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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族所拥有的土地、部曲,以及人脉。
若要將国家比作参天大树的话,世家大族就是盘根错节在其上的枝叶。
不说其他,亭中三人,便有两人出身於京兆望族。
韦华偏头看向后方,问道:“这位郎君又是哪家人?”
“回韦公,晚辈王修。”
韦华先前便排除了琅琊王氏,王修既能对杜氏有所了解,定然也是京兆子弟。
而他又能恭奉在旁,定然是京兆王氏,符秦宰相王墮之门荫。
王墮嫉恶如仇,博学有雄才,精通天文和图纬,因党爭失足,为符生所杀,其外甥杜郁也因此被冠以私晋之罪名,而被赐死。
总而言之,如今的京兆之地,杜氏广连姻亲,勉强为首,王、韦氏等族稍次之。
京兆久逢战乱,各族子弟皆是守著经营数载的坞堡,日子过得清苦,对姚氏早已不报期望。
因此,普军北伐顺遂,他们多少也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大势所趋,这个势,有时並不指那些为衣食所忧的平民百姓,而是指那些本地大族的態度。
姚泓令姚守司隶,除去后者宗室身份之外,也是因为无人可用,要是他委派韦家人,结果与韦华別无一二。
你说他守嘛,也在守,但就一副摆烂的模样。
为了家族名誉,他们不会开城乞降,而是等著敌军入城,绘声绘色的述说一番大义后再降。
一城一地的得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换个旗帜的事。
天子詔令?
对不起,我乃是粗人,识不得字,不知是哪家天子。
谁知你传的是魏天子,还是晋天子的詔令?
若是误了国,罪名该由谁来担?
这个时候使臣要有片刻的非分之想的话,静奉已久的“流民贼寇”便会身穿玄甲,手执刀斧的从角落衝出。
“主公!”
刘裕听得谢晦唤声,握著瓷杯的手轻微一颤。
谢晦不顾隨从扶,急切下了车。
他见刘裕面色如常,遂看了眼韦华与王修,沉默著快步上前,將信纸递放於小桌之上。
刘裕拿起信纸,粗略一观后,又隨意放下。
片刻后,他不慌不忙的將筐网提起。
“哗啦!”一声,水珠溅起。
三两条鱼儿重归於河中,得以重生的它们,顺著水势往西北涌去。
谢晦双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这一切。
韦华见眾人沉默不言,不由问道。
“刘公可是遇到了难事?”
刘裕神色淡然道:
“小儿遂已入洛。”
听此,谢晦顿时一愣。
当小儿二字出刘裕之口时,他便雾时联想到了叔祖。
往前谢安说出小儿辈遂已破贼时,乃是与宾客对弈时面不改色。
如今,则是刘裕执竿垂钓,无甚在意。
世间能有几人能有此等养气功夫?
想著,谢晦也不再遮掩,激声说道。
“主公!世子於宣阳门受降!我我军已復洛!”
“我军自破虎牢起,死伤者不超三百人诸位將军合兵於洛阳,静待主公调遣。”“
谢晦三言两语汇报一番情况后,遂又安心退到一旁。
话音落下,韦华回过神后,方才知晓刘裕所言的小儿乃是刘义符。
他正思绪著,顿然惊奇不已。
自从韦华乘船来到彭城后,前锋军事皆一概不知。
按照他粗略推算,晋军该是已兵临虎牢之下,怎—怎就復洛了?!
韦华似是不敢相信,但他知道,刘裕与谢晦没有必要演上一出来逛骗自己。
“贺喜刘公吶!”
相比於谢晦二人,王修虽面露大喜,但他是在场之中第二冷静,他见状韦华作揖,遂也同韦华一同行礼。
过了会,刘裕缓缓站起身来。
“宣明。”
“仆”
“去召休元他们入署议事。”
“唯。”
待谢晦离去,刘裕看向了韦华,说道:“就有劳韦公与我走一趟了。”
韦华苦笑一声,回道:“应该的。”
“文帝与诸將克洛,昭胜公至,递驛书於高祖,时高祖临水而坐,览书毕,面无喜色,遂將筐中之鱼归於水。韦华怪而问之,高祖曰:『小儿赴洛阳矣。』”
《宋书·卷一·武帝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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