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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刘裕下令迁都,那些在南方享福惯的土人们见到司隶如此贫瘠,万不可能答应。
当然,心中是这般想,口中便是另一派说辞。
例如河北失地未復,魏国虎视耽,或是江南重镇,事关国之命脉,若迁都於洛,江左万里之遥,恐生祸患。
惆帐了一会,江秉之轻嘆一声,合上帐册,等到人齐之后,遂领著眾吏,骑上马骤,往县外去。
几处村落,各派一名职吏与两名散吏去便足够了,其余县吏,则是开始清丈田亩。
“县公吶!您怎还要收我的地吶?!”
正在田中耕作的农夫愁眉喊了一声后,听得要收田,便立刻赶到江秉之身前。
吏卒见其手中提著了曲犁,想要阻拦,当即被江秉之制止。
“姓甚名谁,家有几人?”江秉之接过职吏手中的户册,问道。
“我我叫张力,家里六口人。”
“你的爹娘、你的妻子、一对未及总角的儿女,我所言可有误?”
农夫见眾人目不转睛看著自己,神色紧张,
“无无误。”
“你家中五口人,怎会占有二十余亩田,其中还有水田六亩?”
“我——我—”农夫见掩埋不下去,只得面露窘色解释道:“晋王师打来后,不少家都跑了,这些田没有人耕种,就要成荒田,我留在这—·自然不忍心。”
“二十余亩田,算上你父亲,家中男丁两人,其余四口人,十亩田足矣,往后会有流民入乡县之中,这些无主田地,都要重新按丁口多寡配予。”
见农夫为难,江秉之说道:“今年已然播种,我派一吏到田亩中查探,你家若种的过来,记录在册,今岁不收,来年收回,可好?”
本以为白忙活的农夫愣了下,转瞬间喜笑顏开,连连点头应下:“好!好!!”
確认播种后,江秉之便令文吏用朱漆在新册上记下农户的占田。
每日都有数十户的流民归至洛阳,若关中收復以后,只会更多,要想使地方富庶,就要从根本上杜绝兼併土地的现象。
晋之所以国力渐增,供养的起半壁天下数十万兵马,盖因刘裕掌权后,令文武心腹在各地施以土断。
对那些占田的豪强大户,能动手的动手,不能动手的,便清点好隱匿的佃户田亩,以防偷税漏税。
能够吸引四方的百姓爭相涌来的,唯有田地。
元嘉年间,刘义隆大肆“引诱”河北魏民渡河南下,主要还是授田,河南关中的田地多的是。
豫、青、徐等州的往南跑,凉、秦、司隶的往中原跑,大量的田亩无人耕种。
铸就这一现象的,还是因为乱,眼前魏军就要南下,种田有何用?
劳累个一年半载,魏军一至,保全性命都难,更何况留住余粮。
江秉之望向一名名在田野中劳作的农天,沉默不言。
作为一县之长,他能竭力整治偃师民生,都是在太平的前提下。
有些时候,並非是那些县长无所作为,只是知晓所为无用,战火一至,数十年的心血便要付之一炬。
思绪至此,江秉之摇头一笑,兴许是见过太多苦难,人也不免多愁善感。
为了督促眾吏,他披上麻衣,捲起角,亲身至田野中,加入到基层队伍之中。
远处,少年郎直立於岸边,眺望著田中有条不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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