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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死酷党人(10)
“参议员先生,你还是坐在那儿比较安全些。”那个他们称之为麦坎默多的人说道,“还有你,鲍德温,如果不把你的手从枪上拿开,那你就用不着行刑者了。快拿开,不然我就要……放在那儿,很好。现在这所房子的周围聚集了四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你们别想有机会逃走。马尔文队长,缴下他们的枪!”
在这么多来复枪的威慑下,这伙罪犯根本无力反抗,全被缴了械。他们阴沉着脸,顺服而震惊地依然围坐在桌旁。
“在分别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那个将他们引入圈套的人开口道,“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除非是在法庭的证人席上。在这其间,你们可以回想一下过去发生的事。现在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终于可以跟你们亮底牌了。我就是平克顿的侦探,伯蒂·爱德沃兹。我被选派来抓获你们这伙罪犯,将自己置身于一场艰难而危险的游戏中。没有人知道我正身处险境,即使是我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只有马尔文队长和我的助手知道这件事。今晚这游戏终于结束了,感谢上帝,我是赢家!”
此时,七张苍白的脸正望着他,眼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敌意,爱德沃兹看到了这种倔犟的威胁眼神。“也许你们认为这游戏还没结束。好吧,我听天由命。不过,你们的手已经伸不远了,除了你们之外,今晚还有六十个人将被投入监狱。要知道,在我接手这件案子时,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组织,还以为是报纸上的无稽之谈呢,而我就是要去弄清这件事。他们告诉我,这和自由人会有关,于是我到了芝加哥,加入了自由人会。结果我发现这个组织只做好事,没有任何危害性,那时,我更加确信这都是报纸编造的噱头了。
“但我并没有放弃调查。自从我来到这个煤铁矿区,来到了这座山谷中,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这绝不是什么无稽之谈。于是我留下来调查。此前在芝加哥,我从未杀过人,也从未铸过伪币。你们从我这儿拿走的钱币都是真的,可我还是头一次觉得把钱用得如此恰到好处。我知道该怎样迎合你们的喜好,于是谎称自己是个逃犯。一切都按我想的那样进行。
“我加入了你们的罪恶组织,为赢得信任而尽力参与策划。可能人们会因此憎恨我,但无论如何,只要能抓住你们,随他们说去吧。可事实是怎样的?你们毒打斯坦格老人那晚,我刚刚入会,来不及事先通知他。但是,鲍德温,在他几乎被你打死的时候,我制止了你。如果我曾为你们出谋划策,那也是为了得到你们的信任,而我参与谋划的一些事,我确信能阻止它发生。我救不了邓恩和蒙西斯,是因为我事先毫不知情,但我会看到那些凶手被处以绞刑的。我提前通知了切斯特·威尔考克斯,所以,在我炸他家的房子时,他早已带着家人搬离了此地。还有许多罪行,我都设法制止,你们可以好好想想,往往在你们要下手的时候,那人却走了另一条回家的路,或者在你们埋伏他时,他却留在了镇上,又或者当你们认为他要出门时,他却足不出户。这样,你们就会发现这正是我的所为了。”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麦金蒂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咒骂道。
“喂,麦金蒂,你尽管这么叫吧,假如可以减轻你的痛苦的话。你和你的党徒是上帝的敌人,也是这地方所有居民的敌人。的确需要有一个人,到你们和那些可怜的受压迫者中去了解情况,要对付你们也只有这种方法,我就是这么做的。你们称呼我为叛徒,但我想,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要称呼我为救命恩人,将他们从地狱里解救出来。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在此地进行了深入调查,掌握了死酷党的秘密和每个人的犯罪事实。倘若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那我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动手呢。因为有人接到了一封信,它一定会使你们有所警觉的。所以我必须立即行动。
“我对你们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想,在我晚年临终之时,只要想到我曾为这山谷所做的一切,也会感到欣慰的。现在,马尔文队长,我不再耽搁你办事了,请把他们拘捕起来吧。”
还有一些后话需要向读者交代一下。斯坎伦被派去给伊蒂·榭弗特小姐捎去一封蜡封的信笺,在接受这个使命时,他眨了眨眼会意地笑了。次日清早,一位美丽的女子和一个用布遮盖住面容的人,乘坐铁路公司的特快专车,一刻不停地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这是伊蒂和她的情人最后一次在这恐怖谷中露面了。十天之后,在老雅各布·榭弗特的主持下,他们在芝加哥举行了婚礼。
这些死酷党人都被送到偏远地带去审判,他们的党徒对那里的法律监护人构不成威胁。这些党徒拼命地做着工作,钱如流水地去搭救,结果也是枉费心机,而这些钱都是通过敲诈勒索从镇上掠夺来的。来自证词的控诉周密、清晰、证据确凿,驳回了一切耍尽阴谋的辩护之辞。因为写这份证词的人熟知他们的生活、组织和犯罪事实,对死酷党内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么多年过去了,死酷党人终于被击垮、被粉碎了。从此,笼罩在山谷上空的乌云终于被驱散。
麦金蒂最终悲泣哀号着被送上了绞架,结束了他的一生。他手下的八名首犯也被处死。此外,还有五十多名党徒不同程度地被判了刑。至此,伯蒂·爱德沃兹完成了他的使命。
然而,正如爱德沃兹所预料的,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特德·鲍德温首先逃脱了绞刑,然后是威拉比两兄弟,还有分会中其他几个凶狠残暴之徒。他们在监狱里待了十年,终于被释放。爱德沃兹知道,一旦仇敌出狱,他的平静生活也将随之结束。这些党徒发誓,一定要用爱德沃兹的血为自己的同党报仇雪恨!
他们来到芝加哥寻仇,有两次几乎得手,毫无疑问,很快就会有第三次行动。爱德沃兹只好改名换姓离开了芝加哥,去到了加利福尼亚。伊蒂·爱德沃兹的去世使他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后来他又一次虎口逃生,便再次更名道格拉斯,去到了一个偏远的峡谷中,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巴克的英国人,二人合伙经营矿业,积蓄了一大笔财富。不久后,他发现那些嗜血的猎犬又一次追踪而至,于是他决定立即迁往英国。后来,约翰·道格拉斯以一位绅士的身份在苏塞克斯郡生活了五年,并且在那里和一位高贵的女子结了婚。这之后,便有了前文所介绍的,发生在伯尔斯通庄园里的那桩奇案。
经过英国警方的审理,约翰·道格拉斯案被移交给上一级法庭进行判决。最终,地方法庭以自卫杀人判处,将其无罪释放。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他送出英国,”福尔摩斯在给道格拉斯妻子的信中写道,“这里并不安全,甚至比他曾经到过的地方还要凶险许多。英国不是你丈夫的安身之地。”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我们几乎渐渐淡忘了这桩案子。可是一天早晨,我们的信箱里出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既无地址,又无署名,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上帝,福尔摩斯先生,上帝!”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字眼,我不由得好笑,可福尔摩斯脸上的神色却异常严肃。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华生!”福尔摩斯皱着眉头说。
这天深夜,女房东霍德森太太捎来口信,说有位绅士要见福尔摩斯先生。紧接着在她身后,我们见到了在伯尔斯通庄园结识的朋友,塞西尔·巴克,他的面容阴郁而憔悴。
“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是个可怕的消息,福尔摩斯先生。”巴克说道。
“恐怕是的。”福尔摩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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