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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5)
我们一边谈着一边顺着摄政街往前走,在我们前面的摩迪默医生和他的伙伴早就不见了。
“现在再尾随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福尔摩斯说道,“盯梢的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必须考虑一下,我们手里还剩下哪几张牌,用就要用得果断。你能认出车中人的面貌吗?”
“我只能认出他的胡须来。”
“我也能——不过我估计那是假胡须。对于一个干这样细致工作的聪明人来说,一绺胡子除了能掩饰他的相貌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进来吧,华生!”
他走进了一家本区的佣工介绍所,经理热情地欢迎了我们。
“啊,维尔森,我看您还没有忘记我曾帮过您忙的那桩小案子吧?”
“没有,先生,我真的没有忘。您挽救了我的名誉,甚至可能还救了我一命呢。”
“老伙计,这就夸大其词了。维尔森,我记得在您的人手里有一个名叫卡特莱的孩子,在那次调查期间,他挺能干的。”
“是的,先生,他还在我们这里呢。”
“您可以把他叫出来吗?谢谢您!还希望您把这张五镑的钞票换成零钱。”
一个十四岁的、精神抖擞的、聪明机智的孩子,听从经理的召唤来了。他站在那里,崇敬地注视着这位大侦探。
“把那本伦敦旅馆指南给我,”福尔摩斯说道,“谢谢!喂,卡特莱,这里有二十三家旅馆的名称,全都在切瑞因·克劳斯附近。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先生。”
“你要一家一家地去拜访这些旅馆。”
“是,先生。”
“你每到一家就给看门人一个先令,这儿是二十三个先令。”
“是的,先生。”
“你告诉他们,你要看看昨天的废纸。你就说你要寻找一份被送错了的重要电报。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
“可是真正需要你找的是夹杂在里面的一张被剪子剪成一些小洞的《泰晤士报》。这里有一份《泰晤士报》,就是这一篇。你很容易认出它来,你能认出来吗?”
“能,先生。”
“每次,大门的看门人都要把客厅看门人叫来问问,你也要给他一个先令。再给你二十三个先令。在二十三家旅馆里你可能发现大多数的废纸昨天都已烧掉或已运走了,其中三四家可能将一堆废报纸指给你看,你就在那废纸堆里找这一张《泰晤士报》,但也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再给你十个先令以备急需。在傍晚以前你向贝克街我的家里发一个电报,报告查找的结果。现在,华生,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就是发电报查清那个车号是no.2704的马车夫,然后到证券街的一家美术馆去消磨掉在我们去旅馆之前的一段时间吧。”
五、三条断了的线索
歇洛克·福尔摩斯有着高度自制力,对自己的情感收放自如。
纠缠我们的怪事在这两小时内似乎已被遗忘了,他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近代比利时大师们的绘画。从我们离开美术馆直至走到诺桑勃兰旅馆为止,除了艺术之外他什么也不谈。其实,他对艺术的见解是非常粗浅的。
“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正在楼上等着你们呢。”账房说道,“他让我等你们,一来马上带你们上去。”
“我想看一看你们的旅客登记簿,您不介意吧?”福尔摩斯说。
“一点也不。”
从登记簿上可以看出,在巴斯克维尔之后又来了两批客人。一批是来自新堡的肖菲勒斯·约翰森一家,另一批是来自奥吞州亥洛基镇的欧摩太太及女用人。
“这个约翰森一定是我认识的,”福尔摩斯向守门人说道,“他是个律师,头发白,走路有些跛,是吗?”
“不是的,先生,这位约翰森先生是煤矿主,是个好动的绅士,年纪不比您大。”
“您一定把他的职业搞错了吧?”
“没错,先生!他在我们这旅馆已经住过很多年了,我们对他很熟悉。”
“啊,行了。还有欧摩太太,这个名字我似乎记得,请原谅我的好奇心,可是在拜访一个朋友的时候往往会遇到另一个朋友,这也是常有的事啊。”
“她是一位被病魔缠身的太太,先生。她丈夫曾是葛罗斯特市的市长。她来伦敦总是住在我们这里。”
“谢谢您,恐怕不能说她是我的熟人了。”
“刚才我们所问的这些问题已经说明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华生,”我们一起上楼时,他继续低声说,“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些对我们的朋友极感兴趣的人,并没有和他住在同一个旅馆里。这就是说,虽然他们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非常热衷于对他进行监视,可是,他们也同样非常担心会被他看到。啊,这个事实很能说明问题。”
“它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它说明——天啊,亲爱的朋友,这是怎么了?”
当我们快走到楼梯顶时,迎面遇上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走来。他的脸都气红了,手里提着一只满是尘土的旧高筒皮鞋。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等到他说话的时候,比早晨时声音高亢许多,西部口音也重得多了。
“他们这旅馆的人,好像看我好欺侮似的,”他喊道,“让他们小心点吧,不然他们就会知道,他们开玩笑找错了人了。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丢了的鞋,那就会有大麻烦。我是最不怕开玩笑的,福尔摩斯先生,可是这回他们太过分了。”
“还在找您的皮鞋吗?”
“是啊,先生,非找到不可。”
“可是您说过,您丢的是一只棕色高筒的新皮鞋啊?”
“是啊,先生。可是现在又丢了一只旧的黑皮鞋。”
“什么,您难道不是说……”
“我正是要说,我一共有三双鞋,新的棕色的、旧的黑色的和我现在穿着的这双漆皮皮鞋。昨晚他们拿走了我一只棕色皮鞋,今天又偷了我一只黑的--喂,你找到了没有?说呀,喂,别站在那儿干瞪眼!”
来了一个惊惶不安的德国籍侍者,说道:“没有,先生。在旅馆里我到处都问过了,可是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好吧,在日落前把鞋给我找回来,否则我就要找老板去,告诉他,我马上就离开这旅馆。”
“一定能找到的,先生,只要您能再忍耐一下,我保证一定能够找到。”
“但愿如此,在这个贼窝里我可不能再丢东西了--喀,福尔摩斯先生,请原谅我拿这种小事烦扰了您……”
“我倒认为这是一件很值得注意的事。”
“啊,您把它看得过于严肃了吧。”
“您怎样解释这件事呢?”
“我根本就不想解释。看来在我所发生过的事情里,这要算是最让人气愤、最奇怪的事情了。”
“也许是最奇怪的事情……”福尔摩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您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啊,我现在还不敢说我已经了解。您的这件案子很复杂,亨利爵士。把这件事与您伯父的死联系起来,我真不敢说,在我经手办理过的五百件重要案件里,是否有一件能像这件一样的曲折离奇。可是我们手中已经掌握了几条线索,其中必然会有一条能使我们找到真相。我们也可能会在错误的路上浪费些时间,但是我们迟早能找出正确的线索来。”
我们愉快地吃了午餐,饭间很少谈到案件的事。饭后,福尔摩斯在客厅里问巴斯克维尔将做何打算。
“到巴斯克维尔庄园去。”
“什么时候?”
“周末。”
“总之,”福尔摩斯说道,“我觉得您的决定还是明智的。我有充分的证据,您在伦敦已经被人盯上了,在这样大的城市里,人潮人海中很难弄清这些人是谁,他们目的是什么。如果他们怀有恶意的话,就可能给您造成不幸,我们恐怕也无力阻止不幸的事发生。摩迪默医生,您不知道你们今早从我家出来之后就被人盯上了吗?”
摩迪默医生大吃一惊,问:“被盯上了?!被谁?”
“抱歉得很,这个问题我们也没有搞清楚。在达特沼地,您的邻居和熟人之中,有没有留着又黑又长的胡子的人?”
“没有……嗯,让我想想看……啊,对了,查尔兹爵士的管事白瑞摩是留有连腮黑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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