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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营奉调各军,昨日就已出城北上,最后一批瓷雷弹药下线,他也要率军出城。
今日火器工坊搬迁城内,尚有许多事等着他忙碌……
……
神京城东,一座两进的精致小院
日头升到中天,照射厢房屋檐,留下大片荫影。
院中石桌上,两只红隼雏鸟,扑棱着未丰的羽翼,撕扯吞咽新鲜羊肉。
艾丽手支着下巴,看着两只红隼抢食,有些百无聊赖。
伸出手指抚摸红隼背羽,嘴里轻轻嘟囔:“就会说好话哄人,这么大事情,也不言语一声,真没良心!
以后休想再来哄我,再也不信你的好话,最好以后再不要来……”
她正低声自语,听前院传来敲门声,明眸一下亮起,顾不得抢食的红隼,快步赶去前院,一下打开院门。
看到贾琮笑着站在门前,艾丽明眸盈盈闪动,脸上生出笑容,转而又俏脸微沉。
说道:“今日这么有闲,竟还记得走动,这门往哪面开的,你都快忘记了吧。”
贾琮笑道:“本来前天就要来,这两日事情太忙,实在腾不出空子。”
艾丽皱眉说道:“你这人真没良心,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来不了,不会让人传个口信。”
贾琮问道:“你都知道了?”
艾丽说道:“你威远伯名声太大,满大街都在传,想不知道都不能。”
贾琮笑道:“我今日便为这事找你,此次北上伐蒙,战事叵测,事关重大。
你的驯禽之术,神乎其技,战场上有大用,没你在身边,我心里没底,想邀你一起出征。”
艾丽方才还心中不乐,听了贾琮这番话,一腔不快烟消云散。
红艳艳柔唇得意一抿,美眸中都是明媚笑意,说道:“总算你还有良心,记得我的好处。
不然你自己出征,我一个窝在家里,可真要被闷死了,你什么时候出发,我好做些准备。
我瞧你挺喜欢当官,这次再帮你立大功,皇帝还升你大官。
咱们就像在辽东那样,骑马纵横,冲阵杀敌,那才叫得意,不过不能和我娘这么说……”
艾丽说的有些忘形,不知觉握住贾琮的手,贾琮知她性情无拘无束,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
听她提到辽东往事,想起当初两人千里同行,策马驰骋,冲阵杀敌。
心中不由生出几许豪情,反手将她的掌心握在手中,艾丽的手背娇嫩柔滑,掌心却生有手茧。
手指轻轻摩挲,生出微涩触感,与众不同的亲昵,那是艾丽常年练刀的痕迹……
……
两人正在说着话,艾丽突然从贾琮掌心抽回手,期期艾艾说道:“娘,玉章过来了。”
贾琮微微尴尬,艾丽性子爽朗无邪,但他知徐氏言行不俗,多半也出身大家,必定是礼矩严谨
方才他和艾丽亲昵,被徐氏撞到总是不妥。
徐氏看了艾丽一眼,倒没有责怪之意,眼神中似有无奈。
贾琮说道:“大娘,我奉圣旨即将出征,此次残蒙来势汹汹,兵雄势大,牵扯社稷安危。
艾丽精通驯禽之术,领军对阵大有助益,我想带她一起出征,还请大娘能够应允。”
徐氏叹道:“昨日她听到你要出征,便和我提过此事,她在辽东就跟你出征,那次我没有拦着。
这次我也不会拦着,再说艾丽的性子,我也拦不住她。
她是我的女儿,便是汉血之后,她能助你功业,也算一桩好事……
玉章,我就艾丽一个女儿,你要护她周全,平安回来就成,到时我再带她回南。”
贾琮说道:“大娘尽管放心,我是一军主将,并不用去冲锋陷阵。
艾丽只做侦寻传信之事,她跟着我必定稳妥,我向大娘保证,绝对不会让她涉险。”
徐氏说道:“将军出征,谋在战前,决胜千里,许多事情要忙,你们全心操持,不用管我。”
贾琮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心中泛起奇怪感觉。
说道:“大娘,我会挑选两个丫鬟,艾丽随我出征,她们好照顾你,俗务操持,我府上都会办妥。”
徐氏笑道:“那就多费心了。”
说着便进了堂屋,只留他们两人说话,贾琮心中来回盘旋,方才徐氏那些言语……
……
荣国府,凤姐院。
年头临近正月十五,冬日酷寒弱去几分。
正午时分阳光融合,穿过西窗格玻璃,将罗汉榻烘得温热。
王熙凤正就着榻上小几,翻看日常家务账本,五儿坐在她身边,穿淡黄暗对襟褙子,月白绣梅枝长裙。
因账本都是五儿记录,王熙凤看到疑问处,便开口问五儿缘故,五儿便会细心解说,两人都是不紧不慢。
平儿坐罗汉榻另一端,她背对着耀眼西窗,遮掉了刺眼阳光,正抱着大姐儿晃悠逗弄。
因临近正月十五,年头拜客早已清了,贾琮出征消息传来,虽又热闹两天,但很快消停下来。
眼下面临战事,加之贾琮出征,西府元宵节停了戏班,酒席也减了桌数,家务操持自然少许多。
她们从腊月便开始忙碌,整一个月时间不得停歇,眼下却是浮生半日闲。
门口暖帘掀开,林之孝家的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各自提了一个礼盒。
笑道:“二奶奶,老太太给夏家的回礼,我都置办齐全了,你看看是否妥当,还需要添置什么。”
五儿问道:“夏家这回送礼,不就说是给的回礼,怎么老太太还再送回礼?”
林之孝家的说道:“柳姑娘有所不知,前日二太太给夏家送元宵节礼。
夏家昨日便来回礼,除了给二太太、二老爷、宝二爷的回礼,另又加送了琮三爷和老太太的礼数。
夏家虽说是商贾之门,但是家底可是极厚实,与我们家往来,礼数也十分周到,俗话说礼多人不怪。
所以二太太不需再回礼,老太太却要回一份,大家往来才显得热闹。”
……
王熙凤笑道:“原本老太太还看不上夏家门第,恨不得给宝玉找个官宦小姐。
如今看来宝玉能配夏姑娘,也算他捡了大便宜,夏姑娘不管样貌还是家财,可是都胜宝玉一筹。”
平儿手中抱着大姐儿,想到三爷也让二姑娘预备回礼,她倒要看看这边的礼数,东府预备回礼心中有底。
她仔细打量丫鬟手中礼盒,见采买之物虽然精细,但并不算豪奢昂贵,心里微微奇怪。
想到夏姑娘送三爷那件玄狐皮裘,可是最上等的裘料夹袄,送给老太太的东西,自然也该是上好东西。
但看林之孝家的采买礼品,都是一些寻常礼数物件,实在与自己所想有些差异。
她心头疑虑,笑着说道:“我倒有些好奇,夏家送老太太什么物件,大娘准备的这份礼数,看着也算不俗。”
王熙凤说道:“夏家虽有银子,但也会顾着礼数,哪会胡乱撒钱,反倒让人看轻。”
说着从身后柜子,取出一份礼单,笑道:“你既好奇,让你瞧瞧,夏家回的虽体面,但都是寻常东西。”
平儿听了正中下怀,接过礼单翻开细看,贾母那份她只是略过。
很快便找到宝玉那页,上头写着:精雕沉香如意一柄,银屑黑檀线香二盒,云龙青缎刻丝灰鼠褂一件。
牡丹咖画四果子一盒,八珍如意糕一盒,枣泥山药糕一盒,官窑粉彩茶碟一套……
平儿心头不禁一跳,泛起极其古怪的感觉,问道:“二奶奶,如今上等灰鼠褂子,行市该有几百两吧?”
王熙凤笑道:“你也是大家出来的,怎么说起糊涂话了,极品灰鼠褂也就八九十两,中等的五十两就得。
只有好的狐裘才要几百两,不过要论穿得暖和,其实灰鼠和狐裘是一样的,不过是狐裘体面许多……”
……
平儿听了王熙凤之言,心中一片愕然,她看着礼单上白纸黑字写着:云龙青缎刻丝灰鼠褂一件。
这夏姑娘哪里送宝玉更好的,分明送他是极普通的,却送了三爷珍稀的玄狐皮裘夹袄。
她绝不是送错了礼数,而是有意这样办事,居然不顾礼数忌讳,刻意巴结讨好三爷!
平儿也是个女人,她只是稍许思量,就揣摩出其中意思,俏脸激出绯红,明眸中显出羞恼。
她很快翻到礼单下一页,那上面记着送去东府节礼,除了送给二姑娘的礼品,其他便是送三爷的。
其中如意、线香、精致点心都相差无几,唯独上面写玄色常服夹袄一件,让平儿看着很是膈应。
所谓常服夹袄,就是普通布料衣服,根本不是上等玄狐皮裘。
平儿性子虽醇厚,心思却很是灵透,看过这份礼单所录,心中已明镜一般。
这没过门的宝二奶奶,行事也是厉害的,她要送三爷上等衣裳,又担心惹出难听闲话。
送三爷的东西直接抬进东府,根本不让西府的人经手,礼单送入西府撑场面,却在上面做了手脚。
不仅老太太和二太太瞒的死死,即便二奶奶这种精明人,也是被轻松蒙在鼓里。
如不是昨晚晴雯无意提起,自己也绝不会格外留意,这才会发现端倪。
她可是三爷的弟媳妇,居然这么痴心妄想,行事未免太过……不知羞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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