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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他原来是一个老兵。”
“是哪一团的?”
“我听说,是科尔斯特里姆警卫队的。”
“谢谢你。我相信能从福布斯那里得知详情。官方非常善于搜集事实,可是他们常常不会利用这些事实。啊,玫瑰这东西多么可爱啊!”
他走过长沙发来到开着的窗前,伸手扶起一根低垂着的玫瑰枝欣赏着。在我看来,这还是他性格中一个新的方面,因为我以前从未见过他对自然物表现出强烈的喜爱。
“天下没有比宗教更需要推理法的了。”他斜靠着百叶窗,说道,“推理法可能被推理学者们逐步树立为一门精密的学科。按照推理法,据我看来,我们对上帝仁慈的最高信仰,就是寄托于鲜之中。因为我们的本领、愿望、食物,这一切首先都是为了生存的需要,而这种朵就不同了。它的香气和它的色泽都是生命的点缀,而不是生存的条件。只有仁慈才能产生这些不凡的品格。所以我再说一遍,人类在鲜中寄托着巨大的希望。”
珀西·费尔普斯和他的护理人在福尔摩斯论证时望着他,脸上流露出惊奇和极度失望的神色。福尔摩斯手中拿着玫瑰陷入沉思,这样过了几分钟,那位年轻的女子打破了沉寂。
“你看出解决这一疑团的希望了吗?福尔摩斯先生。”她用有点刺耳的声音问道。
“啊,这个疑团?”福尔摩斯一愣,思绪才又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回答道,“如果否认这件案子复杂而又难解,那是愚蠢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我会深入调查这件事,并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告诉你们。”
“你看出什么线索了吗?”
“你已经给我提供了七个线索,不过我当然必须先检验一番,才能断定它们的价值。”
“你怀疑哪一个人吗?”
“我怀疑我自己。”
“什么?!”
“怀疑我下结论太快。”
“那就回伦敦去检验你的结论吧。”
“你的建议非常妙,哈里森小姐。”福尔摩斯站起身来说道,“我想,华生,我们不能再有更好的办法了。费尔普斯先生,你不要抱过高的奢望。这件事是非常扑朔迷离的。”
“我迫切地等着再和你见面。”这位外交人员大声说道。
“好,虽然未必能带给你什么好消息,明天我还是乘这班车来看你。”
“愿上帝保佑你,”我们的委托人高声叫道,“我知道正在采取措施,这就给了我新生的力量。顺便说一下,我刚接到霍尔德赫斯特勋爵的一封信。”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语气冷淡,但并不严厉。我断定是因为我重病在身他才没有苛责我。他反复说事关绝密,又说除非我恢复了健康,有机会补救我的过失,否则被革职是肯定的了。”
“这是合情合理而又考虑周到的,”福尔摩斯说道,“走啊,华生,我们在城里还有一整天的工作要做呢。”
约瑟夫·哈里森先生用马车把我们送到火车站,我们很快搭上了去朴次茅斯的火车。福尔摩斯一直在深思,默默无语,直到我们过了克拉彭枢纽站,他才说话:“真令人高兴,无论走哪条铁路线进伦敦,都能居高临下地看到这样一些房子。”
我以为他是在说笑话,因为这景色实在不堪入目,可是他立即解释道:“你看那一片孤立的大房子,它们矗立于青石之上,就像铅灰色海洋中的砖瓦之岛一般。”
“那是一些寄宿学校。”
“那是灯塔,我的伙计!未来的灯塔!每一座灯塔里都装满千百颗光辉灿烂的小种子,将来英国在他们这一代将更加富强。费尔普斯这个人不会饮酒吧?”
“我想他不会饮酒。”
“我也这样想,可是我们应该把一切可能都预料到。这可怜的人处境艰难,问题是我们有没有能力救他上岸。你认为哈里森小姐怎么样?”
“她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姑娘。”
“对,可她是一个好人,不然就是我看错了。她和她的哥哥是诺森伯兰附近一个铁器制造商的仅有的两个孩子。去年冬天旅行时,费尔普斯与她订了婚,她哥哥陪同她来见费尔普斯的家人。正好出了这件不幸的事,她便留下来照顾未婚夫,她的哥哥约瑟夫·哈里森觉得这里相当舒适,也留了下来。你看,我已经做了一些单独的调查。不过今天一天,我必须进行调查工作。”
“我的医务……”我开始说道。
“如果你觉得你的那些医务比我这案件更重要……”福尔摩斯有些尖刻地说道。
“我是想说我的医务不妨耽搁一两天,因为现在是一年里最清淡的时候。”
“太好了,”福尔摩斯说道,他又恢复了高兴的心情,“那我们就一起来研究这件案子吧。我想应该从访问福布斯入手。他大概能讲出我们所要的一切细节,我们就知道该从哪一方面来破案。”
“你是说,你已经有线索了?”
“对,我们已经有几个线索了,不过还要经过进一步调查,才能检验它的价值。没有犯罪动机的案件是最难查办的。但这件案子并非没有犯罪动机。什么人能从中谋得好处呢?法国大使、俄国大使、那位可以把该协定出卖给其中一个大使的人,还有霍尔德赫斯特勋爵。”
“霍尔德赫斯特勋爵?!”
“是的,可以想象一个政治家出于需要,可以毫不后悔地借机销毁这样一份文件。”
“霍尔德赫斯特勋爵不是一个有光荣履历的内阁大臣吗?”
“这是并非毫无可能的,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一点。我们今天就去拜访这位勋爵,看看他能否告诉我们一些情况,同时,我已经在进行调查了。”
“已经进行了?”
“对,我从沃金车站给伦敦各家晚报都发了一份电报。每家晚报都将刊登这样一份广告。”
福尔摩斯交给我一张纸,这张纸是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铅笔写着:
五月二十三日晚九点三刻,在查尔斯街外交部门口或附近,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乘客,知其下落者请将马车号码告知贝克街221号b,赏金十镑。
“你确信那个盗贼是乘马车来的吗?”
“即使不是也无妨。如果费尔普斯说得不错,无论办公室或走廊都没有藏身之地,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从外面进来的。而如果他在这样阴雨的夜晚从外面进来,却没有在漆布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那么,他非常可能是乘车来的。对,我想我们可以断定,他是乘马车来的。”
“这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这是我说的一个线索。它可以使我们得出某种结论。当然,还有那铃声,这是本案最特殊的一点。为什么要按铃呢?是那个盗贼虚张声势?是有人和盗贼一起进来,故意按铃以防止盗贼行窃?或者是出于无意的?或者是……”他重新陷入方才那种紧张的思索之中,他一定是突然又想到了一些新的可能性。
到达终点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二十分了,我们在小饭馆匆忙吃过午餐,立即赶往苏格兰场。因为福尔摩斯已经给福布斯发过电报,所以他正等候我们。这人五短身材,贼眉鼠眼,态度尖酸刻薄,特别是在听说了我们的来意以后,对我们更加冷淡了。
“我曾经听说过你的办案方法,福尔摩斯先生。”他刻薄地说道,“你很善于利用警方提供给你的一切情报,设法自己去结案,让警方颜面尽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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