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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有一个仆人要回来呢?”

“我们可以联想一下,在匆忙逃走之际,他落下了某种珍贵的东西,这是他舍不得丢下的东西。这一点说明了他的固执,对不对?”

“噢,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加西亚吃晚饭时收到的那张便条。这张便条表明,他还有另一个同伙在另一个地方。那么,这另一个同伙所在的地方又在哪儿呢?我已经对你说过,只能在某一处大宅子里,而大宅子不多。刚到村子的头几天,我到处游荡,进行我的植物研究,并利用空隙时间,走访了所有大的宅子,还调查了宅子主人的家世。有一家,只有那家宅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海伊加布尔有名的雅各宾老庄园,距离奥克斯肖特河的那一头一英里,距离案发地点不到半英里。其他宅第的主人都平凡而可敬,与传奇生活毫不相干。但是,海伊加布尔的亨德森先生是个十分古怪的人,奇特的事情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于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和他一家人的身上。

“他的家人真是一群怪人,华生。他是他们中间最怪的一个。我想尽办法找了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去见他。从他那双深陷着的幽暗的充满思索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来,他清楚我的来意。他年龄在五十岁左右,身体强壮而灵活,头发灰白,浓重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他的行动很敏捷,有着如帝王般的专横跋扈。在他那羊皮纸一般的脸孔后面,有着一股火一般的精神。他的皮肤黄而干燥,却十分结实,所以我猜,他要么是一个外国人,要么就是长期在热带居住过。他有一个朋友,也是他的秘书——卢卡斯先生,无疑他是个外国人,褐色的皮肤,说话刻薄却很有礼貌,他狡猾、文雅,像只猫一样。你瞧瞧,华生,我们已经接触了两伙外国人——一伙在威斯特里亚寓所,另一伙在海伊加布尔,所以,我们的两个空白点已经开始填补了。

“这两个好朋友是全家的中心。不过,对于我最直接的目的来说,还有一个人更为重要。亨德森有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和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她们的家庭女教师是伯内特小姐,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英国妇女。还有一个贴身男仆。这些人组成了一个真正的家庭,他们一起到各地旅行。亨德森先生是大旅行家,经常出去旅行。他之前已经有一年时间不在家中,几个星期前他才从外地回到海伊加布尔来。我还可以补充一点,他非常有钱。不管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至于别的情况,就是他家里总是有一大堆管事、男仆、女仆,以及英国乡村宅第里常有的一群吃闲饭的人。

“这些情况,一部分是从村里人的闲谈中听到的,一部分是根据我自己观察了解到的。最好的人证莫过于受尽委屈却被辞退的仆人,幸运的是,我找到了这么一个。虽说是幸运,但是,如果我不出去找,好运气也不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像贝尼斯说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计划。按照我的计划,我找到了海伊加布尔原先的匠——约翰·瓦纳。他的主人很专横,他一怒之下卷铺盖走人。而那些在室内工作的仆人有很多都和他一样,他们既憎恨他们的主人又害怕他们的主人。所以,我找到了打开这家人的秘密的钥匙。

“真是一群怪人,华生!我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弄清全部情况,不过他们确是一群古怪的人。这是两边有厢房的一所住宅,仆人住一边,主人住另一边。两边从不联系,除了亨德森本人的仆人给全家开饭。每一样东西都得拿到指定的一个门口,这就是联系。女教师和两个孩子只到园里走走,几乎不出门。亨德森从来不单独出门。他的那个深色皮肤的秘书和他形影不离。仆人当中流传这样的说法,他们的主人很害怕某种东西。‘为了钱,他把灵魂都出卖给了魔鬼,’瓦纳说,‘就等着债主来要他的命了。’他们来自哪里,都是些什么人,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非常凶残。亨德森曾两次用他的狗鞭抽人,但他靠他那鼓鼓的钱包来支付巨额赔款,总能逍遥法外。

“华生,现在让我们根据这一新的情况来判断一下形势。我们先这样假设:那封信是从这户古怪人家发出的,让加西亚去执行某种他们事先早已计划好的预谋。信是谁发出的呢?是这个宅子里的某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的,那么,除了女教师伯内特小姐之外,还会是谁呢?我们所有的推理似乎都是指向这个问题。无论如何,我们先这样假设,看看会有怎么样的结果。补充一点,从伯内特小姐的年纪和性格来看,我起初认为这件事可能跟爱情有关的想法肯定是不能成立的。

“如果信是她写的,她应该是加西亚的朋友或者同伙了吧。那么,她听到他死去的消息,她可能会做些什么呢?如果他是在进行某种非法勾当中遇害的,那么她就会守口如瓶。但是,她一定会痛恨那些杀害他的人,她一定会找机会为他报仇。能不能去见见她,设法跟她接触一下?这是我最初的想法。但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从案发到现在,还没有谁看见过伯内特小姐。从那天晚上起,她就失踪了。她是不是还活着,还是跟那个她召唤的朋友一样,在同一个晚上遇害了?或者,她被人软禁了?这一点,我们一定要弄清楚。

“华生,你会体会到这种困境的。我们的证据不足,不能要求进行搜查。如果把我们的全部计划拿给地方法官看,他可能会认为很荒谬。那个女人的失踪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因为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家庭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一个星期见不着面。而她的生命现在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我所能做的就是监视这个宅子,把我的代理人瓦纳留下看守着大门。我们不能让这种糟糕的情况再继续发展下去。如果法律无能为力,我们只好自己来冒险了。”

“你准备怎么做?”

“我知道她房间的位置。可以从外面一间屋的屋顶进入她的房间。我建议我们今晚就去,看能不能揭开这个神秘的事件的秘密。”

我得承认,情况并不乐观。那座弥漫着杀气的老宅子,古怪而可怕的住户,探索中不可预知的危险,以及我们被法律界定为违规行事的处境,所有的这些都大大打击了我们的热情。但是,在福尔摩斯冷静的推理中有某种东西,使得避开他提出的任何冒险而往后退缩成为不可能。我们心里很清楚——这样做,而且只有这样做才能找到答案。我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事已如此,不容后悔。

但是,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我们的调查竟会以一种离奇的方式结束。大约在下午五点钟,正当三月黄昏的夜幕开始降临时,一个慌慌张张的乡下人闯进了我们的房间。

“福尔摩斯先生,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坐最后一趟火车走的。那位女士逃了出来。我把她安顿在楼下的马车里了。”

“好极了,瓦纳!”福尔摩斯喊道,他跳了起来,“华生,空白很快就要填满了!”

马车里是一个因为神经衰竭而半身瘫痪的女人。最近发生的悲剧在她那瘦削而憔悴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她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垂在胸前。当她抬起头来,用她那双呆滞的眼睛望着我们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瞳人已经变成浅灰色虹膜中的两个小黑点。她被迫吸食过鸦片。

“福尔摩斯先生,我照您的吩咐守着大门口,”我们的使者,那位被开除了的匠说,“马车出来以后,我一直跟到车站。她那时神志并不清醒,但是当他们想把她拉上火车的时候,她清醒过来,拼命地挣扎,他们把她推进车厢,她挣脱逃了出来。我拉住她,把她塞进一辆马车,就来到这儿。我决不会忘记当我带她离开时那车厢窗子里的那张脸--那个黑眼睛、愤怒地瞪着我的魔鬼。要是他得逞了,我早就没命了。”

我们把她扶上楼,让她躺在沙发上。两杯浓咖啡使她的头脑从药力中清醒过来。福尔摩斯把贝尼斯请来了。看到这情况,他很快就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啊,先生,你把我要找的证人找到啦,”警长握住我朋友的手热情地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在找寻同一条线索。”

“什么?!你也在找亨德森?”

“嗯,福尔摩斯先生,当你在海伊加布尔的灌木林中悄然而行时,我正在庄园里的一棵大树上看着你。问题只在于谁先获得他的证人。”

“那么,你为什么逮捕那个混血儿呢?”

贝尼斯笑了起来。

“我敢肯定,那个自称为亨德森的人已经察觉到自己被怀疑了,只要他认为他有危险,他就会躲起来,不再行动。我故意错抓人,是为了让他相信我们没有注意到他。我知道,他可能会溜掉,这样就给了我们找到伯内特小姐的机会。”

福尔摩斯拍了拍贝尼斯警长的肩膀。

“你会高升的,你不仅有智慧,还有敏锐的直觉。”福尔摩斯说。

贝尼斯满面笑容,十分高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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