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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崔宏自若上车,崔浩跟在其后,本想跨上车栏,却未曾想到车夫已鞭马而去。
崔浩望著车乘远去,心里没来由的苦涩。
“崔君。”
长孙嵩缓步至崔浩身旁,唤了他一声。
“长孙公。”崔浩拱手行礼。
“河水湍急,顺流而下为势,玄伯深谱此理,我亦同之。”
“若势向偏移,长孙公依要顺势而为吗?”
崔浩哪能不明白二人所说的道理,他想让拓跋嗣坐岸观火,可自己却做不到。
“你坚守本心,实是难能可贵,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事事皆要万全,也不会有当今天下。”
长孙嵩回首眺望殿宇,说道。
“我年少代父从军,你该是知晓高祖之事跡。”
崔浩极好史,他听长孙嵩投自己所好,说起了前史,眼中也恢復几分光彩。
“先帝往前之史事,父亲未曾与我说过,长孙公若不觉忌讳,可否说与我听。”
长孙嵩之父长孙仁,初仕於拓跋什翼键,任南部大人。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长孙嵩沿承父位,自十四岁便接管军权,展开了自己从戎生涯。
“高祖乃英雄主,却为逆子所弒,至此而后,符坚亲率大军趁此时机攻来,代遂一分为二....
“当初,我收拢部眾,归附於那刘库仁,其子欲对我下毒手,我便领旧部乡党逃离,经过五原时,那逆子之子正聚眾而登王位,我本要归附於他,可途中遇见一老者。”
长孙嵩脸色露出庆幸,他笑道:“那老者称其为乱父之子,我当时犹豫不前,老者便拉著牛转身离去,此后我思绪一夜,遂投奔先帝而去。”
“那时,我还未留有鬍鬚,便明白势之道理,连山野老叟都明白的道理,崔君又何必执著?”
崔浩证了下,说道:“不同。”
“有何不同。”
“诸多事务都是可以预见的,此时与刘裕相爭,败算占多。”
“陛下命我领军肘刘裕,与你说句实话,我差刘裕远矣。”
崔浩一时沉默。
长孙嵩见他不出声,说道。
“世人皆称刘裕大器晚成,崭露头角时已年近不惑,可人之才能有方寸,我十四入军,比他要早上二十余载,那时的他,想必还在河边捕鱼,或是在田野中忙农。”
“数十载过去,刘裕之武略,因年岁而渐长,自晋军伐秦起,所向披靡之势,令我深信不疑,
若让他活至从心之年.
说著,长孙嵩嘆息一声道:“势与命並无不同,我深知此生在兵事上难有长进,陛下召我南下,我亦有所不愿。”
“那您为何”
“势,不可当。”
长孙嵩言尽於此,他不徐不急来到轩绍车旁,坐上了那为锦帛所织成的软榻。
崔浩接连遥望二人离去的背影,跨在原地,
不知何时,空中下起了细雨。
他將手伸出衣袖,轻抚雨滴,好一会,
崔浩独自一人行走在御道右侧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身影渐渐朦朧於雨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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