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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於栗並非庸人,城內的驻军大都是胡人胡將,使薛氏难以渗透,双方平时的关係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魏军虽调不动,但城中的钱粮辐重,商铺,盐、铁等皆被垄断,对於薛氏子弟態度,也是温和的多,是人就要吃粮食,吃盐。
薛徽在平阳守將的眼底下,风轻云淡的资助晋军,可见薛氏对河东掌控力。
魏晋之间,只差一张捅破的窗户纸,於栗调遣河东、河內驻军布防北岸,留守魏將要是给薛徽安一个通敌的罪名,也不算冤枉,毕竟平阳郡收復已有六年之久,严格意义上,薛氏子弟都应自称魏人。
薛家的农户数以万计,精挑细选一番,拉个数千兵马不是问题,加上徵收的田税,人头税,统统都是国之大税,不可能不交。
就算魏军不顾一切推翻薛家,將田亩分与佃农,亲自徵收税赋,也未必能有集中管理產出的多。
凭心而论,士族在农耕水利上的技术垄断实在太厉害,如何管理,如何施肥,如何播种,寻常百姓哪能懂得那么多?
统一管理,效率高,產出的也高,哪怕收取的田税的比例相较於自耕农要少,但收上来的钱粮却要多。
管的少,拿的多,何乐而不为?
改革税制,掌管地方,那都是王朝该考虑的事,天下四分五裂,没有哪一位君王会在此时对治下的士族动刀。
等能喊出那句薄天之下,莫非王土后。
关起门来放水烧锅,便少了很多麻烦事。
河东是国之边界,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拓跋嗣远在平城,於栗即使只是离去数月时日,这平阳都各城县,已然足够薛氏添砖加瓦。
等到楼外传来一阵恭贺道喜之声,薛帛才让薛玉瑶停了手,起身摆动双臂,矫健地活络下全身,儼然不似年近四旬的中年人。
“好了,为父得去你那如意郎君面前献一献殷勤,好谋求个太守之位。”
“阿爹少饮酒,学曾祖那般吃些果蔬—“
待薛帛下楼,薛玉瑶即命供奉在屋外的婢女去自己的院中取来妆。
婢女应声,火急火燎的离去,
薛玉瑶再次辗转至楼栏处,她特地挑在此处观望,正好能望见坞门。
只见身著锦衣华服,肩披鹤擎的少年郎来到门前,在其身旁,还有那一名高壮如小山,左目失妍的大汉。
在两人身后,左右两侧各有五十人,左侧是著布衣的骑卒,右侧则是一眾披坚执锐的甲士。
薛徽亲自出坞相迎,刘义符与其笑谈几句后,便一同入了坞。
见此情形,薛玉瑶不急不慢的坐下,等到婢女將檀木妆提来。
她从其中拿出过铜镜,执著角笔,轻点硃砂。在自己的眉心处勾勒一番后,起身到一旁的大镜前,似是待出嫁的娘子一般左右摆了摆身姿,方才下楼。
当刘义符见到薛玉瑶一袭红裙相见时,面上波澜不惊。
薛徽薛帛虽未时刻注视著他,但也捉到这一抹青涩。
因此,祖孙两人少有的会心一笑。
“薛公,我恐不能在此久留,吃了晚餐便要回去,还望您能见谅。”
“世子前来本已是奢望,我不敢强求。”
说著,两人一同来到院中。
宽的走道处,婢女奴僕来来回回的走动,一盏盏红笼掛於屋檐处,时不时还传来鬨笑声与孩童的嬉闹声。
“曾父!”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蹦跳至薛徽身前,他一把將其抱起,逗了逗,又无奈的將其放下:“曾父要陪客人,先去別处玩。”
“好!”孩童看了眼刘义符,乖巧点了点头,再一次蹦跳的离去。
刘义符看著薛徽一家四世同堂,不由在心中感嘆。
“不知他们能否看到孙儿。』
自己来此正正好好有一岁之久。
父母』没能等到孙儿。
如今的父母,母亲能,父亲便犹未可知了。
在这欢喜之际,刘义符面上浮现一丝忧愁,稍顷又隨欢声散去。
好在悲喜不相通,要不然此时的刘义符只会觉得过於温馨安逸,他若知距千里之外的长安是何等氛围的话,断然不会感到些许惆帐。
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概就是他的处境。
拔苗助长尚且会损害根基,何况於人?
刘义符抬首望向悄然间为黑墨所染的云空。
诸多繁星闪耀,不知是否有人正看著他。
他虽期盼无人,可心底却想再见一面,尤其是在这年节之时。
星月当空,云霞点缀。
情至深处,刘义符轻声呢喃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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