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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归来记(32)
客人走了以后,福尔摩斯默默地点上烟斗,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我翻开早报,认真读着一件发生在昨天夜里的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正在这时,我的朋友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并把他的烟斗放在壁炉架上。
他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行动了。情况很棘手,不过还不至于没有一点希望。现在我们要弄清谁拿走了信,可能信还在他手中。这些人关心的无非是钱的问题,我们有英国财政部做后盾,不怕钱。只要他肯卖,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买。可以想象到这个偷信的人把持着这封信,看看这个买家能付多少钱,再问另一个买家。只有三个人敢冒这样大的危险,他们是奥勃尔斯坦、拉若泽和爱德华多·卢卡斯。我要分别去找他们。”
我瞟了一眼手中的早报,问:“是高道尔芬街的爱德华多·卢卡斯吗?”
“是的。”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
“昨天晚上他在家里被杀害了。”
在破案的过程中,他常常使我吃惊,而这一次我却使他吃了一惊,心中不免有点得意。他惊讶地盯着报纸,然后从我手中夺过去。下面就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我正在读的一段。
《威斯敏斯特教堂谋杀案》
昨晚在高道尔芬街十六号发生了一起神秘的谋杀案。这条街位于泰晤士河与威斯敏斯特教堂之间,议院楼顶的阴影几乎可以遮住它,幽静的街道两旁全是十八世纪的老住宅。十六号是栋小巧精致的楼房,住着伦敦社交界有名的爱德华多·卢卡斯先生。他平易近人,曾享有英国最佳业余男高音演员的声誉。卢卡斯先生现年三十四岁,未婚,家中有一名女管家波林格尔太太和一名男仆米尔顿。女管家住在阁楼上,很早就睡下了。男仆当晚外出探望住在汉莫尔斯密的一位朋友。晚上十点以后,家中只有卢卡斯先生一人,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待查清,到了十一点三刻,警察巴瑞特巡逻经过高道尔芬街,看到十六号的大门半开着。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答。他看见前面的屋子里有灯光,便走进过道继续敲门,仍然没有动静。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里乱得不像样子,家具几乎全都翻倒在屋子的一边,一把椅子倒在屋子正中央。死于非命的房主倒在椅子旁,一只手仍然抓着椅子腿,刀子扎进他的心脏后,他当即身亡。杀人的刀子是把弯曲的印度匕首,是原来挂在墙上作为装饰品的东方武器。凶手的动机不像是抢劫,因为屋内的贵重物品并没有丢失。爱德华多·卢卡斯先生很有名,同时也很受大家喜爱,所以他的悲惨而神秘的死亡一定会引起他众多朋友们的深切关心和同情。
福尔摩斯过了一会儿问:“华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想这只是个惊人的巧合。”
“巧合!他就是我们刚才说过的三个人中最可能登台表演的人物,这场戏刚要开幕的时刻,他却死于非命。不大可能是巧合,当然还不能下定论。亲爱的华生,这两件事可能有联系,一定是互相关联的。我们正是要找出它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警察一定都知道了!”
“不。他们只知道他们在高道尔芬街所看到的。至于在白厅住宅区发生的事,他们肯定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只有我们知道两件事,并且能够弄清它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说,卢卡斯有一点使我产生怀疑,就是从威斯敏斯特教堂区的高道尔芬街到白厅住宅区步行只需要几分钟。可是,我说的其他两个间谍都住在伦敦西区的尽头。因此,卢卡斯要比其他二人容易和欧洲事务大臣的家人建立联系,得到消息,虽然这件事本身是小事,但是考虑到作案时间只发生在几小时之内,那么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喂,谁来了?”
赫德森太太走进来,手里的托盘内有一张妇女的名片。福尔摩斯看了看名片,好像看到一线希望的样子,随手把名片递给了我。他对赫德森太太说:“请希尔达·崔洛尼·霍普夫人上楼来。”
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里,那天早上我们接待了两位名人之后,接着又接待了伦敦最可爱的妇女。我常听人说起倍尔明斯特公爵的幼女貌美如,然而,无论是别人对她的赞美,还是她本人的照片,我都没有料到她竟长得如此纤柔婀娜、艳丽无比。然而,她在那个秋天的上午,给我们的第一个印象却不是美丽。她的脸蛋虽然十分可爱,但是由于情绪激动而显得有些苍白;双眼虽然明亮,但是感觉急躁不安;为了尽力控制自己,她那薄薄的嘴唇也紧紧地抿着。当她笔直地站在门边时,最先映入我们眼帘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她的极度恐惧。
“福尔摩斯先生,我丈夫来过这里吗?”
“是的,太太,他来过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请求您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福尔摩斯冷淡地点了点头,指着椅子请她坐下,说:“夫人,这很让我为难。请您先坐下,再讲讲您有什么要求,不过恐怕我不能无条件地答应您的要求。”
她走到屋子另一边,背对着窗户坐下。她身材苗条,姿态优雅,富有女性的魅力,颇有皇后的风度。
她戴着白手套,双手时而握在一起,时而松开,她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愿意对您开诚布公,同时希望您对我也能十分坦率。我和我丈夫几乎在所有的事情上是完全互相信任的,但政治问题除外。在这方面他从来不告诉我什么。现在我才知道我们家中昨晚发生了不幸的事。我知道丢失了一份重要文件,但是因为是政治问题,我丈夫就没有对我讲清楚。事情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应该彻底了解这件事。除了几位政治家之外,您是唯一了解情况的人,福尔摩斯先生,我请求您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可能导致什么结果。福尔摩斯先生,请告诉我详情。请您不要因为怕损害我丈夫的利益而不肯告诉我,因为只有充分相信我,他的利益才不会受损,这一点他迟早会明白的,请您告诉我丢失的究竟是什么文件呢?”
“夫人,您问的是不能说的。”
她叹了口气,用双手捂着脸。
“夫人,您要明白,我只能这样做。您的丈夫认为不应当让您知道这件事;而我由于职业的缘故,也只是在发誓保守秘密之后才知道全部事实的,难道我能不守信而随便说出他不允许讲的话吗?您最好还是去问他本人。”
“我问过他。我是万不得已才到您这儿来的。福尔摩斯先生,您既然不肯明确地告诉我,那么您能否给我一点启示呢?这样对我也会很有帮助的。”
“夫人,您说的启示指哪一方面呢?”
“我丈夫的政治生涯会不会因为这个意外事件而受到严重的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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