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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反其道而行。
他们越是觉得不可能,就越会相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要的,就是他们这种自以为是的『机会』。”
走到杨宇霆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安保工作由你和茂宸全权负责。
明面上的文章要做到滴水不漏,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仪仗队、警卫连、装甲巡逻车所有能摆上檯面的东西,都给我拉出来。
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我张汉卿非常怕死,所以出门的排场搞得极大。”
“但是在暗地里……”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个调带著一股森然的寒气,“要给他们留一个口子。
一个看似百密一疏,实则由我们精心挖好通往地狱的陷阱。”
郭松龄的胸膛剧烈起伏,少帅这是要设一个局,
以自身为诱饵,引诱“天照”上鉤的惊天杀局!
“少帅,我明白了!”
郭松龄的身体因为亢奋而微微发颤,
“我亲自带卫队,保证让那些日本杂碎有来无回!”
“不,你的任务不是抓鱼。”
张汉卿看向他,“你的任务,是看好整个鱼塘。
確保我在『狩猎』的时候,不会有別的杂鱼跳出来搅局。”
隨即转向杨宇霆:“邻葛,你替我给南京那位擬封电报。
就说,我听闻日本逆匪图谋不轨,欲对我行刺。
我深感忧虑担心因我个人安危影响东北之稳定,进而波及全国抗日之大局。
恳请委员长能从国家计,派遣得力干员前来襄助共克国难。”
杨宇霆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
这封电报一旦发出,南京那位恐怕连饭都吃的不香了。
这哪里是求援,这分明是一封字字诛心的最后通牒。
明面上说担心自己安危,潜台词却是在警告蒋中正:
我若是在东北被日本人干掉,这盘棋就彻底砸了到时候谁也別想好过。
你,看著办。
更狠的是还“恳请”对方派人来。
这等於把一个滚烫的山芋,硬塞到蒋中正的手里。
派人来万一张汉卿真出了事,南京难辞其咎。
不派人来,那就是坐视友军统帅身陷险境,见死不救必將失信於天下。
“高,实在是高。”
杨宇霆心中暗自嘆服,少帅的权谋之术已臻化境。
“还有一件事。”
张汉卿走到书桌后打开上了锁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份卷宗递给杨宇霆。
“此次视察除了狩猎,我还要去见一位特殊的朋友。”
“你让佛爷安排。
地点就在抚顺的煤矿区。
时间必须绝对保密,不能有任何第三方知晓。”
杨宇霆伸出双手,郑重接过卷宗。
牛皮纸封面没有任何题字,唯独中央用笔画著刺目的五角星。
杨宇霆指尖触碰到纸面,只觉得一阵冰凉。
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几乎不敢去想的可能浮现在脑海,呼吸都停滯了半拍。
“是。”
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郑重躬身应下。
布置完一切张汉卿重新坐回沙发里,
那种搅动风云的凌厉气势悄然收敛,又恢復云淡风轻的从容。
端起那杯凉了的红茶,用杯盖轻轻拨开茶叶。
“好了,两位都去准备吧。”
“这齣戏,帷幕才刚刚拉开。”
“我倒是有些期待,那些来自东京的『贵客』,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郭松龄和杨宇霆躬身退下,轻手轻脚带上了门。
当厚重的门板隔绝內外,属於上位者的从容,从张汉卿的眉宇间缓缓褪去。
他向后靠倒在沙发里,闭上双眼,难掩的疲惫从紧锁的眉心渗出。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其乐无穷,也其累无穷。
从“天照”这个代號出现那一刻起,
他和他所守护的这片黑土地,就已经没有退路。
要么將所有来犯的豺狼,全部击毙。
要么,被它们撕成碎片。
他选择前者。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比之前更大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关外酝酿。
而奉天,就是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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