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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当崇祯,就得狠一点,再狠一点!(求追订)
大同城外的风,硬得很,刮在脸上像是小刀子拉肉。
官道边上,黑压压地站了一片人。都是代王府的宗亲,论起来,不是镇国将军、辅国中尉,就是那些没名没号的宗人。往日里,靠着那点禄米,在这边塞苦寒之地,好歹也能混个饿不太死。可如今,天像是塌了下来。
几辆囚车,并着几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就停在那儿。九千岁——不,如今大明没有那么牛逼的人了,应该是宁国公魏忠贤——他老人家亲自押车。东厂的番子们手按着腰刀,眼神扫过来,那叫一个“怀疑一切”啊!
人群里头,有那忍不住的,发出低低的抽泣声。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声音带着颤。
“走了……代藩这一支,算是彻底完了。”
“几位郡王爷不也都借了银子南下了?灵丘王走得快,已经到了泉州,听说那边能挣大钱?”
“挣甚么大钱!海上又没王法,还风高浪急,跑海的都是什么人呢?灵丘王凭什么从他们手里把钱抠出来?”
一个年纪轻些的宗室,裹了裹身上破旧的衣衫,朝地上啐了一口:“留在大同就有活路?等着被当成‘罪宗’的亲眷,日日看人白眼?俺可听说了,南直隶、浙江那边,暖和,地也肥!朝廷还答应给分官田!再差,还能比在这鬼地方挨饿受冻差了去?”
这话,像块石子投进了死水里,荡开了一圈涟漪。
不少人抬起了头,眼里总算有了点活气。是啊,大同这地方,除了那点越来越没准头的禄米,还能指望啥?去了南边,总归是条生路。强过困死在这里。
南京、扬州、苏州、杭州、松江、宁波.那些地方再苦再穷,还能比大同更甚?
一种认命般的安静,慢慢笼罩了送行的人群。迷茫还在,可那股等死的绝望,到底是淡了些。
魏忠贤骑在马上,蟒袍外面罩了件挡风的斗篷。他瞥了一眼在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里缩成一团的前代王朱鼐钧,那老家伙眼神都散了,没了人形。
他拨转马头,缓辔行到那辆被人看严实的马车旁。
“王爷。”魏忠贤的声音放得平和,甚至带着点儿劝慰,“事到如今,您也得看开些。皇上仁厚,只是让您去凤阳静修思过,总强过在这苦寒边地受罪不是?”
车里半晌没动静。
魏忠贤也不着恼,自顾自地说下去:“皇上有旨意,这趟路,必经洛阳。也让您亲眼瞧瞧,福王殿下是如何恪守藩礼、安享富贵的。那才是天家的气象,亲王的典范。”
他说到这儿,声气又压低了些,透着股虚情假意的熟络:“王爷,听咱家一句,到了洛阳,打起精神来。福王是您的小辈,最念亲情,又是富甲天下。您好好跟他说说,化些缘法。他手指头缝里漏点儿,也够您在凤阳宽裕几年。总强过……两手空空地进那高墙,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车里,似乎传来一丝极微弱的窸窣声。
魏忠贤知道这代王“冤枉”,实际上就是个什么“代价”,也不再多言,扬起手一挥。
“起行!”
车轱辘碾过黄土,队伍缓缓动了起来,向着南边去了。
夜里,宿在官驿。
魏忠贤打发了左右,只留下心腹的小火者小顺子在跟前伺候。他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温和,早已散得干净,只剩下一片灰败的疲惫。
他从贴肉的衣衫里,摸出那个黄绫小包。打开来,正是那道要命的密旨。
上面的字,他不用看,也早已刻在骨头里了。
小顺子跪在一旁,给他轻轻捶着腿,声音都发了颤:“干爷爷,皇上这旨意……‘或有狂悖之言、交通之举,甚或暴毙身亡……皆可坐实福藩之嫌’……这、这不是把刀硬塞到咱手里,连往哪儿扎,都给您划下道儿了么……”
魏忠贤闭上眼,喉咙里咕哝了一声。
“咱家能不知?这就是一道连环计,是万岁爷整治朱家宗室的连环计。皇上……这是要用咱家这把刀,既要见代王的血,也要坐福王的罪。”
“可干爷爷,这事儿真要办了,咱们和福王府,可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不办?”魏忠贤猛地睁眼,眼里全是血丝,“不办,眼下就是现成的违逆圣意!皇上连‘福藩灭口’的由头都给咱家预备好了!咱家此刻不动手,到了洛阳,万一出甚岔子,皇上怪罪下来,就是咱家办事不力!动了手,反倒是替君分忧,将来清算福王,咱家说不定还能记上一功!况且,良卿追封了侯爷,追谥了勇毅,他儿子还袭了肃宁侯,我家.以后就是真正的勋贵了!这恩,得报!这忠,得献,狠狠地献!”
他喘着粗气,将那道密旨死死攥在手心,指节都捏得发了白。
“到了洛阳……再见机行事罢。皇上这是逼着咱家,非但要当那把最快最狠的刀,还得自个儿把血擦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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