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第81章 回忆录(二)(10)

“‘我在这里刚站了一刻钟,先生。’警察说道,‘这段时间只有一个人经过,是一个高个子老妇人,披着一条佩兹利披巾。’

“‘啊,那是我妻子,’看门人高声喊道,‘没有别的人过去吗?’

“‘没有了。’

“‘这么说,这个小偷一定是从左拐角逃走了。’这个家伙扯着我的袖子喊道。

“可是我并不相信,而他企图把我引开,反而增加了我的怀疑。

“‘那个女人是往哪边走的?’

“‘我不知道,先生,我只注意到她走过去,可是我毫无理由去注视她。她似乎很匆忙。’

“‘这有多长时间了?’

“‘啊,没有几分钟。’

“‘不到五分钟吗?’

“‘是的,不到五分钟。’

“‘你是在浪费时间,先生,现在每分钟都很重要。’看门人高声喊道,‘请相信我,这事绝对和我的老婆没有关系,快到这条街的左边去找找吧。好,你不去我去。’说着,他就向左方跑去了。

“可是我一下子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你住在哪里?’我问道。

“‘我住在布里克斯顿的艾维巷十六号。’他回答道,‘希望你不要被假象迷惑,费尔普斯先生。我们到这条街的左边去打听一下吧。’

“我想,照他的意见做也没有什么坏处,我们两人和警察急忙赶过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人们都想在这阴雨之夜早些回到家,没有一个闲人能告诉我们谁曾经走过。

“于是我们又返回外交部,把楼梯和走廊搜查一遍,可是毫无结果。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铺着一种米色漆布,一有脚印就很容易发现。我们检查得非常仔细,可是连一点脚印的痕迹也没有找到。”

“那天晚上一直在下雨吗?”

“大约从晚上七点钟开始下的雨。”

“那个女人大约在晚上九点钟进到室内,穿着带泥的靴子,怎么可能没有留下脚印呢?”

“我很高兴你指出这一点。那时我也想到了。这个杂役女工有个习惯,就是在看门人房里换上布拖鞋。”

“明白了。那么说,虽然当晚下着雨,却没有发现脚印,对吗?这一连串事件的确非常重要。下一步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们把房间也检查了一遍。这房间不可能有暗门,窗户离地面足有三十英尺。两扇窗户都从里面插上插销了。地板上铺着地毯,不可能有地道门,天板是普通白灰刷的。我敢拿性命担保,无论是谁偷了我的文件,他只能从房门逃跑。”

“壁炉的情况怎么样呢?”

“那里没有壁炉,只有一个火炉。电铃正在我写字台的右首。谁要按铃都必须到我写字台右首去按。可是为什么罪犯要去按铃呢?这是一个难解的疑团。”

“这件事确实非同寻常。你们的下一步措施是什么呢?我想,你们检查过房间,看看那位不速之客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比如烟蒂、失落的手套、发夹或其他什么小东西,是吗?”

“没有这一类东西。”

“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吗?”

“唉,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

“啊,在调查这样的案件时,即使有一点烟草气味对我们也是很有价值的。”

“我一向不吸烟,只要屋里有一点烟味,我就会闻出来的。可是那里一点烟味也没有。唯一可以肯定的事实就是看门人的妻子,那个叫坦盖太太的女人,是从那地方慌忙走出来的,看门人也无法解释这件事,他只是说他妻子平常就是在这个时间回家的。警察和我一致认为,如果文件确实在那个女人手里,那我们最好趁她没把文件脱手就把她抓住。

“这时苏格兰场已接到警报,侦探福布斯先生立即赶来接手了这件案子。我们租了一辆双轮双座马车,半小时就到了看门人告诉我们的地点。一个年轻女子开了门,她是坦盖太太的长女。她母亲还没回来,她把我们让进前厅等候。

“十分钟以后,有人敲门。这时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对这一点我只能责怪自己。这就是我们没有亲自开门,而是让那个姑娘去开。我们听到她说‘妈妈,家里来了两个人,说要见你’。接着我们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过道。福布斯猛然把门推开,我们两个人跑进后屋也就是厨房,可是那女人抢先走了进去。她带着敌意望着我们,后来,突然认出了我,脸上浮现出一种十分惊讶的表情。

“‘是部里的费尔普斯先生!’她大声说道。

“‘喂,你把我们当做什么人了?为什么躲开我们?’我的同伴问道。

“‘我以为你们是旧货商呢。’她说道,‘我们和一个商人有纠葛。’

“‘这理由是不够充分的,’福布斯回答道,‘我们有理由认为你从外交部拿走了一份重要文件,然后跑到这里处理它。你必须随我们一起到苏格兰场去接受搜查。’

“她提出抗议,进行抵抗,但都徒劳无功。我们叫来了一辆四轮马车。临走以前,我们先检查了这间厨房,尤其是厨房里的炉火,看看她是否在趁着她一个人的时候把文件扔进火里。然而,没有一点碎屑或灰烬的痕迹。我们一到苏格兰场,立即把她交给女搜查员。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女搜查员送来了报告,可是报告说仍然没有文件下落。

“我这才开始意识到我的处境是多么可怕,迄今为止,我只顾行动,根本没顾上思考。我一直深信可以很快找到那份协定,因此我根本没有想到如果找不到,后果如何。可是现在既已一筹莫展,我就有空来考虑自己的处境了。这实在太可怕了。华生可能已告诉你,我在学校时,是一个胆怯而敏感的人。我想到与给我舅父和他内阁里的同僚带来的耻辱、给我自己和亲友带来的耻辱相比,我个人成为这个非常离奇的意外事件的牺牲品,又算得了什么呢?重要的是外交利益事关重大,绝不允许出一点意外的。我算毁了,毫无希望地可耻地毁了。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想我一定把事态扩大了。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当时有一些同事围着我尽力安慰着。有一个同事陪我一起乘车到滑铁卢,把我送上去沃金的火车。我相信,当时如果不是我的邻居费里尔医生也乘这次火车同行,那么那个同事会一直把我送到家的。这位医生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也确实多亏他这样照顾我,因为我在车站就已昏倒过一次,在我到家之前几乎成了一个语无伦次的疯子。

“你可以想象,当医生按铃把我家里人从睡梦中惊醒,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时的情景。可怜的安妮和我母亲几乎肝肠寸断。费里尔医生把刚刚在车站听侦探讲的事情由来,向我家人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但无济于事。谁都很清楚,我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所以约瑟夫就被迫匆忙地搬出了这间心爱的卧室,把它改成了我的病房。福尔摩斯先生,我在这里已经躺了九个多星期,不省人事,脑神经极度错乱,如果不是哈里森小姐和医生的悉心照顾,我想我现在是不可能和你们讲话的。她白天照看我,另雇一位护士晚上守护我,因为在我神经病发作时,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不过只是最近三天,我的记忆力才完全恢复。其实有时我甚至希望它不恢复才好呢。我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经手这件案子的福布斯先生发了一封电报。他来到这里,向我说明,虽然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却找不到任何线索;运用各种手段检查了看门人和他的妻子,也未能把事情弄清楚。于是警方又把怀疑目标落到年轻的戈罗特身上,就是那天晚上下班以后在办公室里逗留过很长时间的那个人。他实际上只有两点可疑:一点是他走得晚,另一点是他的法国姓名。可是,在他走之前,我还没有开始抄那份协定;他的祖先虽是胡格诺派教徒血统,但他在习惯和感情上,像你我一样,是英国人的。无论怎么说,也找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说他有罪。于是这件案子就这样毫无进展了。福尔摩斯先生,我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如果你使我失望的话,那么我的荣誉和地位都将永远断送了。”

由于说话过久,病人疲惫地斜靠在垫子上,这时护士给他倒了一杯镇静剂。福尔摩斯后仰着头,双目微闭,默默不语。在一个陌生的人看来,似乎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过我知道这表示他正在认真地思索着。

“你讲得很明白,”他终于说道,“我需要问的问题已经不多了。但是,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还要弄明白。你把你要执行这一项特殊任务的事,告诉过什么人吗?”

“我谁也没告诉过。”

“比方说,这里的哈里森小姐你也没有告诉吗?”

“没有。在我接受命令和执行任务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回沃金。”

“你的亲友里没有一个人碰巧去看你吗?”

“没有。”

“你的亲友中有人知道你办公室的路径吗?”

“是的,那里的路径我都告诉过他们。”

“当然,如果你没有对任何人讲过有关协定的事,那么这些询问就没有必要了。”

“我什么也没讲过。”

“你了解看门人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www.74txts.com
都市言情小说相关阅读More+

白发皇妃

莫言殇

白华为菅

五色瓜

通天碑

张无忍

海奥华预言

(澳)米歇·戴斯玛克特

稚国迷窟(民调局异闻录1)

耳东水寿

铜鼓秘录

马六甲_