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是大汉天子刘备的儿子,谁敢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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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我是大汉天子刘备的儿子,谁敢杀我!!
蜀中春夜,月色凄迷。
曹叡与程武等十余人趁着夜色仓皇出逃,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众人不敢走官道,只能沿着崎岖山路向北疾行。
“大王,再往前就是涪水关了。”
程武勒住马缰,喘息着说道。
“只要过了关,就能到梓潼。”
曹叡面色苍白,连日逃亡让他疲惫不堪。
正要答话,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好!”
程武脸色大变,“可能是追兵!”
众人急忙下马,躲进路旁的树林。
只见一队骑兵举着火把,沿着山路缓缓行来。
这些士兵盔甲鲜明,举止整齐,不像是刘永的叛军。
曹叡仔细观察,忽然发现这些士兵的盔甲制式与齐汉军队相同,心中稍安。
“出去问问。”
曹叡对程武道。
程武会意,走出树林,高声问道:
“来者何人麾下?”
那队士兵立即警戒,为首将领喝道:
“尔等何人?深夜在此作甚?”
程武拱手:
“某乃骠骑将军曹叡麾下程武,有要事求见贵军主将。”
那将领闻言,示意士兵稍安,上前打量程武:
“骠骑将军?可是原魏王曹叡?”
“正是。”
将领沉吟片刻,道:
“某等乃李公子麾下亲兵。”
“尔等且随我来。”
曹叡在树林中听得真切,心中惊疑不定。
李公子?
莫非是朝中的那个小李?
众人跟随那队士兵行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
谷中灯火通明,扎着十余顶帐篷,中央大帐前立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李”字。
“请在此稍候。”
将领进入大帐通报。
不多时,
帐门掀开,一个青衫文士缓步走出。
月光下,只见他约莫二十出头。
眉目清秀,气度从容。
曹叡一见此人,立即认出他就是当朝大司马大将军李翊的长子李治。
虽然多年未见,但那从容不迫的气度,与李翊如出一辙。
“骠骑将军何故深夜至此?”
李治微笑问道,声音平和。
曹叡急忙上前行礼:
“公子,成都危矣!”
“刘永密谋造反,不日就要起兵!”
李治神色不变,轻轻点头:
“……某已知之。”
“某来成都,正是为了处理刘永事务。”
曹叡一怔,没想到李治早已知道此事。
他仔细打量四周,只见营地中士兵不过十余人,不禁担忧道:
“公子带了多少兵马?”
“亲随十余人而已。”
李治淡然道。
曹叡大惊:
“刘永麾下有精兵不下万数,更收编了不少魏国降卒。”
“公子仅带十余人,如何擒拿刘永?”
李治微微一笑,月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显得格外从容:
“……骠骑将军过虑了。”
“刘永所部多为汉朝之臣,必不会助其谋逆。”
“至于蜀地……”
他顿了顿,继续道:
“经年屡逢战乱,蜀之既破,则蜀人心胆已裂。”
“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
“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
“刘永虽有异志,蜀人安能助之乎?”
“至若汉军将士,得胜思归,必不从永而反,更不足虑耳。”
曹叡闻言,心中震撼。
这番话分析透彻,将蜀中形势看得清清楚楚。
他躬身一礼:
“公子高见,叡拜服。”
“不愧是李相爷之子。”
然而话一出口,曹叡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抬头看向李治:
“公子既早知刘永谋反,为何……”
李治会意,接口道:“
某月前便已到成都。”
于是曹叡更加疑惑,又问道:
“既然公子早就到成都了,为何迟迟不动手?”
“非要等到刘永起兵造反?”
李治目光深邃:
“此前并无明确证据证明刘永谋反。”
“如今他起兵造反是事实,擒之有名矣。”
曹叡心中一震。
他暗想,刘永在成都种种僭越妄为,与谋反何异?
李治却说此前并不能直接证明刘永谋反。
甚至要坚持等到刘永真正起兵后才动手。
何也?
曹叡只微一沉吟,便反应了过来。
李治,这分明是要断绝刘永的所有退路!
看着李治平静的面容,曹叡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实在令人心惊。
李治似乎看穿了曹叡的心思,淡淡道:
“骠骑将军,此前刘永封你为骠骑将军。”
“此虽有僭越嫌疑,但朝廷还是同意了。”
曹叡不知李治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只得应道:
“是,是。”
李治继续道:
“某知蜀中仍有不少人心向魏室。”
“曹骠骑是否愿意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助某收服魏国老臣?”
“如此可使擒拿刘永之事更加顺利。”
“若成,朝廷必不会亏待骠骑将军。”
曹叡心中念头急转。
李治这是要利用他在魏国旧臣中的影响力,来瓦解刘永的势力。
他虽然不愿再卷入这些争斗,但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别无选择。
“叡愿效犬马之劳。”
曹叡躬身道。
李治大喜:
“好!有骠骑将军相助,大事可成!”
当晚,曹叡被安排在营地休息。
程武来到他的帐篷,低声道:
“大王,这李治他……”
曹叡摆手制止他,示意他坐下:
“程卿,你都看出来了吧?”
程武点头,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李治专门等刘永完全起兵之后才动手,这样一来刘永的罪名可就大了。”
“看来李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此前刘永在成都种种僭越之举,虽然放肆。
但考虑到其毕竟灭魏有功。
同时又是老皇帝的儿子,以刘备晚年愈发感性重视亲情的性格来说。
其必不会对刘永严加惩处。
但如今刘永是真的直接起兵谋反了,那这样一来。
刘永的罪名可就大了,即便是刘备也不好保他了。
曹叡再一联想。
早在梓潼之时,诸葛亮就拉偏架。
还让魏延带兵到梓潼去当搅屎棍。
偏偏就是一直没有动作。
既不出兵对付刘永,也不收回他的兵权。
朝廷方面,更是没有明确表示让刘永返京,亦或者是回返自家封地。
就好像是背后有一双大手,一直操纵布置着这一切。
一边刺激刘永谋反,一边又放宽对他的管束。
让他觉得中央对蜀地的掌控力在减弱。
使得其更加有信心在蜀地割据。
而到底是谁要这样安排,其目的又是什么?
种种疑问实在是太多,曹叡作为蜀主,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完全想明白。
曹叡长叹一声:
“……李子玉权倾朝野,其子又如此精明狠辣。”
“看来民间传言,汉室江山半属刘氏半属李的说法,并非是空穴来风。”
“大王慎言呐!”
程武急忙制止,“如今我们只能安心为汉室办事,不要再想其他的。”
曹叡苦笑一声:
“……卿言甚是。”
“只是……看到李治的手段,不免让人心惊。”
程武低声道:
“李治此举,一石二鸟。”
“既除掉了刘永这个隐患,又展示了李家的手段。”
“”经此一事,朝中还有谁敢与李家作对?”
“……不错,李翊是刘禅的姨父,又是相父。”
“他一直是太子一党的人,想来其就是想借此机会,展示自己的手段与态度。”
“从此以后,怕是没人敢在储君一事上,与李翊争论了。”
曹叡颔首说道。
“孤有一种预感,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会有不少人被下狱流放。”
“汉室朝廷又有经历一轮新的清洗。”
“……呵呵”
讲到这儿,曹叡忍不住轻声一笑。
他原以为自己的魏国王朝末期已经相当艰难了。
没想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
“罢了,”曹叡摇头。
“如你所说,现在我们只能安心为汉室办事。”
“明日就开始联络魏国旧臣。”
……
成都,晨光熹微中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曹叡在程武的护卫下,悄悄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
这里是原魏国太常杜袭的府邸。
虽然杜袭如今已无实权,但在魏国旧臣中仍颇有威望。
“大王亲临,老夫惶恐。”
杜袭将曹叡迎入内室,屏退左右。
曹叡摆手道:
“……杜公不必多礼。”
“如今某已非魏王,称呼骠骑将军即可。”
杜袭会意,改口道:
“将军深夜来访,必有要事。”
曹叡将刘永谋反、李治已在成都附近布置的消息详细告知杜袭,最后说道:
“某欲联络魏国旧臣,共助朝廷平定叛乱,不知杜公意下如何?”
杜袭沉吟良久,白的眉毛微微抖动:
“刘永确实非明主,但李治……”
“将军可曾想过,若是助李治平定叛乱。”
“李家权势将更盛,现在刘李两家虽然和谐。”
“但自古皇权与相权不能共生,待刘备、李翊皆死后,未来刘李两家会如何发展不好说。”
“曹骠骑擅自卷入李氏这盘棋中去,只怕是要误闯天家了。”
曹叡长声叹道:
“某何尝不知?然则如今形势,刘永必败。”
“我等既已归顺汉室,自当为朝廷效力。”
“至于李家权势……非我等所能左右。”
杜袭点头:
“……将军所言甚是。”
“既然曹骠骑计较已定,老夫愿效绵薄之力。”
在杜袭的引荐下,曹叡又秘密会见了原魏国尚书赵俨。
赵俨虽已年过六旬,但目光依然锐利。
“将军此来,是为刘永之事?”
赵俨开门见山。
曹叡心中暗惊,表面不动声色:
“赵公已知?”
赵俨冷笑道:
“刘永在成都招兵买马,动静不小。”
“只是没想到他竟敢真的造反。”
赵俨对刘永造反一事,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有几分合理。
毕竟洛阳朝廷方面,实在静的可怕。
既不第一时间收回刘永的兵权,也不把他调回京城,回遣返回封地。
而刘永的谋逆,也并非是一蹴而就。
他先是在成都,大封蜀官,收买人心,试探朝廷底限。
而朝廷,对此却相当泰然。
甚至默许了刘永诸多的僭越行为。
然后又在姜维的军功之事上拉偏架。
甚至派魏延过来当搅屎棍,有意刺激刘永。
不知不觉间,刘永似乎也逐渐成为这蜀中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了。
那么这背后的执棋人是谁呢?
赵俨眉头蹙起,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能感叹,洛阳朝廷的局势远比蜀中复杂的多。
随后,曹叡将计划告知赵俨,赵俨当即表示:
“某虽老迈,愿为朝廷效力。”
联络完魏国旧臣,曹叡又将目光投向蜀地本土官员。
这些人在刘永入主成都后态度暧昧,多是骑墙观望。
刘璋在时,他们就帮刘璋。
刘璋快不行了,他们就出卖刘璋,将之打包卖给曹魏。
如今曹魏也不行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出卖曹魏,投靠汉室。
只是中间发生了变故,汉室内部似乎对蜀中之事产生了些许分歧。
现在,该轮到这帮骑墙派做出新一轮的抉择了。
“若要成事,必须争取谯周。”
杜袭建议道:
“谯周在蜀地为官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各衙。”
“现在其又被刘永用为了益州别驾,若能得他相助,大事可成。”
曹叡沉吟道:
“谯周向来谨慎,恐怕不易说服。”
杜袭笑道:
“老夫与谯周有旧,可代为引荐。”
当日下午,
在杜袭的安排下,曹叡在城南一处茶楼秘密会见益州别驾谯周。
谯周年约四旬,面容清癯,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见到曹叡,他躬身行礼,试探性地称呼:
“大王……”
曹叡知他故意试探自己,当即摆手:
“谯别驾客气了,称呼某骠骑将军即可。”
谯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改口道:
“骠骑将军召见,不知有何指教?”
曹叡暗中感慨,就在前几天,他们还是君臣关系。
如今却成了一朝的同僚。
接着,曹叡将刘永谋反、李治奉命收捕的计划详细道来。
谯周听罢,面色大变,手中茶盏险些跌落。
“这……这可是真的?”
谯周声音发颤。
曹叡正色道:
“……千真万确。”
“如今谯别驾有两个选择——”
“一是将此事报知刘永,如此我等皆落你手,你也可成为刘永的重臣。”
“二是配合我等联络蜀地官员,共助朝廷擒拿刘永。”
“两个选择,各有利弊。”
“谯别驾一向聪明,当知如何抉择。”
谯周汗流浃背,手中帕子不停擦拭额头。
茶室内一时寂静,只闻窗外蝉鸣声声。
良久,
谯周终于起身,深深一揖:
“周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助朝廷平定叛乱。”
曹叡心中暗松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
“谯别驾深明大义,某代朝廷谢过。”
计议已定,众人立即分头行动。
谯周利用在蜀地多年的影响力,很快联络到各衙门主要官员。
当夜,成都各衙门的官员悄悄聚集在城南一处大宅内。
宅院深深,烛光摇曳。
李治坐在主位,曹叡、杜袭、赵俨、谯周等人分坐两侧。
下方坐着二十余名蜀地官员,个个面色凝重。
“诸位,”李治开口,声音平静却自带威严、
“刘永谋反,朝廷已获确证。”
“某奉旨收捕逆臣,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人质疑道:
“李公子,刘永在成都有精兵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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