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领主？我只看到一个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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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偶尔从直觉上给提瑞恩的感觉有点违和和奇怪，但他的间谍网络反覆核查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档案和背景都相当乾净。

为什么是他？难道原体……是想杀鸡儆猴，羞辱並警告高领主议会？

“真敢在我面前待这么久啊……”

路明非先前慵懒无聊的神情已经完全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针对异类存在的冰冷愤怒。

他的双眸燃烧著熔金般的光芒，冷冷地聚焦在手中徒劳挣扎的年轻人身上，声音低沉如雷霆翻涌：

“谁给你的勇气，奸奇么？”

“真的以为我发现不了你？！”

被原体扼住咽喉的年轻助理大臣骤然停止了挣扎。

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开始剧烈扭曲、膨胀，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蠕动的异物——

下一秒，十几双幽蓝色的眼睛猛地撕开血肉，密密麻麻地自他脸上睁开，每一只蓝色瞳孔中都旋转著怨毒与褻瀆的符文，齐齐盯向路明非。

提瑞恩总理不小心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顿时发出一声悽厉的惊叫，差点昏死过去。

“——是『窥视灵』（the scrying watcher）。”

护民官伊塔莱奥上前一步，面甲下的声音坚如磐石，清晰地报出了那可憎存在的名讳。

“一个卑劣的奸奇万变之仆，隱秘自身，以窥探秘密、啜饮阴谋为生。”

他沉声说道，语气中隱约带著一丝未能先行察觉並剷除这褻瀆存在的惭愧。

“……但在您的目光下，它无所遁形，大人。”

“你喜欢看是吧？”

那十几双幽蓝的邪眼齐齐凝视，但並未能给路明非造成什么精神创伤；

相反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笑容里带著狩猎的狡黠。

下一秒，总理办公室內光辉暴涨。

一只纯粹由神圣金色能量凝结而成的光铸之翼骤然在原体身后展开，其形態既如怪异的天使之翼，又似某种引擎的宏伟推进器，流溢著璀璨的金光。

“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光铸之翼垂落，翼尖末端的四道能量喷口直接抵在了那张布满诡眼的脸上！

神圣的光芒顿时灼蚀著每一只邪眼，迫使它们在极致痛苦中紧紧闭合。

但还未等它们退缩——

轰！

像是引擎点火般的轰鸣震耳欲聋，神圣而炽热的金色能量洪流从喷口中狂暴地倾泻而出，將那名助理大臣的整个身躯彻底吞没！

悽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嚎响起，恶魔潜藏的人类皮囊在纯净能量的灼烧下飞速分崩离析，显露出一团由数十只窥视之眼和闪烁不定的蓝色触鬚锁构成的褻瀆形体，不断变幻著真实形態。

“滚回亚空间去！”

路明非冷喝一声，抬起手臂就是一拳砸出，动作简洁但霸道绝伦！

只听一声如同水晶彻底碎裂的刺耳爆响，这头奸奇恶魔的可憎真身被这一拳直接轰爆，炸成了一团飞溅的蓝色污血和碎肉。

伴隨著最后一声痛苦的尖啸，恶魔残余的碎片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般，在一阵闪光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巫术恶臭，標誌著它被放逐回了亚空间。

大厅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金色的光铸之翼逐渐从原体身上消散褪去，他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拍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他转过身，熔金光芒还未消退的眸子落在那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內务部总管西莫特里恩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

“现在，”路明非的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敲打在丧钟上，“轮到你了，內务部总管。”

西莫特里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哆嗦著，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嘶哑破碎：

“我……我对此毫不知情！索內斯……我不知道他是恶魔偽装的！”

“我是帝皇忠诚的僕人……我我是帝国的高领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他还试图用头衔和苍白的话语为自己挽回一线生机。

“高领主吗？”原体打断了他，声音变得冰冷，“我可看不见什么高领主。”

“就凭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勾结恶魔、密谋分裂帝国、妄图挑动原体爭斗……”

他向前微微倾身，身躯投下的阴影与威压几乎让西莫特里恩窒息。

“我现在只看见一个被恶魔蛊惑的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