灵力,轻鬆的將其血脉淤堵之处抚平,有些好笑地说:
“行了,你记住就行,我也得回去工作了。”
他摆了摆手。
王铁柱又给他敬了个礼。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脚好像不麻了,他一脸稀奇。
午后的风带著燥意,吹动陈平安额前的髮丝。
他望著吉普车消失的方向,又出神了几秒。
自己家族原先自己並不知晓的,埋藏在歷史中的荣辱与血泪。
自己暗中布局,引导拨动歷史车轮轨跡的沉重感。
以及一份从李振邦夫妇身上,感受到的,那份带著深沉歉意,迟来的、也带著温情的归属感,交织在一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现在,掌心已经变得光滑白皙,老茧不再。
不过,掌心之中,似乎还残留著周伯母老是爱牵他的手所留下的,她那双手的温度。
陈平安转身,望向柳树屯基地。
以及东边那片如今还是荒芜,但不久后,即將拔地而起的研究所规划地。
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深邃。
“即將颳起的大风停了,我这努力也算是没白费,接下来,也该继续执行后续的计划了。”陈平安轻声自语。
这声音,缠绕著灵力屏障,只有风和他自己能听到。
他转身进入基地。
计划进展有条不紊,陈平安这位幕后主导者,亦是明面上的,平平无奇的受益者之一,现在也该继续自己明面上的主要工作了。
陈主任,再次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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