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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殿阁大学士考核,开始!(万更3)
洛京,万人空巷,举城沸腾!
江行舟将于文华殿冲击殿阁大学士文位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早已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大周十道,乃至周边诸国!
那位在北疆阵前词成镇国、一箭定乾坤,以弱冠之龄封侯拜相的传奇侍郎,今日将要叩响文道巅峰殿堂的大门!
这不仅是江行舟个人的大事,更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文道盛事!
一时间,整个大周圣朝的目光都聚焦于帝都洛京。
无数文修士子,无论身处何地,是何身份,只要有心向文道者,皆心潮澎湃,不约而同地向着这座千年古都汇聚而来!
通往皇城的各条主干道上,车马如龙,人流如织,形成了多年未见的壮观景象。
有从江南道乘快船换乘骏马、日夜兼程赶来的文雅举子,
他们大多衣着精致,袖口似乎还沾染着水墨气息,沿途仍在热烈谈论着江行舟那首《江城子·密州出猎》中,如何将江南的婉约烟雨与塞北的铁血豪情完美融合,赞叹其胸怀之广、笔力之雄;
有从巴蜀道翻越险峻蜀道、风尘仆仆而来的青年进士,眉宇间带着蜀地特有的灵秀与一股不服输的坚韧。
他们渴望亲眼见证这位同龄人是如何创造奇迹,激励自身道心;
有从岭南道远道而来的士人,衣衫上还带着南国特有的湿热气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中原核心文道盛事的向往与好奇;
更有从中原腹地、关中平原、乃至漠北边塞等大周各处奔赴京师的文人墨客,他们操着略带差异的口音,却无一例外地怀揣着同样的激动与期待,仿佛朝圣一般涌向皇城。
皇宫文华殿外的巨大汉白玉广场,以及连接广场的宫前宽阔御街,早已被汹涌澎湃的人潮围得水泄不通。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喧嚣声直上云霄。
洛京府衙与五城兵马司如临大敌,所有能动用的精锐甲士几乎全部出动,他们身着闪亮盔甲,手持长戟,组成了数道坚实的人墙,才勉强维持住现场秩序,避免发生骚乱。
无数士子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目光热切地望向那庄严神圣、此刻却紧闭着的鎏金殿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看到殿内惊心动魄的考核场景。
“快看那边!那是江南文坛的泰山北斗,白鹿书院的王院君!连他都亲自来了!”
“我的天!那边那位清癯老者,莫非是半圣刘氏的嫡系后裔?刘家可是世代书香,极少参与俗世聚会啊!”
“不止!你看那位身着素袍、气度不凡的中年文士,是半圣陶氏世家的后人陶先生!
这可是一位隐世多年、学问深不可测的大儒级人物!
竟也为此事出山了!”
“江大人此番若是成功,便是史上最年轻的殿阁大学士之一了吧?
真乃我辈楷模!”
然而,在这熙熙攘攘、情绪激昂的人群中,还夹杂着一些气质尤为特殊、引人注目的身影。
他们衣着或许并不格外华丽显眼,多为素雅长衫或传统深衣.
但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雍容气度与隐隐的精神威压,周围兴奋的人群会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些许空间,流露出敬畏之色。
他们的目光不像常人那般狂热,反而更为深邃平静,如同古井幽潭,仿佛能洞穿这喧嚣的表象,直视文道流转的本质玄奥。
这些人,正是来自各大半圣世家的核心后裔子弟。
他们平日大多隐世不出,居于家族秘境或清静之地,潜心修行,追寻先祖足迹,极少在俗世大规模聚集。
但今日,江行舟冲击殿阁大学士这等牵动天下文运的盛事,也成功吸引了这些古老世家探寻与审视的目光。
半圣杜家的杜子宁、半圣张家的张栩赫然在列。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气质或锋锐如剑、或厚重如山、或缥缈如云的年轻男女,看似随意地分散在人群各处。
彼此间偶尔有短暂的目光交流,都带着一种超然的审视与对未知结果的好奇。
“杜兄,依你之见,江大人今日面对五位大儒联考,有几分把握能成?”
张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低声向身旁的杜子宁询问道。
杜子宁神色凝重,目光并未离开文华殿上空那因汇聚了太多关注与文气而隐隐形成的、常人难以察觉的文气旋涡,沉声回应:
“五位大儒,皆是文道泰斗,联袂考核,难度堪称地狱级别,自古罕见。
但江兄……非常人也。
他一路行来,所创奇迹还少吗?
他既然敢在此时应考,必有其深不可测的倚仗。
我等不必妄加揣测,静观其变便是。
况且,能如此近距离感受大儒威压与文道碰撞,此等场面,于我辈修行而言,亦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整个广场上空,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极致紧张、无限兴奋与虔诚期待的炽热气氛,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那两扇紧闭的、雕刻着玄奥纹路的鎏金殿门,此刻仿佛成了隔绝两个世界的界限。
门内,是决定一位绝世天骄文道前途命运的严峻考场;
门外,是天下文修共同屏息凝神、翘首以盼。
“江大人此番冲击殿阁大学士,当真是万众瞩目,牵动天下文心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进士捋着雪白的长须,望着眼前盛况,眼中闪烁着泪光,感慨万千,仿佛看到了文道盛世的重现。
皇宫。
文华殿外人潮汹涌,声浪如潮,万千士子汇聚成的热切期盼几乎要将这秋日的凉意点燃。
在这片沸腾的人海中,有几簇人的心情远比旁人更为激荡澎湃。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死在那扇象征着文道至高殿堂的鎏金殿门上,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材,窥见内里决定家族命运的一刻。
靠近殿门警戒线的最佳位置,薛玲绮的两位胞弟,薛富与薛贵,正不顾形象地使劲踮着脚尖,两张年轻的面庞因兴奋和紧张涨得通红。
他们身为国公功勋薛家的子弟,自幼读圣贤书,深知“殿阁大学士”这五个字在朝堂和文坛的分量。
薛富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抓住弟弟薛贵结实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都带着颤:“二弟,你看见没!
这阵仗!
这满洛京,不,这全天下的文人,怕是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都是来看姐夫的!
姐夫这次要是真成了殿阁大学士,那可是了不得啊!
天大的了不得!
咱们薛家,有父亲这定海神针,有望晋升刺史。再有姐夫这文曲星照耀,可就真的……要再度一飞冲天,重现祖上荣光了!”
薛贵重重点头,眼神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憧憬与自豪,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光辉灿烂的未来:“那是自然!
大哥,你想想,殿阁大学士,那是什么身份?
是能入阁参预机务,将来有望成为宰相,真正执掌国柄的顶级文官!
姐夫若能成功晋升,再兼领着他那实权在握的户部尚书……我的天,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三省六部核心大员,真正的国之柱石!”
他越说越兴奋,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那份与有荣焉:
“父亲在北疆担任密州府太守,为国镇守边关,晋升刺史,是武勋之巅;
姐夫在朝中运筹帷幄,即将登临文官之极。
一文一武,相辅相成!
我们薛家,这世代国公勋贵的门楣,才不枉父亲多年坚守,才算是真正抓住了中兴之机,要再次兴起了!”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薛家府邸前再次车水马龙、宾客盈门、无限风光的景象。
那不仅是权势的回归,更是薛氏家族荣耀的彻底重塑。
薛富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更实际的益处。
他碰了碰薛贵,带着一丝窃喜:
“下次咱们再考科举府试,哪怕姐夫为了避嫌,一句话都不说。
主考官阅卷时,看到咱俩兄弟,心里能不掂量掂量?
这‘薛’字,往后在洛京,分量可就大不一样咯!
通过个举人考核,那还不是水到渠成?”
尽管知道这等心思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巨大的喜悦和期待,还是让这对年轻兄弟忍不住浮想联翩,
薛氏家族的未来与姐夫江行舟今日殿阁大学士的成败,紧紧捆绑在一起,翘首以盼那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离薛家兄弟不远,另一处人群相对稀疏些的位置。
一群身着深浅不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正聚在一处低声交谈。
他们正是与江行舟同年金榜题名,曾一同经历过琼林宴、雁塔题名荣耀的进士们——韩玉圭、陆鸣、曹安等人。
此刻,他们望着远处巍峨肃穆的文华殿,心情远比周围单纯的仰慕者要复杂得多。
既有与有荣焉的激动,也有对自身仕途的思量,更有对同窗际遇天差地别的唏嘘。
韩玉圭官袍颜色略深,显示其官职稍高。
他望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江兄……不,如今该尊称江大人了。
他此番若能顺利通过这五位大儒的联考,晋升殿阁大学士,那最后一道,也是最关键的一道障碍便算是彻底消除了。
陛下即可毫无阻力、名正言顺地任命他为户部尚书,真正执掌天下钱粮赋税,权柄之重,堪称国之命脉。
届时,他就不再仅仅是简在帝心的宠臣,而是真正的朝堂巨擘。虽然目前还只是户部尚书,却是足以与中书令、门下侍中等元老重臣分庭抗礼了。”
一旁的陆鸣接口道,语气中混杂着真诚的羡慕与一丝现实的庆幸:
“是啊,殿阁大学士,位同副相,入阁预机务……!
届时,我等作为同年,或许……或许也能借得几分东风,在仕途上少些蹉跎。”
他们深知官场规则,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一位权势正如日中天的同年作为奥援,无论是在考核升迁,还是在衙门办事,境遇都将大不相同。
这并非完全是钻营,而是一种现实的考量与期待。
曹安则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仿佛回到了年前:“回想之前在江阴,你我与江兄同在薛府私塾苦读,为乡试、会试悬梁刺股,仿佛还是昨日之事。
谁知光阴荏苒,一眨眼,江兄已如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走到了我等只能仰望的高度……真是令人唏嘘不已,与有荣焉。”
他们虽然也已是天子门生,考中了进士,但多数人还在县令、太守佐官这类中层官职上奋力拼搏,与即将踏入帝国最核心权力圈的江行舟相比,差距何止云泥。
更外围一些,人群的边缘,是以榜眼刘春、探花曹瑾。
二甲传胪宋楚望、关中才子秦文等为代表的今科精英进士。
他们个个年轻气盛,才华横溢,本是天之骄子,平日在各自圈子里也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
但此刻,在文华殿前这汇聚了天下文运的宏大场合,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收敛了平日里的傲气,目光炽热而专注地望着那座殿堂,仿佛在观摩一场关乎自身未来的预演。
刘春面容严肃,沉声对身旁的同伴们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激励:“江大人今日之举,乃是我辈读书人之楷模,更是我等前行之路上的明灯。
若他今日能成功,便是开辟了一条由新科进士直达殿阁大学士的传奇之路!
这证明,只要有真才实学,得遇明主,年龄与资历并非不可逾越的鸿沟。
江大人能做到,我辈若砥砺前行,未必不能鹏程万里,亦有登临绝顶之日!”
曹瑾闻言,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斗志与向往,
他握了握拳,低声道:
“刘兄说得是!
今日我们在此观礼!
他日,我等亦要奋发向上,凭借自身实力。
如江大人一般,堂堂正正立于这文华殿前,接受大儒考核,受天下士子瞩目,为我大周文道再添辉煌!”
江行舟的成功,极大地激发了他们这些年轻一代顶尖士子的雄心壮志。
让他们看到了超越常规、快速攀登文道高峰的可能性。
在汹涌的人潮边缘,一些刻意保持着距离、身着与中原风格迥异的服饰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他们或披着北方妖国特有的、缀有兽牙与翎羽的皮裘,或穿着西域蛮族色彩浓艳、纹饰粗犷的锦袍。
周身散发着或阴鸷冰冷、或彪悍狂野的气息,与周围文质彬彬的士子们格格不入。
这些正是来自北方妖国、西域诸部、南蛮的使节团成员。
此刻,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如铁,眼神深处翻涌着难以掩饰的不安与深深的忌惮,仿佛嗅到了致命威胁的野兽。
一位脖颈间戴着狼牙项链、瞳孔隐隐泛着绿光的狼族使者,死死盯着文华殿上空那因磅礴文气汇聚而隐隐扭曲光线、形成无形旋涡的天空。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身旁同伴道:
“江行舟……这个煞星,若真让他成了殿阁大学士,文位更高,权柄更重,以其在北疆展现出的那种斩尽杀绝的强硬手腕!
我等各族,恐怕再也难有安稳日子可过。
大祸……怕是就在眼前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大周边境线上,更加凌厉的兵锋和更加严酷的压制。
另一位生着鹰钩鼻、目光锐利如刀的妖使忧心忡忡地附和,声音压抑:
“没错!回想北疆一战,他尚只是一个户部左侍郎、翰林学士,就敢主动出击,以雷霆手段几乎全歼了雪狼族十万精锐,连大妖王都未能幸免……此等狠辣决绝,闻所未闻。
若让他真正手握户部这钱粮大权,再得到殿阁大学士的文道气运加持,如虎添翼……大周国力必将蒸蒸日上。
下一步,他们的精锐铁骑,和那些该死的文士法术,目标会不会就直接指向我等的草原、我们的圣山了?”
恐惧与忧虑的情绪,如同冰冷的瘟疫,无声无息地在这些各怀鬼胎的使节间迅速蔓延。
他们感觉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针扎在背上,坐立难安。
江行舟的每一次晋升,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文坛盛事,而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又向下逼近了一分。
他们此刻站在这里,并非为了欣赏什么文道风采,而是如同哨兵般,紧张地评估着这位未来强敌的威胁等级。
洛京城内的百姓们虽无资格踏入森严禁地亲睹文华殿内的盛况,但他们的热情与期盼却如春潮般汹涌,丝毫不减。
皇宫外,那条横贯京城、象征天子威仪的十里天街,此刻早已不再是通衢大道,而是被人山人海彻底淹没。
黑压压的人头从宫门前的广场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摩肩接踵,声浪喧嚣,连砖缝似乎都在跟着震动。
沿街那些平日里就生意兴隆的酒楼茶馆,今日更是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所有临街的雅座、包厢,早在昨日就被嗅觉敏锐的豪商巨贾、闲散文人抢订一空。
价格早已飙升至令人咋舌的天价,却依然是一席难求,仿佛能在此处占据一席之地,便与那场决定国运的文道盛事有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在名闻遐迩的“醉仙楼”三层最好的雅间内,几位身着绫罗绸缎、大腹便便的富商围坐在红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江南茶点和时令鲜果。
但他们的目光却都心不在焉,不约而同地透过雕花窗棂,死死盯着远处那一片巍峨的宫阙剪影。
“王掌柜,您是咱们里头见识最广的!
您给说道说道,江大人这次冲击那殿阁大学士,能有几分把握?”
一个面色红润的胖商人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景德镇瓷杯,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打听内幕消息的急切。
被称作王掌柜的中年商人缓缓捋着下巴上修剪整齐的短须,眼中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芒,沉吟道:“以老夫看来,至少有七成把握!
江大人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六元及第,千古罕见的文魁星!
北疆一战,您想想,临阵词成镇国,浩然正气冲霄汉,一箭便射杀了狼族凶名赫赫的大妖王!
这等通天彻地的本事,学问根基早已深不可测,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考个殿阁大学士,依我看,简直是手到擒来!”
“若能成,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旁边另一位商人接口道,脸上带着期盼,“听说江大人署理户部事务以来,大力厘清积年账目。
雷厉风行打击贪腐胥吏,咱们这些老老实实经商、照章纳税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
盼着他真掌了部堂大权,这商贾环境定然更加清明!”
而在街角一家名为“清茗居”的普通茶馆里,则是另一番人声鼎沸的景象。
三教九流的人物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烟丝味和浓烈的茶香。
平日里讲才子佳人的说书先生,今日也极识时务地改了节目,站在简陋的台子上,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讲着江行舟北疆之战的传奇故事。
虽然细节多有夸张演绎,却依然引得满堂茶客热血沸腾,阵阵喝彩与惊叹此起彼伏。
“话说当日,江大人独自立于雁门关头,面对城下十万如狼似虎的妖兵,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但见他口诵圣贤真言,顷刻间天降金光,神将显圣!
那场面,啧啧,真是天地变色,鬼神皆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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