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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七月初七飘著细雪,苏牧的车驾在风雪中行进。他掀开马车帘幕,看著道路两旁的牧民帐篷,每个帐篷的毡墙上都绣著与突厥狼头相似的图腾,只是狼眼的位置用硃砂点著汉字“安”——这是三年前他推行的“汉胡混居”政策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成了最刺目的讽刺。
“陛下,王庭在望。”阿吉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少年的弯刀上缠著红绸,与祭狼仪式的主色调一致。苏牧注意到红绸的针脚里藏著突厥文“弒”,这是玄甲卫旧部的行动暗號。
王庭的祭台用整块玄武岩砌成,十二根狼头图腾柱环绕四周,每根柱子上都刻著苏牧的生辰八字。阿古拉站在祭台中央,他的王冠上嵌著十二颗夜明珠,与三年前突厥可汗的王冠如出一辙。
“苏陛下远道而来,草原蓬蓽生辉。”阿古拉的笑容里藏著刀,“今日的祭狼仪式,特意为您准备了份大礼。”
苏牧注意到祭台下跪著十二名少女,她们的衣襟上绣著与蒙娜相同的新月胎记。当阿古拉的权杖触地时,少女们齐声吟唱突厥战歌,歌词里反覆出现“血祭”“地脉”等词,与三年前马邑城的刺客咒语完全一致。
“你想用朕的血,唤醒草原的地脉?”苏牧的目光扫过祭台四周,发现十二根图腾柱的影子恰好拼成“困”字,將他笼罩其中。
阿古拉突然大笑,笑声惊起祭台上的乌鸦:“苏牧,你以为玄甲卫截获的密信是真的?十万甲冑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他的权杖指向天空,十二颗夜明珠突然迸发出血光,“是你脚下的地脉!”
苏牧猛地低头,发现祭台的玄武岩上浮现出突厥文的地脉图,他的靴底正踩在“心”字的位置。三年前淑妃咳血的画面突然闪过,她临终前攥著他的手,指甲缝里藏著的玄武岩碎屑,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
“淑妃娘娘!”三皇子的惊呼从马车里传来。苏牧转头时,正看见孩子抱著淑妃的平安符从车里滚落,玉符內侧的“护”字与地脉图上的“心”字產生共鸣,在雪地上投射出淑妃的虚影。
“牧儿,祭台的玄武岩是当年突厥可汗的墓碑。”虚影中的淑妃泪流满面,“阿古拉想用你的血,让可汗的灵魂借地脉重生。”
苏牧终於明白,三年前马邑城的毒酒,不过是为了取他的血,而今日的祭狼仪式,才是真正的杀招。他的指尖触到袖中的仁字鼎残片,这是先帝临终前塞进他衣襟的,此刻正与地脉图產生剧烈共振。
“阿古拉,你以为用突厥可汗的墓碑就能控制地脉?”苏牧將残片按在祭台上,鼎身的“仁”字突然发出金光,“朕让你看看,真正的地脉,属於谁!”
地脉图突然翻转,突厥文的“灭”字被分解重组,变成汉字的“生”与突厥的“和平”文交织的新字。阿古拉的权杖瞬间崩裂,十二名少女的歌声变成悽厉的惨叫,她们的新月胎记化作黑雾,被吸入残片的“仁”字中。
“不可能!”阿古拉踉蹌后退,王冠上的夜明珠接连爆裂,“可汗说只要用你的血祭碑,就能获得草原的力量!”
苏牧望著他惊恐的脸,突然想起淑妃的突厥文“勿信”。或许阿古拉也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他的目光扫过祭台角落的阴影,那里站著个戴面纱的女子,她的裙摆绣著与墨先生相同的狼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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