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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新探案(4)

我朋友华生的某些想法虽然为数有限,却是执拗得出奇。很久以来他就一直鼓动我自己写一篇办案记录。这也许是我自找的,因为我常常借机会指出他对案件的描述过于肤浅,并且指责他不严格遵守事实和数据,而是去迁就世俗的趣味。“你自己来试试吧!”这就是他的反驳。而轮到我提起笔来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内容确乎是必须以一种吸引读者的方式来加以表达。下面记录的这件案子看来必然会吸引读者,因为它是我手里最稀奇的一件案子,而碰巧华生在他的集子里没有收进它。谈到我的老朋友和传记作者华生,我要在此做一点说明,我之所以在我微不足道的研究工作中不嫌麻烦地添一个同伴,那不是出于感情用事和异想天开,而是因为华生确有其独到之处,但出于本身的谦虚以及对我工作的过高评价,他在记录中总是忽略了他自己的特色。一个能预见你的结论和行动发展的合作者总是有危险性的,但如果每一步发展总是使他惊讶不止而未来总是使他迷糊,那倒确实是一个理想的伙伴。

根据我笔记本上的记载,下面要讲述的案件发生在一九○三年一月,即英布战争(英国与南非德兰士瓦省和奥兰治自由洲的白人布尔人在南非发生的武装冲突。--译者注)刚刚结束之际,詹姆斯·m.多德先生来找我。他是一个魁梧挺拔、精神饱满、皮肤黝黑的英国公民。当时,忠实的华生由于结婚而离开了我,这是在我们交往过程中我所知道的他唯一的自私行为。当时我是一个人。

我的习惯是背靠窗子坐,而请来访者坐在我对面,让光线充分对着他们。詹姆斯·m.多德先生似乎不知道怎样开场。我也无意引导他,因为他的缄默给我更多的时间去观察他。我觉得使主顾感到我的力量是有好处的,于是我就把我观察的结论告诉了他一些。

“先生,看来你是从南非回来的。”

“不错,不错。”他惊讶地回答道。

“义勇骑兵部队,对不对?”

“正是。”

“一定是米德尔塞克斯军团。”

“完全正确。福尔摩斯先生,你真是个占卜师。”

我对他的惊讶微微一笑。

“如果一位健壮的绅士进我屋来,肤色晒得黑得超过了英国气候所能达到的程度,手帕放在袖口里而不是放在衣袋里,那就不难看出他是从哪儿来的。你留着短须,说明你不是正规军。你的体态是骑手的体态。至于米德尔塞克斯嘛,你的名片上说你是思罗格莫顿街的股票商,你还能属于别的军团吗?”

“你真是洞察一切,令人佩服。”

“我和你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我惯于对观察到的细节加以分析而已。不过,你当然不是来跟我讨论观察术的。不知在图克斯伯里旧庄园那儿出了什么事?”

“福尔摩斯先生!你--”

“没什么奇怪的,先生。你信上的邮戳是那里的,既然你迫不及待地约我见面,那显然是出了什么关系重大的事儿了。”

“不错,确实是这样,不过信是下午写的,那以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要不是埃姆斯沃斯上校把我给踢出来的话--”

“踢出来?”

“唉,差不多。这是个硬心肠的人,这个埃姆斯沃斯上校。他当年是个最厉害的军纪官,而且那是一个流行骂粗话的时代。要不是看在戈弗雷的面子上,我绝不会容忍老上校的无礼。”

我点燃烟斗,往椅背上一靠。

“你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我还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用说你就全知道了呢。”他笑着说道,“我还是把事实情况都说出来吧,我真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情到底说明什么问题。我整整一夜没合眼在拼命想这事儿,却越想越觉得奇怪。

“两年以前,也就是一九○一年一月参军的时候,戈弗雷·埃姆斯沃斯也参加了我们中队。他是埃姆斯沃斯上校的独生子,上校是克里米亚战争中维多利亚勋章获得者,儿子身体里流着军人的血液,所以也参加了义勇骑兵。在整个军团里也找不出比他强的小伙子了。在同甘共苦的战斗生涯中,我们建立了非同寻常的友谊。后来在比勒陀利亚界外的戴蒙德山谷附近的一次战斗中,他中了大号猎枪的子弹。我接到从开普敦医院发出的一封信,还有从南安普敦寄来的一封信。后来就没有下文了,音信全无,福尔摩斯先生,六个多月没有一封信,而他是我最知己的朋友。

“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大家都回到英国,我给他父亲写了一封信问戈弗雷的情况。没有回音。我等了一阵子,又写了一封信。这回收到了一封简短的、语气干巴巴的回信,说是戈弗雷航海周游世界去了,至少一年内回不来。

“福尔摩斯先生,这没法儿让我安心。这事儿透着稀奇。戈弗雷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绝不会就这么随便把知心朋友给忘了。这不像他的所作所为。我听说他是一大笔遗产的继承人,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他父亲也就是埃姆斯沃斯上校,他的脾气有些怪,而戈弗雷的火气又有点大。我对那封回信心存疑虑。所以,在我处理完自己家里的一些杂事后,上星期我才开始着手调查戈弗雷这档子事儿。不过,既然我要办这个事儿,我就把别的事一股脑儿都给放下了,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詹姆斯·m.多德先生似乎就是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他那对蓝眼睛咄咄逼人,紧绷的方形下巴透着坚毅。

“那么,你采取了什么步骤?”我问他。

“我的第一步是到他家--图克斯伯里旧庄园——去亲自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于是我先给他母亲写了一封信——因为他父亲让我受够了——而且来了一个正面攻击:我说戈弗雷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告诉她许多我们共同生活的有趣情况,我路过附近,能否顺路拜访一下?诸如此类。我收到一封相当热情的回信,说可以留我过夜。于是我星期一就去了。

“图克斯伯里旧庄园是个偏僻地方,无论在什么车站下车都还有五英里的距离。车站又没有马车,我只得步行,还拿着手提箱,所以傍晚才走到那里。那是一座大庭院,房子建得鳞次栉比,地形很复杂。我看这宅子是各个时代、各种建筑的大杂烩,从伊丽莎白时期半木结构的地基开始,一直到维多利亚的廊子,什么都有。屋里都是嵌板、壁毯和褪色的古画,是一座十足的阴森神秘的古屋。有一个老管家拉尔夫,年龄仿佛和屋子一样古老,还有他老婆,更古老。她原先是戈弗雷的奶母,我曾听他谈起她,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好像仅次于母亲,所以尽管她模样古怪,我还是对她有好感。我也喜欢他母亲——她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小白鼠似的妇女。只有上校令我瞧着别扭。

“一见面我们就干了一场架。本来我立刻就想回车站,但一想,我要走了,正好合了他的心意,这才没走。当仆人直接把我带到他的书房时,他正坐在乱七八糟的书桌后面。我见他身躯高大,肩背佝偻,肤色烟黑,胡子蓬乱,带红筋的鼻子像鹰嘴般突出,两只灰色的凶眼睛从浓密的眉毛底下瞪着我。一见之下我才理解,为什么戈弗雷难得提起他父亲。

“‘先生,’他以一种刺耳的声音说,‘我想知道你这次来访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我说我已经在给他夫人的信中说清楚了。

“‘不错,不错,你说你在非洲认识戈弗雷。当然,这话我们可只是听你说的。’

“‘我口袋里有他写给我的信件。’

“‘请让我看一看。’

“他把我递给他的两封信看了一遍,随手又扔给了我。

“‘好吧,那又怎样?’

“‘先生,我和你儿子戈弗雷是好朋友,共同经历的许多回忆把我们凝集在一起,但他突然失去了音信,我能不奇怪吗?我希望打听他的情况不是很自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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