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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离半圣已经近了!

此次能请动他老人家,全靠陛下天威,与此次考核本身关乎文道气运的吸引力。

有这位近乎半隐的半圣候选人在,可为此次考核增添几分超然的公信力,使其结果更具天命所归的意味。”

陈少卿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位同僚的分析。

此刻才缓缓抬起眼帘,开口说话,声音依旧保持着宰相的平稳。

但细听之下,却能品出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无力感:“名单,看来是只能如此定下了。

但你我心中皆如明镜,到了大儒这个层次……其意志,已绝非我等,凡俗权势所能左右分毫。”

他的目光扫过郭正和魏泯,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清醒与自嘲:“其一,大儒数量何其稀少?

屈指可数!

每一位都是历经百年寒窗苦读、悟道明理,文宫沟通天地、触摸到文道法则边缘的非凡存在,堪称国之重器,文道脊梁。

莫说我等身为内阁宰相,便是陛下九五之尊,面对他们,也需执弟子礼,恭敬有加,权势驱策毫无作用!”

“其二,”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意味深长,“眼前这五位,身份特殊。

要么是你我的师长前辈,恩情如山,如董师于我;

要么是文位、资历、清望皆远在你我之上,如李文远公、郑守常公;

要么是早已超然物外、心游万仞,如周朴公。

他们自有其不容动摇的行事准则,心中所系,唯有文道真谛与天地至理。

我等在朝堂之上所斤斤计较的权力平衡、派系得失、未来格局……这些俗世尘念,在他们那近乎‘圣心’的眼中,恐怕与过眼浮云无异,甚至会觉得蝇营狗苟,可笑可叹。

指望他们会在考核中,因你我的‘情面’或‘暗示’而对江行舟施压?

呵,恐怕只是我等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魏泯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深有同感的苦笑,接口道:“陈相所言极是。

大儒之心,已近乎‘圣心’,唯道是从,唯理是依。

他们来主持这场考核,眼中看到的只会是江行舟本身的文宫是否稳固如岳、学问是否渊深如海、对文道的领悟是否触及本源,判断他是否真正具备了凝聚‘文枢’、承载国运的资格。

至于他是否晋升太快,是否会影响我等苦心维持的朝局平衡……这些属于权力场中的俗虑,大儒们怕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三位权倾天下、平日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宰相,此刻面对这份看似由他们拟定、实则蕴含巨大不确定性的名单,竟罕见地生出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在绝对超然的文道实力和地位面前,一切精妙的权谋算计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微不足道。

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是负责将这五位“文道宗师”恭敬地请来,搭建好殿阁大学士考核的舞台,至于舞台上最终上演的是喜剧还是他们不愿看到的“悲剧”,已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

只能交由江行舟自身的实力和那五位大儒的评判标准来决定。

“罢了,”

陈少卿最终将心中那丝不甘与无奈挥散,抬手一摆,似是下定了决心,“名单就此定下,即刻呈报陛下御览。

至于考核结果如何……就看江行舟他自己的造化与真才实学了。

若他真能凭借过硬的本事,一举过得了五位大儒的苛刻法眼,成功凝聚文枢,那也是他的本事,是他应得的道果。

我辈……届时也只能无话可说,只能接受。”

郭正与魏泯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默然点头。

他们原本精心设置的、意图用以延缓江行舟晋升步伐的“文位门槛”。

却因守门人的地位太高、太过超然,反而可能使这道门槛失去他们预期的“过滤”效果,变成一场纯粹的实力检验。

这场即将到来的殿阁大学士考核,已然跳出了朝堂权斗的范畴,变成了一场对江行舟真实文道修为的、连他们都无法预料结局的检验。

文渊阁内,檀香依旧袅袅,茶香淡淡弥漫。

但三位宰相的心思,却早已飘向了不久之后,即将在那座象征文道巅峰的文华殿内,牵动无数人神经的文道盛事。

那不再是他们熟悉的权力游戏,而是一场关乎“道”的较量。

大周皇宫深处。

寝殿内,名贵的龙涎香在紫铜熏炉中静静燃烧,吐出袅袅青烟,氤氲一室静谧。

女帝武明月晨起不久,身着宽松舒适的凤纹寝衣,慵懒地倚靠在铺着软缎的榻上。

任由贴身宫女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那一头如瀑的如云青丝。

她目光流转,落在侍立一旁的御前女官南宫婉儿身上,带着一丝晨起特有的朦胧,语气却清晰而直接:

“江行舟那边,关于殿阁大学士的考核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南宫婉儿刚将一迭需要晨览的紧要奏章轻放在御案之上,闻声立刻转身,躬身应道,声音清晰而恭谨:“回禀陛下,江大人府中一切安妥。

江大人近日深居简出,文华内蕴,气度愈发沉凝如山,早已准备就绪,成竹在胸。

今日便可进行考核。”

女帝微微颔首,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随即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嗯。把内阁与礼部初步拟定的五位主考大儒名单,拿来给朕看看。”

“是,陛下。”

南宫婉儿应声,从袖中取出一份素雅笺纸,双手恭敬奉上。

女帝接过名单,目光沉静地扫过上面五个墨迹沉稳的名字,朱唇轻启,低声念出,同时心中快速闪过关于每个人的信息:

“陆明德——嵩阳书院院君,亦是已故忠臣曹瑾之师…!嗯,此老学问扎实深厚,为人刚正,在士林中声望颇高,处事还算公允,当无大碍。”

“董献——前朝老臣,曾入内阁,更是现任中书令陈少卿的授业恩师…”

念到此处,女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此人辈分极高,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与陈少卿关系更是座师门生关系,其立场难免会受到陈系势力的影响,在考核中,很可能会对锐意革新、势头强劲的江行舟多加审视,甚至刻意刁难,以求“挫其锋芒”。

“李文远——以精研《春秋》微言大义而成就大儒之位,现任国子监祭酒!掌管天下最高学府,地位清贵,学问渊博,其意见分量足够。”

“郑守常——翰林院院君…掌管翰林院,此次考核正在其职权范围之内,避无可避,此人素来谨守成规,但求无过。”

“周朴——早已归隐在野的大儒,精研《易经》,洞悉天机变化,隐居洛京!倒是位真正超然物外、不太理会俗务的。”

她的指尖,尤其在那“董献”这个名字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若能寻得合适理由,将此人从名单中替换下去,自然对江行舟更为有利,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变数。

可……大儒之位,何其尊崇稀少?

每一位都是历经数十年寒窗苦读、悟道明理,得到天地文气认可的国之瑰宝,其地位超然,岂是帝王可以随意指派或替换的?

更何况,许多大儒在功成名就、达到人生巅峰后,往往选择归隐山林,或开宗立派,潜心追寻那更为缥缈玄妙的半圣之境,早已视人间富贵权势如过眼云烟。

想要在仓促之间,请动另一位声望、资历能与董献相提并论,且愿意介入这等敏感朝堂事务的大儒,谈何容易?

强行为之,反而可能引起其他大儒的反感。

南宫婉儿静立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帝瞬间的迟疑与权衡,她轻声补充道,语气带着提醒与无奈:“陛下明鉴,在世大儒们……大多行踪飘忽不定,一心向道,寻求文道突破。

仓促之间,确实难觅声望相当、又愿意入世主持考核的合适人选替代董公。”

女帝闻言,沉吟片刻,指尖从名单上移开,终究是将那份素笺轻轻放回御案,释然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属于帝王的决断与对江行舟那份近乎盲目的绝对信心:“罢了。既是依大周祖制延请,这份名单也算周全,便就定下这五位吧!”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看到考核现场:“朕相信,以江行舟之惊世才华,只要这五位大儒之中,能有那么一两位能秉持公心,认可其学养见识。

他便足以凭借真才实学,夺得一个殿阁大学士的封号!

纵有刁难,也不足畏惧。”

她转而看向南宫婉儿,语气转为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今日午时,于文华殿设考。

即刻宣召五位大儒,入宫主持江行舟的殿阁大学士大考!

朕将亲临观礼,以示重视。”

“令在京四品以上官员皆至殿内观礼!

天下士子若有心,亦可于文华殿外广场静候消息,许他们感受此文道盛事!”

“朕要亲眼看看,我大周的这位未来栋梁,究竟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哪一步!

又能为我大周文道,带来何等惊喜!”

“臣遵旨!”

南宫婉儿心领神会,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立刻躬身领命,快步退出寝殿。

前去安排相关事宜,务必使这场考核万无一失。

女帝独自倚在榻上,目光悠悠望向窗外,越过重重宫阙飞檐,似乎已穿透了时空,落在了那座即将成为天下瞩目焦点的文华殿上。

这场看似只是个人文位晋升的殿阁大学士考核,其意义远不止于此。

不仅是检验江行舟个人学问的试金石,更是一场各方势力的无声角力,其结果,将深远影响未来大周圣朝朝堂的权力格局。

江行舟能否顺利踏过这道门槛,对她,至关重要。

晨曦微露,薄雾如纱,笼罩着洛京内城新赐的江阴侯府。

府内一派肃穆,仆从们行走间皆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今日即将迎来人生重要一刻的主人。

寝室内,灯火通明。

青婘纤巧的手指带着十二分的虔诚与小心,为江行舟换上那身代表着清贵与学识巅峰的翰林学士公服。

深青色的云锦官袍质地柔软却自有风骨,熨帖地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衣襟、袖口与袍角,皆以极细的银线绣着繁复而精致的云海纹与狻猊、白泽等文道瑞兽,暗光流动间,既显文采斐然,又寓示着祥瑞护体,邪祟不侵。

腰间束以羊脂白玉带,悬着一枚温润剔透、刻有“翰林”二字的腰牌,更添几分儒雅威仪。

更衣既毕,江行舟缓步立于巨大的青铜菱花镜前。

镜中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

一身青衫将他衬托得宛如玉树临风,明明只是文士装扮,周身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不动如山的威严气度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仿佛天地间无形的文气都受到牵引,悄然汇聚于他周身,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力场。

“主人……”

青婘在一旁静静侍立,仰望着镜中那丰神俊朗、气度超凡的身影,眸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痴迷与敬畏的涟漪。

她身为千年槐树修炼而成的精灵,对于天地灵机、万物气息最为敏感。

此刻,她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主人周身正弥漫着一种清淡似兰、却又无比醇厚绵长的才气香气。

那绝非任何世俗的香料所能比拟,而是文宫充盈到了极致、学问精深到了化境之后,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的大道韵理,沁人心脾,直抵灵魂深处。

让她这修行了千百年的精怪之魂,都感到一种源自本能的沉醉与安宁。

仿佛靠近主人,便能得到最纯净的滋养与庇护,忍不住想要更近一些,再多汲取一分这玄妙的气息。

江行舟透过光洁的镜面,瞥见青婘那副罕见的、近乎迷醉的失态模样,心中了然,不由莞尔一笑。

他自然知晓自身这身凝聚了北疆之功与自身苦修的磅礴文气,对于青婘这类亲近自然的草木精灵有着何等巨大的吸引力,这如同甘霖之于旱苗。

他转过身,动作自然地轻轻揽了下青婘不盈一握的细腰,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时辰已到,该入宫了。”

“是!主人!”

青婘被这轻微的接触惊醒,猛地从那种沉醉状态中回过神,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如同初绽的桃花。

她连忙收敛心神,压下翻涌的气血,恭敬地垂首应道。

随即,她上前一步,伸出微凉的手指,无比仔细地为江行舟抚平官袍袖口处的细微褶皱,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府门外,一辆装饰简朴却不失格调的马车早已备好。

当江行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府门时,等候在外的玄女、春桃以及其他一众随从皆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被主人今日身上那股愈发内敛却也愈发深不可测的威严气场所慑,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连那几匹神骏的拉车马匹,似乎也感知到了某种威严的存在,不安地轻轻刨动着蹄子,发出低低的、带着敬畏之意的嘶鸣。

江行舟神色平静,从容登车。

青婘与一身劲装、神情冷冽的玄女一左一右,无声地随侍在马车两旁。

厚重的车帘落下,恰到好处地隔绝了外界所有探究的视线。

“出发。”

车内传出江行舟平静无波的声音。

车轴开始辘辘转动,马车平稳地向着巍峨皇城的方向驶去。

今日的洛京街道,比往日任何时刻都要喧嚣沸腾。

天才刚亮,无数得到消息的百姓和从各地赶来的文人士子便已自发涌上街头,他们翘首以盼,激动地交谈着。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那位创造北疆神话、年仅弱冠便已封侯的江侍郎,冲击文道殿堂——殿阁大学士文位的重大日子!

沿途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议论声、欢呼声汇成一片热烈的海洋。

无数道饱含期待、敬佩、好奇的目光,皆热切地追随着那辆看似不起眼、却承载着整个大周文道未来希望的马车。

“快看!是江阴侯的车驾!”

“祝江大人文运昌隆,一举夺魁,成就大学士之位!”

“若能亲眼见证一位如此年轻的殿阁大学士诞生,真是三生有幸,此生无憾矣!”

“江大人定能成功!”

热情的欢呼声、真诚的祝福声如同汹涌的声浪,一阵阵传入行驶的马车之内。

然而,车内的江行舟却始终端坐如松,双眸微闭,仿佛老僧入定,对外界的一切喧闹鼎沸恍若未闻。

他的心神,早已沉入自身文宫的最深处,与那浩瀚无垠、奔流不息的文气长河进行着最后的沟通与调整,将自身的状态臻至圆满无瑕的巅峰。

今日之考,非比寻常,面对的是五位站在文道巅峰的大儒,他需以最完美、最从容的姿态,去迎接那最为严苛的审视。

马车在森严的皇宫门外缓缓停下。

江行舟下车,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迈开步伐,沉稳地穿过一重又一重巍峨的宫门,走过漫长的御道,最终来到了今日的考核之地——那座象征着大周文道至高圣殿的文华殿前。

汉白玉铺就的台阶高耸入云,直通那庄严神圣的殿宇。

殿前广场之上,早已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身着各色官服的文武百官、从各地赶来的饱学士子、肃立护卫的禁卫军、以及垂手侍立的宫女太监……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齐刷刷地聚焦于台阶之下,那位青衫如玉、卓尔不群的年轻身影之上。

江行舟在殿阶前驻足,深深吸了一口气。

眸中所有神光尽数内敛,变得如同古井深潭,波澜不惊,映照着头顶的苍穹与眼前的巍峨殿宇。

他再次正了正头上的进贤冠,轻轻拂了拂一尘不染的青色官袍,然后,抬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一步,两步……步伐沉稳而坚定。

就在他拾级而上的刹那,初升的朝阳恰好跃出云层,万道金光泼洒而下,为他那挺拔如松的身影镀上了一层耀眼而神圣的金色轮廓。

宛如文曲星临凡,光彩夺目,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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