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王爷!王爷!醒醒!出事了!”刘氏带着哭腔喊他。
福王被搅了好梦,一肚子火,刚要发作,就听窗外传来凄厉喊叫,撕破王府寂静: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啊!”
这声好比冰水浇头,福王睡意和怒火全吓飞了,肥硕身子一颤,差点滚下床。
“来人!来人啊!护驾!快护驾!”福王声都吓岔了音,像被掐脖的鸭。
他一边嚎,一边手忙脚乱想往床底下钻,可惜太胖,卡在床边动弹不得。
就在他喊救命的当口,整个福王府已经炸了锅。脚步声、甲胄碰撞声、刀剑出鞘声、惊呼乱叫声响成一片。王府仪卫正带着大批护卫,衣裳不整却拎着刀枪,火急火燎冲到他寝殿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王爷!末将护驾来迟!”仪卫正门外高喊,声也发紧。
“刺客呢?逮着没?”福王躲在刘氏身后,声音发抖,肥肉直颤。
“回王爷,正全力搜捕!定保王爷周全!”
这一夜,王府灯火通明,护卫们如临大敌,搜遍角落,可除了最初那几声喊,再没动静。福王提心吊胆熬到后半夜,见没事了,才筋疲力尽迷糊过去,怀里还死死搂着把镶宝石的宝剑。
第二天天刚亮,福王正昏睡着,就被急促脚步声和喧哗惊醒。他心惊肉跳坐起,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见魏忠贤带着一群东厂番子,脸色铁青,旋风般闯进他寝殿,连通报都没有。
“王!爷!”魏忠贤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眼神像要杀人,“昨夜府上闹刺客,好大动静!咱家问你,你府上卫士,昨夜都死哪儿去了?!”
福王被这兴师问罪搞懵了,揉揉浮肿眼泡,心里还不满:这阉狗,大清早闯进来就为这?他定定神,带着宿醉未醒的懵懂和委屈答:“魏公……昨夜是有刺客要行刺本王!本王喊护卫,他们自然赶来护驾了……刺客杀本王,卫士不护本王,护谁?”他觉得这问题都多余。
魏忠贤听他这话,气得额头青筋直蹦,猛踏一步,几乎指到他鼻子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护你?呵!王爷,你搞错了!那刺客,根本不是冲你来的!”
“啊?”福王彻底愣住,张大嘴,脑子转不过弯。不是杀我?他脱口而出:“难道……是杀魏公您?”他想不通,洛阳地界,除了杀他这王爷,还有谁值得刺客动手?魏忠贤仇家追到这了?
魏忠贤咆哮着揭开底牌:“杀我?屁话!刺客是奔着关在你府偏院的废代王朱鼐钧去的!”
“什……什么?!”福王越听越糊涂,“杀他?为什么?”
魏忠贤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冰冷,字字都砸在福王心脏上:“昨夜刺客摸进偏院,就是冲着废代王!可惜啊,你那好卫士全跑来护着你!偏院喊破天也没人理!结果……代王让人捅死在床上了!”
他逼进一步,死盯着目瞪口呆福王:“这还不算!咱家的人还在现场,捡到把这个!”说着,他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哐当扔在福王面前床榻上。那刀身上,赫然刻着福王府的标记!
“凶器是你府上的!人是在你府上没的!王爷,你告诉咱家,你这该当何罪?!纵容行刺罪宗,物证确凿!你是不是和代逆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急着杀人灭口?!”
啊.福王朱常洵已经不是“惊”,而是“呆”了,是“石化”了,是肥脑子完全堵住了。他好好的,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和刚刚死在他家的代逆朱鼐钧在昨儿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也从没联络过,怎么就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了?怎么就要杀人灭口了?那老家伙奄奄一息的模样,还需要灭口?自己就活不了几天
“你……你……魏忠贤!”极度的惶恐忽然就变成了冲天的火气,他伸出胡萝卜似的短粗指头,打着颤指向魏忠贤:“你血口喷人!你栽赃陷害!你……你好毒的心肠!那刀……那刀肯定是你这阉狗派人带来,故意丢下的!你想害死孤王!对!准是你!”
他越说越觉得自个儿猜着了真相——实际还真猜着了——一股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的憋屈敢让他更加愤怒。只见他扯着嗓子拼命吼道:“孤要见皇上!孤要去万岁爷那儿告御状!告你魏忠贤构陷亲藩,残害宗室!你……你不得好死!”
瞅着福王这副急赤白脸的模样,魏忠贤是不恼的,他要的就是这结果。
“告咱家?”魏忠贤阴不阴阳不阳地重复了一句,声儿不高,却有点尖,一下子盖过了福王的嚎叫。“王爷要告御状?好啊!真是求之不得!”
他猛地拔高了嗓门:“来人!”
几个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应声窜了进来。
“给咱家看住了这凶器!代逆的尸首,也给咱家原样封存,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立刻去传洛阳知府,叫他派顶好的仵作来验尸!每一处伤口,每一丁点痕迹,都给咱家查验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这些,魏忠贤这才慢慢转向气得满脸通红的福王,语气平静地道:“王爷既欲面圣陈情,奴婢自当奉陪。如此甚好,你我便各自具本上奏,将昨夜之事原委,一一禀明圣听。奴婢亦当奏请圣准,护佑王爷銮驾,一同进京。届时在万岁爷驾前、满朝文武面前,正好分说清楚,辨明忠奸!”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