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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光靠一眾士族来维稳地方的话,一旦外敌来袭,这些士人的屁股保不齐又坐到別地去。
姚泓的作用远不止作为战利品被斩首於市井之中,维稳关內,甚至收復陇凉、安定等地,皆有助力。
长安城中,胡夷三万户,十五万口,这还是在士族林立的京兆之地,若再往西北进发,比例相差只会越大不会越小。
將这么一个仁义羌主握在手中,区区一君首级,一块国璽,不过玉石血肉尔,何堪大用?
此番言论,於潼关时刘义符便以情理相劝,当下受降,不单为了立威,还要把戏做全。
不得不说,红白脸谱果真是恆古不变的“精技”,除多智者外,效用可谓是立竿见影。
其中尤其是妇人,几名年幼的皇女,以及皇后嬪妃,无不侧目望向刘义符,兀然间使他成为“眾矢之的”。
一张张乞求无助的面容袭来,刘义符瞟了眼姚佛念,见其无动於衷,不免有些许青睞。
此子心性极佳,若善以引导,未必不能成大才,只可惜偏是皇子,惜哉。
“咳咳——咳咳!”淳于岐不適宜的猛咳两声,支吾著道:“豫章公!陛下本性良善,只因奸妄扰乱致使王师顿挫不前,豫州公若执意处死陛下,那就同我一行押回建康”
刘裕直视向白髮苍苍的淳于岐,他虽不认得,但其言忠贞,倒是一位可敬之臣。
兴许是王尚察觉到刘裕的微末变化,不等后者多加打量,遂也深深行礼劝道:“明公与世子之宽仁大义,仆期盼目睹已久,仆虽有微末之功,但不求爵禄,唯愿明公能宽恕陛下。”
说著,王尚从宗手中接过玉盒,递交於列旁的甲士,说道:“两国之战乱乃是奸人所挑起,非陛下本意,陛下悔悟后,遂令仆將司马国斩处,此为其首级,余刁雍等奸侯囚於台狱,只等明公处置。”
梁喜本不愿出言,可此时不表態,倒显得他毫无忠义可言。
“纷爭之初,为司马休之与鲁轨父子所为,时国內动乱,弼欲谋逆篡位,时陛下並未登基,进犯荆州一事,非陛下之愿,还望明公洞察。”
“明公,陛下实为—.”
“明公————..—”
在刘义符、王尚等领头下,一眾降臣见刘裕並未露出凶光,也为博个忠名,纷纷替姚泓开脱转圜。
见眾臣都在为自己求情,泪珠又在眼眶中打转,姚泓大气都不敢喘,只得任由听刘裕发落。
台阶都已备齐,丁接过檀盒,打开噢了嗅,並无异常,但依不敢递过,只是躬身倾斜檀盒,示於刘裕。
刘裕看了一眼后,沉吟片刻,说道:“为国君,不能庇护治下百姓,便是不可饶恕之罪。”
姚泓將头埋的极低,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席捲全身。
“父亲。”
刘义符再次解释道:“父亲欲长治关內,甚至於河西、凉、仇池、及西域诸国,必然免不了与夷人共存,汉人的命是命,夷人的命亦是。姚泓罪孽滔天,任由天遣罚之,若是苍天不顾,您便可代为行之。”
话音落下后,眾人皆有所嘆服。
並非恭维,此话说极为巧妙,尤其是后句。
从始至终,刘义符父子二人都未曾以晋人自称,对於长安与关內而言,汉显然比晋更得民心。
更何况汉高祖之长陵位於渭水之北,离长安不过三十余里,乘车祭拜,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
灭国之功名绝无剥夺的可能,將姚泓斩首於市无非是添个彩头,但要因此与关中胡人离心离德,难以长治是毋庸置疑。
此天非彼“天”,天子亦可称之为天。
“先將他押入台狱,得陛下旨意后,再行论处。”
语毕,刘裕未有片刻停留,牵住刘义符的手,在两侧武士的拥护下,行至正中,直往高阔城门走去。
姚泓腿脚一软,几乎要屈膝在地,如释重负后,他呼著气,任由一名名將领文士从身侧掠过。
劫后余生让他顾不得屈辱,而是任由泪水流淌,无声的看向十余名妻儿,以及为自己发声的眾臣。
直到此时,姚佛念白皙的脸上浮过错,他没有看向父母,而是警过头,望著那两道环绕心头,挥之不去的身影。
“高祖偕帝至长安,姚泓同文武乞降,高祖纳之,欲执送姚泓,斩於建康市,帝諫日:『父欲图长治於关內,乃至河西、凉、仇池及西域诸邦,势必与夷狄共处焉。汉人之命为命,夷狄之命亦命也。泓恶盈,任天罚之,若天道弗顾,可代天行诛。』时秦之降臣,亦多附和帝諫。高祖闻之,遂囚泓於台狱。”
《宋书·卷二·文帝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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