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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劝沈鲤他们去依附王锡爵吧,反正做狗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你沈侍郎,就等着滚蛋吧!
告辞!”
张重辉说罢,转身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一走,也是把沈一贯给整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六旬老汉忙是丢下木棍,一边追上去,一边挽留道:“小兄弟等等!咱们还可以慢慢谈嘛!”
……
乾清宫。
“皇爷,那小子从沈府出来了,出来时还跟沈一贯勾肩搭背的。”
陈矩向他的皇帝陛下,汇报着最新的消息。
“勾肩搭背?”朱翊钧打了个哈欠,奇怪道:“不久前郭正域才大骂而走,换成他就勾肩搭背了?”
陈矩还没来得及回答些什么,就又听到皇帝陛下问:“他出来后又去哪儿了?”
“回皇爷,暂时还没消息,不过想来应该是回赵府吧。”陈矩一边回答着,一边给眼圈发黑的皇帝陛下掖了掖被子,心疼地劝道:
“皇爷,都快到子时了,您都累了一整天,还是先睡吧。”
“我不困。”朱翊钧直接便是这样回答,只是刚说完,他就又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明明困得要死,却就是不肯睡觉的皇帝陛下,陈矩都快心疼死了。
陈矩知道,让皇帝陛下‘睡不着’的‘罪魁祸首’,就是张重辉那小子。
虽然不太明白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夜不能寐,但陈矩倒也算能理解皇帝陛下。
想来……皇帝陛下这样做,总有皇帝陛下他自己的道理……吧?
仔细想了想过后,陈矩还是决定劝道:
“皇爷,干脆找个由头把那小子给偷偷杀了吧,死一个人而已,无大妨的。”
陈矩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虽然杀人并非他的本意,可张重辉的存在已经让他最敬爱的皇帝陛下吃不好睡不好许久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面对如此‘爽利’的建议,曾一度叫嚣着要让张重辉死的朱翊钧,此刻却是并没有多大反应了,反而问起另一件事,道:
“张居正的五儿子,还没有找到吗?”
陈矩摇头:“回皇爷,想来那张允修应该是已经死了。”
“死了?”朱翊钧无奈地笑了,苦涩道:“死了好啊,死了,天底下骂朕无情的人,就更多了……”
这一回,陈矩也沉默了。
张允修失踪一事,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在‘某些人’那又是报官,又是贴告示的四处宣扬之下,几乎一整个京师都知道了。
而更是在‘某些人’的刻意鼓动之下,张允修的失踪,竟都被归到了皇帝陛下无情,‘杀人灭口’之上!
不见了一个张允修,尚且名声不好听了,要是再死一个张重辉,那可就真是……
陈矩很无奈,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默默退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
或许禀报完张重辉的行踪之后,他的皇帝陛下,就能早些安心睡觉了吧。
……
半晌后。
“皇爷,张重辉从沈一贯家出来后,又去了顾宪成家。”陈矩汇报完最新进展后,又一次劝道:
“皇爷,想来这小子今晚是不会再乱跑了,您也先睡下吧?”
本以为皇帝陛下应该就此睡觉才对,然而令陈矩没想到的是,他的皇帝陛下不仅没了困意,反倒是突然坐直了身子,并怪异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看来他是真料到了,我会让沈一贯入阁啊……”朱翊钧目光恍惚地自言自语着:
“可他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我看到,沈一贯与郭正域谈崩了?
不!绝对不止!而且他连门都没出,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顾宪成干了什么的?
难不成……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可这不应该啊……他到底要干什么?”
朱翊钧言辞混乱,喃喃沉思着,思索着‘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然而却是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不应该’,越想越觉得‘没道理’。
“不对!”朱翊钧突然双眼一亮,参透一般自言自语道:
“什么郭正域上门巴结不成!什么郭正域痛骂恩师!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罢了!”
“他们肯定已经偷偷联合起来了!对!‘他’的真正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王锡爵走!”
朱翊钧很清楚,如今内阁里头,唯一一个能够真正帮他挡枪的人,只有王锡爵了!
张重辉这是想让沈鲤与沈一贯先联合,先将王锡爵拉下台!
等他这个皇帝彻底失去了王锡爵这个‘好盾’之后,‘张重辉’便能以此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王锡爵不能走!”
朱翊钧绝对不能让王锡爵走,而要想王锡爵留下,沈一贯跟沈鲤就都不能入阁!
不然这两人背后的朋党,定会不遗余力的拉王锡爵下台!
反应过来这一点的朱翊钧忙问一旁的陈矩:“着沈一贯入阁的旨意,内阁票拟了吗?”
陈矩回道:“回皇爷,今日册封太子事忙,内阁的阁老们都忙着册封一事,昨日的章奏都还没来得及票拟呢。”
“那就好!”朱翊钧如临大赦一般,忙道:“快让人去将宣沈一贯入阁的旨令撤回来!快!”
“皇爷……”对于皇帝陛下这样‘朝令夕改’的举动,陈矩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虽然很想劝劝皇帝陛下,但当陈矩看到皇帝陛下那乌青的眼眶时,还是只能道:“奴婢遵命……这就去……”
“等等!”朱翊钧似乎又反悔了,眉头紧蹙间,他突然想道:
“这里头……该不会‘又’有诈吧?”
……
与此同时,顾府。
说是‘府’,倒不如说只是一处简陋的宅院,简陋到就只有几间房,两个仆从。
就连待客的正厅,也是空空如也,一览无遗。
此时,顾宪成与张重辉这一老一少,正在空荡荡的正厅中央,围着一盆碳炉烤火。
一旁简陋的桌子上,是几坛酒,一叠生米,以及两个平平无奇到甚至有些破旧的碗。
“皇上又不是十岁孩子了,他能看不出来你的目的?”顾宪成捧起破酒碗,一边喝,一边问对面烤火的张重辉。
“当然看得出。”张重辉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快后,笑说道:
“看得出又如何,他还有得选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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