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张镖头一声冷哼:“戚天风这个王八蛋,就是他害了总镖头。”

“这是怎么回事?戚大叔怎么了?”舒亚男惊问。戚天风与舒亚男的父亲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在保一趟重镖的途中,曾用胸膛为舒振刚挡过一刀,因此舒振刚对他极为看重,他也理所当然地成为平安镖局的副总镖头。在舒亚男眼里,他就像是自己亲叔叔一般。

“这事也不能全怪戚天风。”李镖头叹道,“扬州郊外近年兴起的赌马,不知吸引了多少赌徒。那赛马场就是南宫世家与四川唐门的产业,就在当年骆家庄的位置。戚天风原也不好赌,只是喜欢好马,因为这被南宫放吸引进了赛马场,渐渐就陷入赌马的泥潭,背着总镖头输了不少钱,还欠下了马场的高利贷。被逼债的追急后,这小子鬼迷心窍,假说自己想做生意,要总镖头为他担保向钱庄借钱。总镖头一向豪爽,视他如亲兄弟一般,毫不犹豫就给了他限期半年的无限担保书。如此一来,半年内他无论借多少钱,总镖头都要负责替他还。这小子不断借高利贷翻本,谁知越赌越输,短短半个月就输了十几万两银子。这浑蛋知道闯了大祸,躲起来不敢见人。直到南宫放拿着总镖头的担保书上门讨账,总镖头才知道自己欠下了一笔永远还不清的阎王债!眼看咱们平安镖局就要被南宫放扫地出门,总镖头无奈将大家遣散。咱们却没想到总镖头会如此决绝,不仅放火烧了镖局,还自杀身死。”

只有舒亚男知道父亲对平安镖局的感情,那是舒家两代人用鲜血和生命打下的基业。一旦在父亲手上丢失,他定是觉得愧对死去的爷爷,才愤然与镖局共存亡。舒亚男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替父亲拿回镖局,让南宫放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主意一定,她冷静下来,环视众人道:“几位大叔大伯,请帮我找到戚天风,拜托了!”

几个镖头虽然知道,就算找到戚天风也于事无补,但还是齐齐点头答应。众人与总镖头情若兄弟,所以舒亚男一开口,众人立刻就分头去扬州找人。

庙里渐渐安静下来。舒亚男独自跪在灵前,木然望着父亲的灵牌和棺木,感觉像在梦中一般的不真实。回忆起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她的心已痛得完全麻木。

身后一点异响将她从悲痛中唤醒,回头望去,就见庙外有个人影正躲躲闪闪地往庙里张望。她一眼就认出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立刻追出去,一把将他抓了进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汉子,此刻虽然神情萎靡形销骨立,却依然掩不去他那曾经的彪悍。进门后他连忙在灵前跪倒,左右开弓猛扇自己耳光,边扇边哭道:“总镖头!我戚天风对不起你!是我害你失去平安镖局,是我令你不幸身亡,你为何不将我也一并带走啊!”

舒亚男冷冷望着那汉子,心中说不出是痛恨还是悲伤。方才她恨不得杀了戚天风为父亲报仇,但看到他现在这潦倒模样,却又下不了手。见他将自己扇得满面血污,舒亚男心中反而有些不忍,忙问道:“戚大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男你干吗不打我骂我,就算杀了我这浑蛋,也是我罪有应得!”戚天风痛哭流涕,对着舒亚男连连磕头,“大叔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总镖头。”

舒亚男凄然一笑:“现在就算杀了你,难道就能救回我爹爹性命?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何短短半个月,你就输了那么多银子?十多万两啊,堆在一起都能把人吓死。”

“是南宫放那个王八蛋设局害我!”戚天风双眼圆睁,几欲喷火,“他知道我喜欢好马,就刻意结交,带我去看赛马,然后引诱我下场赌马。开始我也只是随便玩玩,后来一个马场的管事偷偷告诉了我一个包赢不输的法子,我就陷了进去。”

“这世上还有包赢不输的法子?”舒亚男一声冷笑,“如此幼稚的谎言你也会相信?”

戚天风脸上满是悔恨:“开始我也不信,后来赢了些钱后,我也就相信了。”

“是什么法子?”

“就是加倍下注法。”戚天风解释道,“每次赛马是十二匹,我就在六匹单号马上下注一两银子。若押中,除开抽头还能赚五两多,若没有押中就加倍下注,只要一直押下去,迟早总会押中,连本带利全捞回来。我用这法子下注,刚开始也赢了好几百两。后来不知为何,一连十场全是双号马胜出,我几天时间就输了一千多两,还欠了马场两千多两的高利贷。我不甘心,坚信只要一直加倍押下去,迟早能翻本。所以我求总镖头给了我一张无上限的担保书,抵押给马场借钱下注。谁知这次偏偏就这么邪乎,连续十五场全是双号马胜。我欠了马场十多万两银子后,南宫放就拿着总镖头的担保书,带着官府衙役上镖局要账,不仅夺去了房契,还勒令平安镖局限期搬走。我没脸见总镖头,只好躲了起来,却没想到总镖头会……我不敢再露面,一直躲在灵堂外等侄女你回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你一个交代!”

戚天风说着猛然拔出匕首,挥刀切下了左手四个指头,然后将匕首扔给舒亚男:“这四个指头,是惩罚我贪婪好赌。我这条贱命虽不足以为总镖头抵命,但我也只有这条贱命可赔了。要杀要剐,侄女你尽管动手!”

舒亚男看他痛得浑身直打哆嗦,对他的恨意早已消失殆尽。她撕下衣衫为戚天风包好受伤的手,若有所思地自语道:“连续十五场都是双号马胜出,这其中必有蹊跷!”

“岂止蹊跷!南宫放是在操纵比赛,做好圈套让我往里跳!”戚天风愤然道,“我也是在输光了后,无意间听他向旁人炫耀,将我当成傻瓜来嘲笑!”

“他真在做假?”舒亚男眼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咱们若能找到证据,不仅能将房契拿回来,还要告到他马场关门,以告慰爹爹在天之灵!”

戚天风苦笑着摇摇头:“要找证据谈何容易?就算找到证据又如何?在扬州南宫世家一手遮天,咱们打不赢官司。当年这马场初建时,骆家庄不也告过南宫放,最后还不是落得庄毁人亡,那骆秀才也被送到青海去服苦役。”

舒亚男也听说过骆秀才状告南宫放的事,不过她并不会因此就退缩,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能拿到证据,就直接告上金陵提刑按察司,若得鸣玉帮忙,事情会更有把握。想到这她便问:“哪里能找到南宫放?”

戚天风想了想:“南宫放在城南拐子巷有一处别院,他通常都住在那里。喂,你要干什么?”

见舒亚男冲出了庙门,戚天风慌忙追出来,就见舒亚男已翻身上马,打马便走。他想追上去,但失血之后浑身乏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舒亚男纵马绝尘而去。

城南拐子巷并不难找,潇湘别院处在巷子的最深处,是一处雅致清幽的大宅院。当舒亚男找到这里时已是掌灯时分,她想也没想就上前敲门。门“咿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老家人在门后打量着舒亚男问:“姑娘有何事?”

“我找南宫放!快带我去见他!”不知南宫放此刻是否在别院内,舒亚男还不敢造次。

“天色已晚,姑娘明日早来吧。”老家人说着就要关门。舒亚男听出南宫放正在此间,立刻强行闯了进去,不顾老家人的阻挠一路高喝:“南宫放,给我出来!”

她一路高叫着闯进内院,就见一个青衫男子立在廊下问:“这位姑娘是找在下?”

“你就是南宫放?”舒亚男打量着面前这年近三旬的青衫公子,心中十分意外。他是那样英俊、优雅,完全不像一个恶棍。他的气质让舒亚男不由自主就联想到苏鸣玉,他们是那样相似,虽然外表有所不同,但都是受上苍眷顾、最能吸引少女目光的精美男子。

“在下就是南宫放。”他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好像在下从未见过姑娘,不知有哪里得罪?”

舒亚男虽然对南宫放的大名早有耳闻,但面对面相见还是第一次。他们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平安镖局的变故,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说上半句话。盯着他暖暖的眼眸,舒亚男恨恨道:“平安镖局的舒总镖头,不知南宫公子可还记得?我就是他的女儿。”

南宫放恍然大悟,眼里立刻蕴满真切的同情:“舒总镖头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唉!总之一切都是在下的错。舒姑娘请进,容在下向你慢慢解释。”

见南宫放满脸自责,舒亚男倒不好立刻发作,只得随他进了书房。南宫放仔细关上房门,对舒亚男愧然道:“我没想到舒总镖头会想不开,不仅放火烧了镖局,还一时糊涂寻了短见。早知如此,我就不收平安镖局的地契了。”

“我不想听你猫哭老鼠假慈悲,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设下圈套让戚天风上当,不到半个月就输掉十多万两银子!”舒亚男质问道。

“舒姑娘这是什么话?”南宫放一脸的无辜,“既然是赌,自然有赢有输。如果每一个输了钱的赌徒都信口开河,冤枉马场做假,咱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你少装蒜!”舒亚男斥道,“戚天风亲耳听到你向旁人炫耀你的圈套,还想抵赖?”

南宫放可怜巴巴地摊开双手:“姑娘是相信一个滥赌鬼,还是相信像在下这样一个家教严谨、忠厚善良的世家公子?”

舒亚男道:“我相信戚天风!我认识他有十几年,他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

南宫放无可奈何地叹道:“既然如此,在下无话可说。你尽可到官府去告,只要你有确凿证据,在下不仅会归还平安镖局的地契,还会为舒总镖头的死负责。”

“你少得意!”舒亚男突然拔出雁翎刀,闪电般架到南宫放脖子上,“我要你写下设局欺骗戚天风的经过,若有半句虚言,我就杀了你!”

南宫放若无其事地笑道:“舒姑娘是在逼在下动粗了?就算我设局引戚天风入彀,巧取平安镖局又如何?没想到舒振刚还有这么一个漂亮泼辣的女儿。我本来还不知你老爹有你这么个宝贝,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若不笑纳,实在对不起你那死鬼老爹。”

话音刚落,就见南宫放身形一晃,鬼魅般脱出了雁翎刀的威胁,和身欺入舒亚男怀中。左手闪电般擒住舒亚男握刀的手,右手则扣住了她的咽喉,将她背过身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调笑道:“你爹爹的镖局还不值十万两,你既然送上门来,正好拿来抵债。”

舒亚男原以为南宫放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武功再高也比不上自己在江湖上磨砺出的经验。没想到南宫放的武功深不可测,一个照面就将自己拿住。舒亚男羞愤难当,一个后撩腿踢向南宫放下阴,却被对方双腿就势夹住,然后夺去雁翎刀扔到一旁,淫笑道:“我喜欢你野性十足,像烈马一样刺激。继续挣扎,不要停!”

舒亚男无法挣脱南宫放的掌握,不由急道:“你敢欺负良家妇女,不怕大明律法吗?”

“良家妇女?”南宫放呵呵大笑,“你携带凶器闯入我私宅行凶,根本就是个女飞贼。对待你这样的女飞贼,本公子怎么玩都不过分。你就算告到官府,也不过自取其辱。”说着他一只手已摸上舒亚男的胸脯。舒亚男羞愤难当,拼尽全力将之推开。南宫放却不以为意笑道:“送上门的野味,本公子可要慢慢享用!不用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舒亚男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惧,本能地转身想逃。谁知刚打开门闩,南宫放就追了上来。他一手揽住少女的纤腰,一手在她那紧翘结实的屁股上肆意揉捏抚摸,还连连赞道:“练过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像母马一般结实有劲!”

舒亚男眼里涌出屈辱的泪水,她想起第一次被地痞突袭摸了屁股的情形。那时她还不到十四岁,当时被吓坏了,哭着跑去告诉父亲。父亲没有找那地痞算账,却对她说:“亚男,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你得学会保护自己。谁要欺负了你,你就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只有视尊严如生命的勇敢者,才配在江湖上生存。”

舒亚男记住了父亲的话,她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藏在袖中,故意扭动着屁股在那地痞面前招摇。当对方忍不住再次摸向她的屁股时,她一刀砍断了那只脏手。从那之后,她就得了个“老虎屁股”的绰号,她一直以这绰号为荣。就算从此没有媒人上门,她也无怨无悔。

当再次遇到这种情形,舒亚男不禁又想起了父亲的话。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舒亚男!你要做一个勇敢者!

她曲起身子蹲在地上,像是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抱着双膝簌簌发抖,含泪的眼眸如绵羊般露出哀求的光芒。南宫放见状呵呵大笑,边解开自己的腰带边嘻笑道:“你一定还没见过男人的东西吧?我保证让你喜欢上它!”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寒光掠过南宫放暴露出来的东西。南宫放浑身一颤,捂着胯部慢慢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汹涌而出。

“我确实喜欢,喜欢用它喂狗!”舒亚男说着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自从它斩断过一只脏手后,就一直藏在她的靴筒中,锋利更甚从前。

南宫放没有听到舒亚男的诅咒,他直愣愣地盯着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突然一声嚎叫,被自己的东西吓得晕了过去……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www.74txts.com
都市言情小说相关阅读More+

王牌狙击手(全集)

二雷大叔

法医笔记

君不贱

大领导的小妻子

宛如歌

战国纵横:鬼谷子的局(1—15卷)

寒川子

许三观卖血记(第3版)

余华

血脉武者

血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