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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新探案(5)
“我刚才说这屋子被严密地遮挡着,现在我发现它还关着百叶窗。不过,有一扇窗子却透出了灯光,因此我就集中注意力从这儿往里瞧。算我走运,这里帘子并没有完全拉上,我可以看见屋里的情景。里面相当明亮洁净,壁火熊熊,灯光照耀。在我对面坐着我早上碰见的矮个男子,他吸着烟斗在读报纸。”
“什么报纸?”我问道。
我的委托人似乎不大高兴我打断了他的话。
“这有什么关系吗?”他反问道。
“关系重大。”
“我还真没留意。”
“那你看出那是大张的报纸还是小本的周刊一类了吗?”
“对了,经你这么一提,我想起不是大张。也许可能是《观察家》杂志。不过说实在的,我当时真顾不上这类小事儿了,因为屋里还有一个人背对窗子坐着,我敢说他就是戈弗雷。当然我看不见他的正脸,但我熟悉他肩膀的外形。他用手支着头,形容十分忧郁,身子朝着壁火。我刚要设法行动,突然有人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原来上校就站在我身旁。
“‘到这边来,先生!’他压低了声音说。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楼内,我一直跟着他走到我的住房。他在门厅里拿起一张火车时刻表。
“‘八点半有一班火车开往伦敦,’他说,‘马车八点钟在大门外等。’
“他脸都气白了。我觉得非常尴尬,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道歉话,竭力辩解说,我完全是出于对朋友的担心才这么做。
“‘这个问题用不着再谈,’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无耻地侵犯了我们家庭的权利。你到这儿来是作为客人,但你成了暗探。先生,我只有一句话说,就是我不要再看见你。’
“这下子我也火了,我说了些不客气的话。
“‘我看见你儿子了,我认为你是为了个人目的不让他见人的。我不知道你把他关起来的动机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他已失去行动自由。我告诉你,上校,除非我确知我朋友是安全和健康的,否则我绝不会停止我的努力来弄清真相,我也绝不会被你的任何恐吓所吓倒。’
“上校听完我的话怒不可遏,脸色狰狞,我真以为他可能动手。我方才说过他是一个瘦削的、狂暴的高大老头子,虽说我不是弱者,可我也很难对付他。但是他在狂怒地瞪了我半天之后转过身就走出去了。我呢,早上按时乘火车走了,我的意图就是立即来找你听取你的意见并求得你的帮助,这就是我写信与你约会的原因。”
以上就是我的来访者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大概精明的读者已经看出来,这个案子并不难解决,因为事情的线索并不复杂。尽管简单,但这个案子却有些新奇有趣之处,所以我才冒昧地把它记录下来。接着我就用我常用的逻辑分析方法来缩小可能的答案范围。
“宅子里一共有几个仆人?”我问。
“依我看,只有老管家和他的妻子。他家的生活看来极其俭朴。”
“那么在园小屋内没有仆人了?”
“没有,那个留胡须的矮个子男人并不像仆人。看来身份要高得多。”
“这一点很有启发。你注意过有人往那所房子送饭菜吗?”
“经你这么一提,我倒记起来了,的确看见老拉尔夫提着一个篮子朝着平房的方向往园里走去。当时我并没往食物上想。”
“你在当地进行访问打听了没有?”
“打听了。我和火车站站长以及村内旅馆主人攀谈过。我只是简单地问他们是不是知道我的伙伴戈弗雷的情况。他们两人都说他航海周游世界去了。他曾回过家,但紧接着就外出了。看来关于他旅行的说法已经被大家接受。”
“你没有向他们提到你的猜疑吗?”
“一点也没提。”
“这很明智。这件事是要调查的。我要跟你一起到图克斯伯里旧庄园去一趟。”
“什么时候呢?”
“下周一吧。这几天我还有另外一桩案子需要了结。”过了一个星期,我在詹姆斯·m.多德先生的陪同下,踏上去贝德福郡的旅程。在我们驱车路过伊斯顿区的时候,我把一位严肃寡言、肤色黝黑的绅士也接到车上,我是事先跟他约定好的。
“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向多德说,“请他在场也许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也许起决定作用。目前不必细谈这一点,到时候就知道了。”
凡是读过华生写的记录的读者,想来已经熟悉我的做法,就是在侦查一件案子的过程中我是不多说话、不泄露想法的。多德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没有说什么,我们三个人就一同继续赶路了。在火车上我又问了多德一个问题,故意让随行的那个同伴听见。
“你说你从窗户里清晰地看见你朋友的脸,所以敢肯定那是他本人,是吗?”
“关于这点没有问题。他的鼻子贴住玻璃,灯光正照在他脸上。”
“不会是另一个长得像他的人吗?”
“不可能,确实是他。”
“但是你又说他的样子变了。”
“只是颜色变了。他的脸色是……怎么说呢……那是鱼肚白色,他的皮肤变白了。”
“是整张脸都苍白吗?”
“我想不是。我看得最清楚、最白的是他的前额,因为额头贴着玻璃。”
“你叫他的名字了没有?”
“我当时又惊又怕,没有叫。后来我就追他,我已经告诉过你,没追上。”
我的侦查已经基本完成了,只再需要一个小情况就可以全部完成。
经过一番旅行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多德描述的这座奇怪而散漫的庄园。开门的是老管家拉尔夫。我已经把马车全天租下来了,就请我的老朋友先坐在车上等着,我们请他时再下车。拉尔夫是一个矮身材、满脸皱纹的老头儿,穿着传统的黑上衣和灰点裤子,只有一点很特别,他戴着黄皮手套,一看见我们他就甩下手套放在门厅桌子上了。我这个人,正如我朋友华生说的,有着出奇灵敏的感官。当时屋里有一种不明显的、但是带有刺激性的气味。它似乎就是从门厅桌子上发出来的。我一转身,把帽子放在桌上,又顺手把它弄到地上,然后弯下腰去拾帽子,趁机使我的鼻子挨近手套不到一英尺。不错,这股类似柏油的怪味儿确是从手套上发出来的。侦查已经完成。我进入书房。唉,我自己写记录就这么直白,实在不高明!华生笔下的是那样引人入胜,不正是靠隐去这些环节吗?
上校不在房里,但是一听拉尔夫的通报立刻就来了。我们听见他那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走来。他猛一推门就冲了进来,胡须立起,眉眼也都立起来了,确是一个少见的凶狠老头子。他手里拿着我们的名片,用力一撕,扔在地上,用脚乱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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