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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归来记(21)
“我不想去。我想我们可以更容易地达到目的。我还没有十成的把握,这全看……全看一个我们根本不能控制的因素。但是希望很大--可以说有三分之二的把握--要是你今天晚上和我们一同去,我可以帮你逮捕他。”
“在意大利区吗?”
“不,我想在齐兹威克区更有可能找到他。雷斯垂德,你如果今天晚上和我一同去齐兹威克区,那么明天晚上我一定陪你去意大利区,耽误一个晚上不会有影响的。我看我们现在先睡上几个小时才好,因为是晚上十一点以后才行动,大概天亮才能回来。雷斯垂德,你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然后在沙发上休息。华生,你最好打电话叫一个紧急通信员,我有一封很要紧的信必须立刻送出去。”
说完,福尔摩斯就走上阁楼,去翻阅旧的合订在一起的报纸。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走下楼来,眼睛里流露出胜利的光芒,不过他对我们两个人什么也没说。这个复杂的案件几经周折,我密切注视着福尔摩斯在侦查中一步一步所采取的方法。虽然我还不能看清我们最后会达到的目的,可是我十分清楚福尔摩斯在等待这个荒诞的罪犯去砸另外两座塑像。我记得其中有一个是在齐兹威克区。毫无疑问,我们今晚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当场抓到他。所以,我对我的朋友的机智很赞赏,他向晚报上透露了一个错误的信息,使得罪犯以为可以继续作案而不受惩罚。因此,福尔摩斯让我出发时带上手枪,我并不感到吃惊。他自己则带上了装好子弹的猎枪,这是他最喜爱的武器。
十一点钟,我们乘上马车来到了汉莫斯密斯桥,下车后,我们让马车夫在那儿等我们,然后继续向前走。很快来到一条平静的大路上,路旁有一排齐整的房子,每一所房前都有自己的园。借着路灯的微光,我们找到了写有“拉布诺姆别墅”的门牌。主人显然已经休息了,因为在园的小道上,除了从门楣窗里透出的一圈模糊的光亮之外,周围漆黑一片。将大路和园隔开的木栅栏,在园内投下一片深深的黑影,我们正好躲在那里。
福尔摩斯低声说:“恐怕我们要等很久。感谢上帝,今晚没下雨。我们不能靠抽烟来消磨时间,那不安全。不过你们放心,事情已有三分之二的把握,所以我们吃点苦还是值得的。”
出人意料的是,我们守候的时间并没有像福尔摩斯说的那样长,突然听到有了动静。事前没有一点声音预示有人到来,大门就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灵活的黑色人影像猴子一样迅捷地冲到园的小路上。我们看见这个人影急速穿过门楣窗映在地上的灯光,便消失在房子的黑影中。这时四周又寂静无声了,我们屏住了呼吸。随即忽然听到轻微的嘎吱一声,窗户已经打开了。声音消失了,接着又是长时间的静寂。估计这个家伙正在设法潜入室内。一会儿,我们又看到一道深色提灯的光闪了一下。他要找的东西显然不在那里,因为我们隔着另一扇窗的窗帘又看到一下闪光,然后隔着第三个窗帘又见到一次闪光。
雷斯垂德低声说:“我们到那个开着的窗户去。他一爬出来,我们就能立即抓住他。”
但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行动,这个人就出现了。当他走到小路上那块闪烁着微光的地方时,我们看到他腋下夹着一件白色的东西。他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寂静无声的街道给他壮了几分胆。他转过身去,背向我们,放下这件东西,跟着是很响的啪嚓一声,接着又是咯咯的连续响声。他干得很专心,所以当我们悄悄地穿过一块草地时,他并没有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于是当福尔摩斯猛虎般地扑向他后,雷斯垂德和我立即抓住他的手腕并且给他戴上了手铐。当我们把他扭转过来时,我看到一张两颊深陷、奇丑无比的脸,他怒视着我们,面孔在抽搐。我这才看清他确实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可是,福尔摩斯并不理会我们抓到的人,他蹲在台阶上仔细地检查这个人从屋里拿出来的东西。这是一座拿破仑的塑像,和我们那天早晨看到的一样,并且也是同样被打成小碎片。福尔摩斯把碎片拿到亮光下认真地检查,没有看出这些石膏碎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刚刚检查完,屋里的灯一亮,门开了,房屋的主人--一位和蔼、肥胖的人--穿着衬衫和长裤出现在我们面前。
福尔摩斯说:“我想您是卓兹雅·布朗先生吧?”
“是的,先生,您一定是福尔摩斯先生吧?我收到通信员送来的急信,便完全按照您所说的做了。我们把每扇门全从里面锁上,等待事情的发生。我很高兴你们抓到了这个罪犯,先生们,请到屋里来坐一下。”
然而雷斯垂德急于把犯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所以没有几分钟便叫来马车,我们四个人动身回伦敦了。犯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从乱蓬蓬的头发阴影里恶狠狠地看着我们,有一次我的手离他较近,他便像饿狼一样地猛抓过来。我们在警察局对他进行了搜查,他身上除了几个先令和一把长刀之外,什么也没有,刀把上还有新的血迹。
分手的时候,雷斯垂德说:“事情就是这样了。希尔很了解这些流氓,他会给他们定罪的。您看,我用黑手党来解释并没有错,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我非常感谢您这样巧妙地抓住了他,可我还没完全弄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福尔摩斯说:“时间太晚,不能解释了。另外,还有一两件小事没有弄清楚,这个案件应该彻底搞清楚。要是你明天下午六点钟到我家来,我会给你说明直到现在你还没有完全了解的这个案件的意义。总的来说,这个案件确实是很离奇很独特的。华生,要是我同意你继续记录我办的案子,我敢说这桩案子一定会使你的记录本增色不少。”
第二天下午大家见面时,雷斯垂德给我们讲了这个犯人的详细情况。我们已经知道犯人的名字叫贝波,但姓氏不详,他在意大利区是个出名的坏蛋。他很会制造塑像,有段时间很老实地过日子,可是后来他走上了邪道,曾两次被捕,一次是因为偷了一点东西,另一次是因为刺伤了他的一个同乡。他英语讲得很好。他毁坏这些塑像的原因还不清楚,他拒绝回答这方面的问题。可是警察发现这些塑像可能是他亲手做的,因为他在盖尔得尔公司的时候是做这个工作的。对于这些我们已经知道的情况,福尔摩斯只是有礼貌地听着,但是我明确地感到--因为我很了解他--他的心思不在这里。我觉察到,在他惯有的面部表情下,隐藏着不安和期待。最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这时门铃响了。一会儿我们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仆人领进来一位面色红润、长着灰白色连鬓胡的老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旅行袋,进门后把它放到桌子上。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在这儿吗?”
我的朋友点了点头,并且微笑一下说:“我想您是瑞丁区的桑德福先生吧?”
“是的,很抱歉,我迟到了一会儿,火车太不方便了。您给我写信谈到了我买的拿破仑半身塑像。”
“是的。”
“您的信在这儿。您说:‘我想要一座仿笛万塑的拿破仑像,如果您的那座转让,我愿意付十镑。’是这样吗?”
“不错,是这样。”
“我收到您的来信感到很意外,因为我想不明白您是怎么会知道我有这个塑像的。”
“当然您会感到意外,可是理由却很简单。哈定公司的哈定先生说,他们把最后的一座卖给了您,并且把您的地址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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